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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蓝调”飘扬曼城 孙继海鲜为人知的英超故事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9月05日01:15 足球周刊

  4场比赛连进两球,进驻蓝军新球场后的孙继海渐入佳境,犹如一曲蓝调,舒缓步入高潮。蓝色的曼城,蓝色的孙继海,循着高潮,走近孙继海蓝调背后的细碎音符……

  走近“太空船”就到了曼城大球场,这里是孙继海的舞台,俱乐部新闻部的罗茜小姐说:“继海是个很棒的小伙子,大家都很喜欢他。”

  曼城大球场坐落在曼彻斯特市东部,是2002年英联邦运动会的主体育场,与分布在四周的其他一些体育场馆一起,并称为“体育城(Sportcity)”。驾车前往球场,即便是不熟悉曼彻斯特地形,也丝毫不用担心迷路——从进城的高速公路M602开始,沿途的路标开始出现“Sportcity”字样,在市内的主要交通线路上更是无一例外。人还没到,球场上方桅杆式的突出部份就率先掠入眼帘。再往前走,整座体育场就如一艘气势宏伟的太空船一样缓缓驶入眼帘,独特的造型夺人心魄——曼城大球场

  (CityofManchesterStadium),曼城队在英超联赛的新家,这里也是中国球员孙继海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新舞台。新赛季,从这里起步,孙继海已经完成了4场进2球的非凡演出。

  曼城俱乐部就在这座体育场里。走进俱乐部正门,正面墙上两块大理石牌子记载了体育场短暂历史上的两个重要时刻:一个是1999年英国首相布莱尔为体育场开工奠基,一个是2002年英国女王在英联邦运动会开幕式上宣布新体育场正式投入使用。

  俱乐部的主要职能部门集中在东看台里,长长的走廊两侧全是一个个的小格间,显得忙碌而有序,而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之上就是看台。穿过办公区上楼,就是俱乐部陈列室和贵宾休息室。参观完陈列室过后,利用喝咖啡小憩的时间,记者和俱乐部新闻部的罗茜小姐聊起了近来状态神勇的孙继海,对足球十分在行的罗茜马上来了精神:“继海是个很棒的小伙子,大家都很喜欢他。他的速度在后卫当中十分少见,而在场上的勤奋更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凯文(基冈)从来就没有掩饰过对他的喜爱。”谈到孙继海的两个进球,罗茜小姐说,“两个进球都很漂亮,但我认为他在场上的贡献远不止于此,而他也有潜力能够做得更好。希望继海能够在整个赛季里都保持这样的水平,帮助球队在联赛和欧洲赛场上都有所收获。”

  兴之所致,罗茜又带记者参观了球队更衣室和理疗室等,最后来到球场草皮上。很奇怪的是,要进入球场,必须先下到地下一层,这里的草皮比球场外的地面要矮出许多。罗茜小姐给出了答案,英联邦运动会过后,俱乐部对体育场进行了改造:将整个体育场内部向下挖了将近三米过后重新铺设草皮,这样原先的跑道就不见了,观众席位直接延伸到场地边,综合体育场由此变成了英超专业球场,也成了曼城队及其孙继海的快乐老家。

  曼城大球场另外一绝是,球场肚子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室内足球场,面积大概有标准球场的1/4。这样在气候不好的时候,球员们可以在室内进行赛前热身。这一设计在英超球场当中是绝无仅有,同时又非常适合冬天气候十分恶劣的英国。提起新球场的设施,孙继海本人也是赞不绝口:“毕竟是曾经举办过大型运动会的体育场啊,设施又好又新。观众席设计得也很紧凑,4万多人齐声呐喊,对客队的杀伤力巨大。草皮更绝,采用的是一种最新技术,在天然草坪上织了一层稀疏的人工草,这样就算下再大的雨场地也不会走形。”

  说着说着,孙继海爱开玩笑的本性又自然流淌,“要说我这人啊,就是命好,到英超第二年就踢上了这么好的新球场。阿里(贝纳比亚)和戈特他们太可惜了,在缅因路踢了一辈子球,好不容易盼到新球场却退的退、走的走,唉。”

