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先生令世界先生失色 足坛最高荣誉竟是不公平竞争

　　作者： 陈治平

　　为了压倒来自民间的《法国足球》和《世界足球》杂志，国际足联从1991年开始创办了这个足坛最高奖项，但如今它似乎越来越不得人心。除了参差不齐的评委构成方式外，还有不公正的评审标准、可笑的规则以及越来越多掺杂进来的非评选因素……

　　穷极思变。正如国际足联官方网站评论的那样，今年的选举是“特殊”的。因为从本届世界足球先生(小姐)评选开始施行新的规则：过去的各国国家队主教练投票保持不变，新增各国国家队队长投票。主教练和队长投票将占80%的结果，其余20%的意见由国际职业球员工会给出。而且，今年史无前例地在10月份就向公众提出了一份由专家制定、囊括35位足坛精英的男足候选人大名单，然后再选出3名得票最多的候选人参与颁奖典礼。而往年则是由各国家队主教练直接提名投票，选出3名最终候选人。

　　也许此举可以看出国际足联的变革决心，但有否效果却在于是否涉及问题本质。名单依旧洋洋洒洒，问题则依旧层出不穷……

　　“名气论”压倒一切

　　这个35人名单由国际足联竞赛委员会(西班牙人维拉任主席)和技术委员会(主席普拉蒂尼)联合制定，但争议声仍然不绝于耳。最典型的例子是，名单中人们看到了7名来自皇马的球员，可笑的是拥有7位提名者的“银河舰队”上赛季却四大皆空一无所获，加泰罗尼亚媒体甚至讽刺首都球队的球员完全是靠名气混日子。

　　评选规则中从没有说过，候选球员必须是国家队或俱乐部表现突出者不可。但在14年的执行过程中，由于作为评委的各国国家队教练主要关心的是国家队舞台，欧洲之外的国家队主帅更不可能去时时关注发生在欧洲的俱乐部赛事，因此“国家队表现”历来就是评选的重要依据。那么，这是不是因为“皇马七星”在国家队发挥特别突出呢？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截止目前为止，这七大巨星中的劳尔、贝克汉姆、欧文、卡洛斯和齐达内可以说没有任何资格与表现参与本年度世界足球先生角逐，罗纳尔多和费戈入选大名单也十分勉强。

　　劳尔的西班牙队在欧洲杯上折戟沉沙，作为球队队长、旗手和主力前锋的他难辞其疚。对俄罗斯没有任何闪光点，对希腊浪费两个锁定胜局的良机，对葡萄牙的生死战也没能带领队友挽狂澜于即倒……整整一年的国际A级赛只贡献两球。若不是因为其传统地位以及赛斯的过度信任，欧洲杯上劳尔可能连主力都确保不了，对俄罗斯一役下半场看台上清晰可闻的“换贝莱隆”之声就是证明。在俱乐部，他更是持续了长期的进球荒，马德里报纸经常就他的问题进行辩论。

　　甚至无法想像前一段时间有关他的争论有多么激烈。在9月3日对苏格兰的友谊赛前，《阿斯报》邀请塞尔电台、CANCL+、TVE等10家媒体就“劳尔是否应继续首发”投票，结果比数为8比2，人们压倒性要求劳尔休息。如今劳尔状态回升，10月9日对比利时的比赛中打入其第79场国家队比赛的第40球，并庆祝了进入国家队8周年。但即便最后几个月发挥再出色也无法掩盖大半年的低迷。

　　贝克汉姆和欧文的英格兰比西班牙稍强，但在葡萄牙更耀眼的是鲁尼和兰帕德而非他们。欧洲杯期间里斯本一直充斥着贝克汉姆与维多利亚的种种传闻，射失点球的挫折甚至令小贝一度萌生退意；至于欧文，他那个唯一的进球被葡萄牙评论员讽刺为不会用左脚射门的产物。而在今年6月前，“金童”已有454天没有为英格兰进过球，随后又被利物浦毫不吝惜地卖出。这和2001年力助利物浦夺得“五冠王”、个人获得“欧洲足球先生”时的状态已然没有了可比性。

