竞技风暴

马赛人揭家丑:93年集体服药 AC米兰等待欧足联表态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1月23日11:58 体坛周报

  记者赵威巴黎报道 在赛事平静的年初,1月21日《队报杂志》翻出了一段法国足球史上最不平静的往事:马赛丑闻。1993年马赛为了轻松准备冠军杯决赛而涉嫌联赛打假球,东窗事发后马赛被剥夺联赛冠军,并被勒令降级。官司虽已尘埃落定,但当事人之一、当年的马赛球员埃德利(Eydelie)在向警察和法官作了假证整整12年后决定打开黑匣子,说出他所了解的塔皮时代的马赛俱乐部所有真相,其中涉及习惯性收买对方球员和集体注射药品等多重内幕。这是一枚迟到的重磅炸弹,在12年后仍然在法国足球界掀起轩然大波。

  “舞弊,在马赛是一种本性。”埃德利下了这样的断言。那么,为什么沉默了整整12年之后才吐露出这些难言之隐呢?他自己的解释是为了实现当时举起冠军杯的梦想,不过,在12年的反省之后,他发现这个梦想的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到他无论是在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世界中都难以承受。自从那次丑闻之后他被停赛了两年,接着辗转去了法国和瑞士的多家二流俱乐部,最后沦落成了一家家具店的搬运工,而在去年4月份,他连这份工作也丢掉了,只好靠每月的政府救济来糊口。有5个孩子的家里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以至于退休的父母来看望他们的时候总是忘不了在超市里买上东西填满他们空空的

冰箱

  “每当我看到塔皮在电视里主持节目和演戏的时候我就觉得无法忍受,难道背着瓦朗谢讷-马赛事件的十字架只剩下我一个人吗?”埃德利这么问自己,而他的亲人则认为这个决定是在整个家庭一起经历了12年的精神炼狱之后的结果。毫无疑问,这其中包含着报复的成份。塔皮在电视上重新成了明星,而德尚和德塞利等当年的队友各自的辉煌,都和埃德利的困窘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已经把自己的经历整理成一本书,并且将在3月1日出版。他向《队报杂志》吐露了的隐情实际上是这本书的节选,也是为这本书做的一次宣传。

  于是,“我们所有队员都被指使和以前的队友联系,在比赛前买通他们”、“在慕尼黑的决赛上,我们排成队接受注射”这样骇人听闻的说法第一次在《队报杂志》上浮出水面,尽管埃德利没有透露注射的具体是什么药物。对于这样的说法,他当年的队友虽然反响不一,但是反感却几乎是一致的。德塞利总结说:“埃德利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想过多评价,但是很明显,他需要为他的书做广告。而这一切仅仅是广告而已。”

  当年的法国足协主席法亚尔认为:“只有埃德利才有发言权,因为他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他的说法验证了我当时的怀疑,但12年后重新判定历史是不可能的。”现足协主席埃斯卡莱特持相反看法:“我没法想象在冠军杯决赛和半决赛这样重要比赛上,经过重重检查,会有使用兴奋剂的可能。”

  当年的法官蒙戈尔菲耶对于埃德利的做法并不意外,他表示,他的说法不会对这桩已经盖棺定论的官司有什么影响,但这些都是很珍贵的细节,当年所有的队员都涉嫌说谎,我们当时就有这种怀疑,现在埃德利证实了我们的怀疑。我在做出判决之前总是担心使无辜的人受到委屈,但是在这个案宗上我没有任何质疑。”

  1993年冠军杯决赛马赛阵容:巴特斯/安格洛马61’迪朗、博利、德塞利、迪梅科/索济、德尚、埃德利、阿贝迪·贝利/博克西奇、沃勒尔(78’托马斯)

  历史回放

  1993.3.7 冠军杯小组赛,按埃德利的说法,马赛高层在莫斯科中央陆军队饮用水上做了手脚,马赛主场6比0狂胜,对方大多数队员在赛前突然肚子疼。

  1993.5.17 联赛倒数第2轮马赛客场1比0胜瓦朗谢讷,但对方后卫格拉斯曼指责马赛收买己方队员,以便有充沛体力应战冠军杯。瓦朗谢讷俱乐部立即提出诉讼。

  1993.5.26 慕尼黑,马赛1比0击败AC米兰,夺得冠军杯。

  1993.6.24 警方在瓦朗谢讷球员罗伯特家发现了装有25万法郎的信封。这是给他和格拉斯曼、布鲁查加三名球员的贿金。

  1994.4.22 法国足协取消1992-93赛季马赛的联赛冠军资格,并将其降到乙级。

  1995.3.13 (前马赛体育经理)贝尔内斯在法庭上承认在对瓦朗谢讷的比赛前,埃德利和他本人在(前马赛主席)塔皮的命令下进行了收买对方球员的尝试。

  1995.5.15 塔皮被判两年徒刑并被处罚金20000法郎,贝尔内斯被判两年徒刑缓期执行、罚金15000法郎,埃德利一年徒刑缓期执行、罚金10000法郎,罗伯特和布鲁查加都被判6个月徒刑缓期执行、罚金5000法郎。

