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周三晚场有皇马与拜仁的冠军联赛，所以我忙到上周四凌晨6点半才罢手。往外看了看天气，灰蒙蒙的。3月的马德里这时天还没有大亮。伸了伸腰，我上床睡了一会，却在11点多就被同事的电话惊醒——他给我发来了齐达内进球的一组照片，让我做一些文字上的解释。

　　当我打开电脑时，我却看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就在上周四上午7点，马德里阿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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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等四处发生连续爆炸事件，当时已有100多人罹难，1000多人受伤，这是西班牙历史上恐怖分子对平民罕见的大屠杀。打开电视、电台，才知道所有媒体此时都在播放这一事件。

　　上周四的下午还得赶稿，我没法出去，可写稿的同时，神经却被电视新闻牵挂着。上周五，我去出事地点看了看——阿托查离家不太远。站在火车站，虽然不能说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却也看得出浩劫后的痕迹，清理现场的工作还在进行。救护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在各个站点踊跃捐血。

　　上周五当天，除了马德里百万市民的抗议大游行，能证明马德里这颗心脏仍在顽强跳动外，在夜间和清晨，街上的市民、车辆却明显地减少了。人们行色匆匆，脸上没有了笑容。马德里在流血，人们心灵的创口也淌着鲜血，生活节奏被打乱了。

　　在周六比赛的马德里竞技俱乐部曾要求联赛委员会推迟比赛日期，至少推迟到下周一(15日)，因为马德里市民在悼念死者的3天活动中，没有心思享受足球。马竞队长阿吉莱拉说：“真的没有情绪参加比赛，和反暴力行动相比，足球已经成了第二位。”但是，西班牙体育部秘书戈麦斯·安古洛却要求各俱乐部照常比赛，就像上周四的联盟杯照常进行一样。西班牙不能向恐怖分子低头，不能因暴力活动而改变日常生活的节奏。市民上街游行是抗议，球员坚持打比赛也是抗议。安古洛还要求各场比赛前都进行默哀，各球场也加强安全警戒，

　　从上周六比赛的情况来看，西班牙体育部的决定还是正确的。虽然各球场的上座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在伯纳乌，还是有7万名勇敢的球迷前来观战)，但反抗恐怖、反抗暴力的目的已经达到。在马德里的乙级球队巴列卡诺的主场，球迷高举起黑色的塑料袋，组成一片黑色的海洋。在阿诺埃塔球场，皇家社会和马德里竞技手执带有黑纱的马德里市旗入场。在伯纳乌则出现了大量的横幅标语。在致哀声中，许多球迷流下了无声的眼泪，情景感人。

　　足球在西班牙人的业余生活中占有极大的比重，周末2小时的激烈比赛，可以使人们暂时忘记一周来的疲劳和烦恼。但这次，爆炸和随之而来的200人死亡、1000多人受伤的消息对他们打击很大，球场成了他们团结起来互相支持的大聚会场，在伯纳乌，人们眼睛看着球场上球员们的拼抢，心里却关心着其他重要新闻。晚上8点，就在波尔蒂略进球前几分钟，人们却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SER电台刚播出的最新消息——和爆炸案有牵连的3名摩洛哥人、2名印度裔西班牙人已遭逮捕。

　　有评论认为，本周的联赛也许会爆冷门，精彩的进球和漂亮的配合也许会出现得不多。不过球迷们也许会原谅他们的球员，在这轮联赛中，足球不再是享受，而是对恐怖主义、对暴力的声讨。

　　西班牙受伤了，但西班牙还活着。

　　(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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