　　巴西队今年发挥平稳，但卡洛斯的表现却江河日下，速度、远射都不见往日风采。今年以来，卡洛斯平均每场的失误率要高过几年来平均水平的1倍多。欧洲杯上美妙的脚后跟垫射告诉人们齐达内依旧是“国王”，可法国队在1/4决赛就被希腊淘汰；齐祖在皇马的表现也没有太多出彩，只有在塞维利亚肘击阿尔法罗的场面令人印象深刻。

　　西班牙舆论对上述五人的入选感到意外，但他们还是坚持认为罗尼和费戈名副其实。其实，罗尼在皇马和巴西国家队进球虽多，但球队成绩毕竟不够，而且在皇马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能做出力挽狂澜的举动；费戈虽是欧洲亚军队的成员，但葡萄牙队的主角已经不再是他。

　　近5年来最差的一支皇马居然仍有7人入选，成为入围人数最多的俱乐部，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评选中还是名气影响力压倒了一切。就连《阿斯报》也承认，仅在西班牙国内而言，维森特、普约尔、卡西利亚斯、贝莱隆、雷耶斯和莫伦特斯都更有资格取代劳尔入选。该报同时透露，劳尔被提名的理由是“身为超级球会皇马的队长”以及“多年来为西班牙做出的贡献”，这也许与名单的制定人之一、竞赛委员会主席维拉(兼任西足协主席)的支持有着直接关系。

　　拷问大名单

　　如果仅纠缠于皇马，容易被误解为针对西班牙巨人的批判。但即使把目光放大到整个35人名单，问题依旧。一向喜爱吹毛求疵的欧洲媒体这次又站到了拷问国际足联的风尖浪口，他们指出了名单存在的两大问题：其一，球员名气决定大局；其二，过分考虑了各领域、各地区的平衡问题。

　　商业化似乎不可回避，国际足联发言人早就说过要将颁奖典礼举办成一次盛会。而12月20日的典礼就放在富丽堂皇的苏黎世歌剧院举行，并将邀请各界数千名流参加。这本身就已说明，即便是世界足球先生的评选也无法免遭现实岁月的侵蚀。

　　为将影响力扩延到全世界，维拉和普拉蒂尼制定候选人名单时就必须要考虑球员人气，皇马七星就是最好例子。皇马购星时主要从商业角度着眼，过去四年中，弗洛伦蒂诺每买一人都有西班牙电讯咨询公司提供的市场价值评估报告为参考。因此他们的球员就是足坛商业价值排名前几位的球星，无论出于宣传效果还是受自超级赞助商的压力，这些市场明星都不会被国际足联错过。

　　今年提交的报告中还评估出了皇马之外的几位市场明星，他们是范尼、鲁尼和托蒂。事实上，范尼和鲁尼也确实出现在了名单中，倒霉的托蒂则因“口水事件”而落选。可意大利人还为他鸣不平说，如果35人名单中没有托蒂，那么一定是评选规则出了问题。一个月前，西班牙媒体为拉科鲁尼亚的卢克、贝莱隆、安德拉德等人始终无缘“世界足球先生”的提名而向各界呼吁，当时《阿斯报》的专栏作家阿隆索·克雷斯波这样描绘商业化的准则：“真正努力的人被遗忘。欧文、巴拉克、贝克汉姆……不管表现究竟如何，继续着名利双收。这是个悲剧，先生们，悲剧。”

　　作为足坛政治机构，国际足联还得考虑如何平衡各方面的需求。细看名单，35人中囊括了老中青三代，这让此前批评“只重当打之年球星”的声音有所削弱。国际足联还得平衡地区人选，非洲有了代表埃托奥、德罗巴，北欧有拉尔森和伊布拉希莫维奇，欧洲新贵希腊有扎戈拉基斯……尽管不见亚洲人，但整份名单仍像是足球世界的全球化维和工具。