  态度:

  记者赵威巴黎报道 塔皮的性格注定了他是舆论关注的焦点。12年前,塔皮在马赛创造的不仅是法国俱乐部的辉煌,同时也是法国足球的噩梦。12年后,当他赢得了和里昂信贷的官司甚至雄心勃勃地开始重建一个欧洲豪门梦想的时候,那场噩梦随着埃德利在《队报杂志》上对于当年丑闻的全部曝光再次摆在了塔皮的案头。

  从部长到亿万富翁到阶下囚,经过了20年戏剧般大起大落的职业生涯,前马赛俱乐部主席塔皮对于这样的指责已经处乱不惊了。他很从容地把《队报杂志》放在一边,宣布:“这全部都是谎言,这是一场欺诈。”他将在1月23日把埃德利连同《队报杂志》一起告上法庭,打官司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除了演员之外的半个职业了。

  对于是否要求埃德利和瓦朗谢讷俱乐部的队员接触这个关键问题,塔皮拒绝做出回答,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个问题已提了一千遍,我回答了一千遍,舆论讨论了一千遍。现在这个官司不可能重打,我也没有新的回答。”在塔皮看来,重新翻出这个已彻底尘封的老账完全是一场阴谋,而对于这个阴谋,他甚至掌握着一手的证据,而这个证据,他将在法庭开庭时拿出来。

  塔皮之所以断定这是个阴谋,在于埃德利选择的时机正好是他准备重返公众舞台的时候。“当我的事业一有好迹象时就会有人嫉妒,这我已经习惯了。”

  据塔皮介绍,早在一年半前,埃德利就联络了当年的队友和其他工作人员想和塔皮达成一个交易。塔皮回忆道:“当时,他口口声声说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会报复我。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择手段毁坏我的形象。”

  对于埃德利揭露的集体注射药品,塔皮感到非常可笑。在他看来,这样的做法始终都是一种个体行为。他没有直接否认马赛球员有过服用违禁药品,但坚决否认了俱乐部对于这样的做法有过任何的参与。至于AC米兰因为马赛涉嫌服用违禁药品提出的为1993年冠军杯翻案的说法,塔皮感到很震怒:“我们全队在慕尼黑都接受了药检,而且全部是阴性反应。向我们要冠军杯简直是无稽之谈,他们去向

尤文图斯讨要意大利杯还差不多。”

  AC米兰等着欧足联表态

  记者彭雷报道 埃德利的注射风波被捅出来后,AC米兰方面反应相对谨慎。副主席加利亚尼表示:“坎塔梅萨律师正在处理这个事情,我们等待着欧足联的决定,那次冠军杯的重新归属?不,我们米兰什么也没有等,我们只是相信在这样的事面前,欧足联势必展开调查,如果他们真的在那个晚上使用了兴奋剂,那我相信将奖杯给米兰也是正确的,我们只有等。”

  坎塔梅萨律师表示:“第一点,欧足联必须展开正式调查,因为这名球员所说的不仅是自己的问题,已扩大到全队,如果欧足联不采取措施,我们将起诉。从体育角度看,根据埃德利叙述,当晚比赛是在不公平条件下进行,马赛必须承担责任。”

  AC米兰主帅安切洛蒂说:“我还没有和任何当事人(马尔蒂尼和科斯塔库塔)谈论这个事情,我只是在报纸上读到了新闻,我感觉到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一旦那名球员说的是真的,那将非常严重。”

  埃德利自白节选

  舞弊是马赛的本性

  对于马赛俱乐部的高层来说,舞弊是第二本性。多年以来,几乎所有马赛队员都参与了收买对方球员的作法。当然,这不是直截了当地安排,而是一种彼此都能会意的暗示,比如他们微笑着告诉我们这场比赛的裁判是谁,对手的球员有哪些,等等。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被安排和以前的队友或者朋友进行协商,用金钱的代价让他们在比赛中对我们放手。这样,和我们比赛的时候,很多对手都处于有意的低迷状态。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遭了。

  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和莫斯科中央陆军的冠军杯小组赛前,我们的俱乐部领导拿到了对手的饮用水,一边笑着,一边当着大家的面用注射器通过瓶塞注射进去一些物质,并且让一个孩子取走了这些水,当时所有人都笑了。当他们来到马赛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有了反应,他们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应一场冠军杯的比赛。