　　拼凑下的评选越来越像是一档年度商业节目，人气十足群星璀璨，但却缺乏真正的最佳球员评选价值。考虑到经济和政治因素，国际足联的倾向性本身无可厚非，但种种非竞技因素支撑的球员挤入名单，却可能导致其他真正有实力、有成绩的球员不公平地与应有的荣誉擦肩而过。这不，西班牙《阿斯报》在名单公布之初便站出来为维埃拉、卡瓦略、托蒂、特雷泽盖、皮耶罗和艾马尔鸣不平。更令人发指的是奥运会冠军阿根廷、欧洲冠军希腊和欧洲俱乐部两支冠军队波尔图、瓦伦西亚都只有1人入选，一个个闪亮的名字叹息着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

　　球迷最看重的是“公正性原则”，而在过去14年中已经出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1991年，没有太突出表现的马特乌斯凭借着世界杯余荫荣膺首届世界足球先生；2000年，全年发挥最稳定出色的费戈不敌欧洲杯夺冠的齐达内；2001年，得到FIFA“照顾”的费戈压倒贝克汉姆获奖；2002年，罗纳尔多只靠世界杯8个进球就笑到最后，无数媒体为7年来只缺席过7场比赛、欧洲冠军杯和世界杯两大荣誉在手的卡洛斯不平；2003年的争议更大，表现一般的齐达内居然击败了无论联赛还是国家队都异常神勇的内德维德，以及被英法媒体全力吹捧的亨利。当时AC米兰球员加图索就讽刺说：“齐祖是伟大球员，但评的是‘年度最佳’而非‘综合成就最佳’。如果以前也有这个奖项，那么按照国际足联的标准，马拉多纳应该每年都获奖。”

　　谁被评选所遗忘？

　　倘若剔除种种非竞技因素，又有谁应该入选但又未获提名呢？南美方面提出一个人：特维斯。阿根廷人认为，博卡“野兽”是怀才不遇的最典型案例。

　　说起来，这和评委们更重视效力欧洲球员的评审标准有莫大关系。今年是杯赛年和奥运年，评审标准应倾向于国家队成绩，但偌大的阿根廷夺得奥运会冠军和美洲杯亚军，结果竟只有老将阿亚拉一人入选，而且他还是在效力欧洲的球员，并且同时身背着西甲与联盟杯冠军的荣誉。

　　对于国际足联的“偏心”，巴西老将罗马里奥早在4年前就有过抱怨。2000年，费戈、里瓦尔多和齐达内被选为三名最终候选人，“独狼”在巴西大发牢骚：“真搞不明白那帮老家伙是拿什么标准来评判的，我今年在国家队和俱乐部不断进球，已经打破了所有的进球纪录，居然连提名都没资格。”

　　回过头来看阿根廷。被马拉多纳封为接班人的特维斯今年的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美洲杯两度挽救球队，奥运会6场进8球，球队分别获得亚军和冠军。而且在阿甲和解放者杯上表现同样出众。仅仅是因为他一直在参加南美赛事和不被国际足联密切关注的奥运会，结果就与提名无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国际足联如能提名特维斯，对大多数球员来说会是个激励。

　　类似的还有马斯切拉诺。近期引起皇马等五大豪门关注的河床后腰也征战了美洲杯和奥运会，其出色的防守和控制能力被所有专家一致看好，包括马拉多纳。看过他踢球的人都说“他只有20岁，却有30岁的经验和能力”，但他也没有被考虑。

　　上述两人的落选可以怪南美足球知名度不如欧洲，但国际足联对来自欧洲的非传统力量也表现出极度轻视的做法就令人更加不解了，最冤枉的是今夏缔造神话的希腊人。

　　今年足坛最重头的赛事当数欧洲杯，但作为新科欧洲冠军，希腊队居然只有赛事最有价值球员扎戈拉基斯一人入选，如此结果也是国际足联对欧洲杯比赛本身的否定。有人说希腊夺冠有运气成分，但毕竟是踏踏实实得到的成绩，而且球队发挥确实出色；和其遭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年同样身为非传统豪门的丹麦队夺取1992年欧洲杯冠军，以及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红星1991年夺得冠军杯冠军时，当时《法国足球》和英国《世界足球》杂志评选时公正地将丹麦和不少红星队球员列为候选人，除小劳德鲁普、施梅切尔、萨维切维奇及潘采夫外，丹麦副队长尼尔森及当时的新秀尤戈维奇也获提名。

　　以希腊在葡萄牙欧洲杯上的神奇表现，除扎戈拉基斯外，至少还应有入选赛事官方最佳阵容的门将尼科波利迪斯、后卫西塔里迪斯、德拉斯以及中锋查里斯特亚斯等四人被提名。然而这一切在更重名气与传统的国际足联专家们眼中什么都不值。就像去年的内德维德一样，寻求公正的人们只能等待《法国足球》出来“主持正义”。

　　官僚对抗民间

　　1991年诞生的“世界足球先生”的评选初衷是统一民间各式各样的评选活动，做出“最权威”的样本。但如今的情况就像加图索去年所说的那样：“这个评选已不具备任何可信性，已经违背了发起者的最初意图。”

　　国际足联的失败根源于其评选机制的缺乏专业性。目前最被认可的《法国足球》由专家和欧洲各大报刊足球记者联合投票，其次的《世界足球》由球迷读者大范围投票；而国际足联参与投票的各国主教练却远没有媒体记者和球迷那样“敬业”。很多教练投票时不太严肃，欧洲以外的主教练们对候选球员在俱乐部赛事的最新表现也不太清楚。这就是官僚与民间体制的区别。

　　中国国家队前任主教练戚务生在填写选票时曾投过冈玻斯一票，1992年大洋洲塔希提岛主教练在选票上写下了3名在该国踢球的球员名字，中国人宫磊也名列其中。在去年的评选中，内德维德在欧洲足球强国主教练投票中列第一，但加上其他地区的选票后却被挤出前三。那一次，中北美的特克斯和凯克斯群岛共和国主教练写出了加图索的名字，这令后者本人都无法理解：“可能因为我去那里度过假。”

　　国际足联今年虽有了自上而下的改革，但在圈定人选时还是过于局限在欧洲足坛；过于重视传统豪门和联赛，轻视崛起的新力量；过于重视那些名气大的商业明星，无视竞技出色但市场价值不够的球员；虽然增加了国家队队长投票，但对评选公正性无补，队长们也不可能像体育记者和球迷那样整天关注其他球员的动向……如果说年终各类先生的颁奖是一场盛宴的话，那么FIFA的先生只能说是道开胃菜，想吃就吃，不想吃可以抛在一边。真正的大餐，将继续由《法国足球》和《世界足球》给人们带来。

　　人们在名单中看到了7名来自皇马的球员。可笑的是，这支“银河舰队”上赛季竟然四大皆空一无所获。而无论欧文、劳尔还是齐达内，这一年在俱乐部和国家队的表现都远谈不上成功。

　　2003年的FIFA颁奖大典上，获得“世界足球先生”第二名的亨利表情有些失落。同年他还在金球奖评选中位列次席。今年，他又一次成为了获奖的热门人选，也许梦想这次该实现了。

　　被马拉多纳封为接班人的特维斯(中)今年的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但仅仅是因为他一直在参加南美赛事和不被国际足联密切关注的奥运会，结果就与提名无缘，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2004候选先生大比拼