  贿赂瓦朗谢讷球员

  这场比赛的前夜我永远都忘不了。贝尔内斯(前马赛体育经理)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把电话交给我,我们联系了罗伯特、布鲁查加(前阿根廷名将)和格拉斯曼,后者问我:“你意识到你在要求我们做什么了吗?”贝尔内斯立即抓过话筒说:“无论怎样你们都没法赢得比赛,口袋里有点钱总比一无所获要好,而且,我们还可以在下个赛季帮助你们联系一个甲级俱乐部。”放下电话后,他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20分钟后他打电话叫我到他的办公室,给了我一个褐色的信封,告诉我,把这个给罗伯特的太太,她在等你。她当天曾经到酒店来看过我,并且送给我的儿子一个礼物,几个小时之后,在这样的背景下重新看到她几乎是超现实的。我很不自然。把信封交给她,我说:“让他们明天照常踢,钱是我们的问题。”我做得不好,因为我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但是当时我只在想自己的未来。

  站排注射,仅沃勒尔拒绝

  在慕尼黑的决赛之前,他们让我们站成排在屁股上接受注射。但(前德国国脚)鲁迪·沃勒尔拒绝了,他向每个人大喊大叫,并用自己的母语表示抗议。当时我想,至少,他才是个男子汉。而塔皮在走廊里却故作声势地要求一次药检,他说:“意大利全部都使用兴奋剂,我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结果是,在比赛之后没有任何检查。

  打了针之后,在嘴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我的嘴非常干,在比赛当中,我感觉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并不像我希望的那样,这种药品反而影响了我的状态。这是我唯一一次使用药品,幸运的是,我没有再使用。塔皮对我这样的做法很不满。

  实际上,服用药品在足球圈内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在我所效力过的俱乐部中,只有巴斯蒂亚没有使用药品。在职业足球这个行当里,球员和医生之间总是存在一种默契,在90%的情况下,是球员要求使用药品,而不是医生建议他们使用。 ★赵威/编译

  评述:何必大惊小怪

  

  记者梁熙明述评 又是一个翻旧账的。当年马赛贿赂案主角之一的埃德利,把1993冠军杯决赛前马赛球员排队接受注射的情节给捅了出来。在药物满天飞的当今足坛,再多出一桩这样的“当年内幕”,似乎早已失去“惊爆”的效果。埃德利不过是又一个狼来了的故事重编,如果埃德利想耸人听闻一回,那么他打错算盘了。

  去年意大利国家电视台所曾播放了1999联盟杯决赛前卡纳瓦罗注射药物的录像。巧合的是,当时卡纳瓦罗所代表的帕尔马,决赛对手正是马赛。那盘录像带上,球员有头有脸,画面有影有声,甚至连卡纳瓦罗打针时开玩笑的“呵,好舒服”呻吟状也放了个全,更衣室里的场景被分毫不差地揭露开来。这要比“口说无凭”的埃德利令人信服得多,也真实得多。

  决赛前打针,类似情节早已不新鲜。就连西德队在1954年

世界杯的“远古”时代所创造的“伯尔尼奇迹”,都有人揭露西德队打的针,既不是葡萄糖,也不是为治疗他们去南美时染上的传染病,当时西德队队医以“老鼠打了维生素C,可以在水里游上3小时”说服队员接受注射。西德队当然不承认注射兴奋剂,但夺冠后,伯尔尼的英雄瓦尔特、拉恩和库布施都得了黄疸性肝炎。

  为什么这种故事会一而再,再而三被披露?无非因为当事者都是当年的冠军队。在决赛中获胜,成为赢家,所受关注程度更大,自然处在风口浪尖。“因为用药而夺冠”无疑是种错觉,事实上足球圈使用药物极普遍,冠军级球队以及知名球星被曝光者比比皆是。但中小球队同样不乏铤而走险结果落入法网者,只是因为他们不出名,即使因服药被抓依然默默无闻。人们记住了戴维斯、德波尔、斯塔姆、科托、瓜迪奥拉这些名字,可谁去理会同时期东窗事发的达罗尔德、吉莱特、卡恰、萨凯蒂?尤文、巴萨、拉齐奥这些“大鱼”的名字令人眼睛放光,可谁会在乎佩斯卡拉、皮亚琴察、巴里呢?

  看看佩鲁贾这条“小鱼”,2001年至2003年,两年中落网的布奇、摩纳科、布拉西、帕戈托,前锋、中场、后卫、门将一应俱全,就连通过佩鲁贾登陆意甲却1分钟没踢的小卡扎菲,闹出的最大新闻也是诺龙药检阳性,这是偶然的巧合?

  要抓兴奋剂,不光眼睛得往上看,有时候也得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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