　　姓名 年龄 年度联赛表现 国家队表现 俱乐部洲际赛

　　系列荣誉

　　阿德里亚诺 22 12球/22场 8球/10场 6球/4场 美洲杯冠军&最佳射手

　　阿亚拉 31 1球/18场 1球/10场 0球/7场 西甲、奥运会、联盟杯冠军

　　巴拉克 28 7球/20场 6球/10场 0球/3场 德甲亚军

　　巴罗什 22 3球/15场 9球/12场 2球/8场 欧洲杯季军&最佳射手

　　贝克汉姆 29 2球/24场 2球/11场 0球/7场 国王杯亚军

　　布冯 26 0球/23场 0球/11场 0球/5场 意甲季军、意大利杯亚军

　　卡福 34 0球/24场 0球/7场 0球/6场 意甲冠军

　　C.罗纳尔多 19 3球/21场 4球/14场 0球/4场 英足总杯冠军、欧洲杯亚军

　　德科 27 1球/23场 0球/13场 4球/9场 冠军杯、葡超冠军,欧洲杯亚军

　　德罗巴 26 11球/27场 0球/0场 9球/10场 联盟杯亚军&最佳射手

　　埃托奥 23 14球/21场 2球/5场 1球/6场 --

　　费戈 31 6球/25场 1球/11场 2球/8场 国王杯亚军、欧洲杯亚军

　　杰拉德 24 5球/22场 2球/10场 4球/7场 --

　　吉格斯 30 2球/24场 0球/3场 2球/5场 英足总杯冠军、英超季军

　　亨利 27 25球/27场 2球/11场 2球/6场 英超冠军&最佳射手

　　伊布拉希莫维奇 23 11球/17场 8球/11场 0球/1场 荷甲冠军

　　卡恩 35 0球/23场 0球/9场 0球/3场 德甲亚军

　　卡卡 22 10球/24场 3球/7场 2球/6场 意甲冠军

　　兰帕德 26 6球/27场 6球/11场 2球/8场 英超亚军、冠军杯四强

　　拉尔森 33 17球/24场 6球/8场 4球/8场 苏超、足总杯冠军&双料最佳射手

　　马凯 29 17球/24场 3球/13场 4球/3场 德甲亚军&射手榜第2、欧洲杯四强

　　马尔蒂尼 36 0球/25场 0球/0场 0球/6场 意甲冠军

　　内德维德 32 3球/23场 0球/9场 2球/4场 意甲季军、意大利杯亚军、欧洲杯季军

　　内斯塔 28 0球/19场 0球/9场 0球/4场 意甲冠军

　　欧文 24 8球/23场 3球/11场 1球/4场 --

　　皮雷 31 11球/24场 0球/12场 2球/6场 英超冠军

　　劳尔 27 4球/24场 2球/8场 3球/8场 国王杯亚军

　　卡洛斯 31 3球/25场 0球/10场 2球/6场 国王杯亚军

　　小罗纳尔多 24 11球/23场 5球/8场 2球/6场 西甲亚军

　　罗纳尔多 28 10球/21场 7球/8场 3球/7场 国王杯亚军、西甲最佳射手

　　鲁尼 18 5球/18场 6球/9场 3球/1场 欧洲杯射手榜第2

　　舍甫琴柯 28 17球/25场 1球/4场 4球/6场 意甲冠军& 最佳射手

　　范尼 28 8球/18场 4球/9场 3球/4场 英足总杯冠军、英超射手榜第3

　　扎戈拉基斯 32 0球/18场 0球/14场 0球/0场 欧洲杯冠军&最有价值球员

　　齐达内 32 4球/20场 5球/7场 2球/8场 国王杯亚军

　　注：该名单是按球员姓氏的字母顺序进行排列。“年度表现”是从今年1月1日开始统计，截止10月11日凌晨。

　　拯救FIFA先生

　　年底已近，又快到评奖的季节了，而份量最重的个人奖项无疑是国际足联的“世界足球先生”和《法国足球》杂志主办的“欧洲足球先生(金球奖)”。只是，今年的评奖气氛实在有点冷清。

　　前些年，各国媒体往往离年终还有数月即开始热炒，为本国的才俊呐喊助威，但今年相关报道却相当少见。原因很简单，波尔图夺得冠军杯，希腊拿走欧洲杯，两大冠军花落黑马，也意味着大牌明星的集体失意，几大足球强国的媒体都“羞于启齿”。西班牙媒体有一阵曾提到德科，但毕竟德科是冠军杯淘汰拉科鲁尼亚、欧洲杯淘汰西班牙的仇人，西班牙人捧他的兴趣并不浓。而后意大利媒体也借穆里尼奥之口推出了舍甫琴柯，但也是随便提提而已，并不太当回事——不争气的托蒂早已让他们失望透顶。

　　不过，有一点与前几年一样，媒体只谈论“金球奖”的归属，“世界足球先生”除了候选人名单出台时，几乎无人提及。虽然“金球奖”已有近60年历史，但“世界足球先生”的历史好歹也有十几年了。难道堂堂国际足联的号召力竟不如一家法国杂志？

　　事实正是如此，由于“世界足球先生”常难服众，权威性也大打折扣。1991年第1届世界先生就有点莫名其妙，马特乌斯挟1990年世界杯之余威竟然压倒了1991年进球如麻的帕潘。在“金球奖”把评奖范围扩大至在欧洲踢球的全球球员后，已经相当于另一个“世界足球先生”。奇怪的是，两个奖项的得主常常大相径庭。1996年萨默尔得金球奖、罗纳尔多当世界先生也许各有道理，但21世纪的4个奖项竟出现了3次分歧，分别是2000年的费戈和齐达内、2001年的欧文和费戈、2003年的内德维德和齐达内。

　　在这三次“潜竞争”中，都是金球奖获胜了。齐达内在2000和2003年的表现显然不如费戈和内德维德耀眼，2001年的欧文更是远超费戈。

　　问题出在评选体制上。“金球奖”的投票者是欧洲媒体的代表，“口味”相近。而“世界足球先生”的投票者是各国家队教练，很多身处“偏远地带”的人只问身边事，不闻欧洲声，在不能投本国球员的限制之下，投票常常脱离实际，令人啼笑皆非。

　　投票结果不理想，但国际足联最初的考虑并无错。毕竟，作为国际足球的掌柜，多少要讲点公平，每个会员享有平等的投票权，这是天经地义的。

　　今年，国际足联已尝试一些改进。他们与国际球员工会展开合作，让各国队长也参与投票，并在投票前给出一个30人候选名单(以前的3人小名单，其实是投票结束后，公布前3名而已)。

　　这些措施看似“换汤不换药”，也许还真有点用。事先提出候选名单，避免了某些国家队教练随意选人，也给了全球媒体一个炒作的机会。媒体的讨论既是教练们的好参考，也能增强世界足球先生的悬念。教练和队长的沟通，也有助于提高投票的质量。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

　　不过，既然金球奖已经非常公允，国际足联在不断提高投票质量之后，是否会出现世界足球先生每年与金球奖重合的情况？如果真是那样，也太没劲了点。

　　或许国际足联能在评选时间上做点文章。目前“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都在12月评出，选票大多在10月和11月便已投出，这时一年并没有过完，很多球员在最后关头的发挥，完全可能改变选票流向。如去年年底亨利有疯狂的表演，包括客场5比1胜国际米兰，很多人说他可以拿“先生”，其实那时投票已基本结束，内德维德当选已成定局。假设国际足联的评选设在第二年年初，可望与金球奖产生“合理的差别”。

　　第二种办法是提前至赛季结束时。每年的前7个月都是俱乐部赛季的收官阶段和国家队大赛进行时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间。但先生评选在年底进行，人们反而对上半年的表现有些淡忘，这也是亨利去年年底能挑战内德维德的原因。更早的事例是，范巴斯滕在1992年欧洲杯上表现并不好，还踢飞了致命点球，却凭借年底在AC米兰的非关键战役中频频进球，而拿得了1992年的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如果国际足联的评选定在每年9月左右，既能及时地犒赏各项赛事的王者，多少也能冲淡年底的“金球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