  学英语,教中文,训练场外,美女当前,外表憨厚的阿内尔卡让孙继海狠狠地吃了回“苦头”。

  球场毕竟只是在正式比赛的时候才使用,更多的时间孙继海和队友们是在训练基地度过的。位于曼彻斯特市郊卡林顿小镇上的曼城队训练基地,硬件设施在英超俱乐部当中是首屈一指:4块比赛规格的标准场地,一块人工草皮场地,室内游泳馆,室内足球场,外加一座功能齐全的健身中心。这里就是孙继海和队友们每天摸爬滚打的地方。

  将车停在球员专用车位,继海跟门卫打了个招呼,走进了训练中心。由于次日有对朴茨茅斯的比赛,曼城队周五的训练安排在下午。45分钟的战术演练过后,进行有球放松活动。基冈显然是对次日的比赛成竹在胸,下场跟队友玩了玩溜猴游戏过后,早早宣布训练结束。在整个训练过程当中,继海和队友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轻松融洽,看来球场上的语言障碍已经不复存在。

  由于有在水晶宫时打下的英语底子,从孙继海加盟曼城队的第一天起,俱乐部就没有给他配备翻译。但是据孙继海回忆,刚到曼城时语言障碍还是比较明显,和队友的交流基本上只能靠肢体语言,而基冈的战术安排也只能听懂个大概。继海给记者讲了一个笑话:上赛季初进了2个球过后,英国天空电视台要采访他。继海提前准备了一段话背得滚瓜烂熟,冲着摄像机一气呵成,把旁边陪同的俱乐部新闻官维基女士高兴坏了,心想“中国人果然聪明啊,英语进步这么快”,拉着他就是一通狂侃,结果继海后来自己说,“她讲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维基的笑话不会重演,对比上赛季,犹如更早完成的两个进球,孙氏英语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先说听力。英超首轮比赛李铁被红牌罚下,在电视机前看比分直播的记者立即拨通了继海的电话,想告诉他这一消息,结果反而被他抢了先。原来曼城全队正在开往伦敦客场的球队大巴上,大巴上的收音机里有英超比赛的赛况直播。孙继海从中听到了李铁被罚下的详细过程,并一一转述给了记者,不禁让记者对他的听力水平之高感到有些吃惊。

  口语方面,在日常的英语会话之外,孙继海还掌握了不少英格兰西北地区所特有的俚语、俗语,这些方言在和本地人交往的时候特别有用,往往一两个单词出口,就能让人倍感亲切。这为他在曼城球迷当中赢得了不少印象加分。语言障碍的基本消除,使得继海在训练、比赛当中和队友们的交流更加自如,而基冈也不用再担心自己传达的战术意图会在继海这里出现任何偏差。

  不过,英语还是有让继海困惑不已的地方,那就是利物浦的口音怎么那么难懂。利物浦和曼彻斯特相距不到40英里,但是口音上却相去甚远。利物浦人多是爱尔兰后裔,在口音上自成一派,而继海对这种口音极其不适应:“利物浦人说话,简直就是在唱歌。”说曹操曹操就到,曼城队内年轻后腰巴顿就是利物浦人,知道孙继海听不懂他的口音,还老是有事无事上来搭话。有一次孙继海实在听不下去了,冲他来了一句:“CanyouspeakEnglish?(你能不能说英语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另外一个利物浦人福勒转会到曼城过后,更是凭添了继海的“痛苦”:“两个利物浦人一起唱歌,我在边上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突破了语言障碍,性格开朗的孙继海很容易在队友当中交到朋友。从猝死球场的福到右路搭档小赖特,从替补门将纳什到锋线杀手阿内尔卡,在这几个关系不错的队友当中,继海觉得最有意思还是法国小伙阿内尔卡:“这小子看着挺老成、挺内向,其实最早跟我在队内开玩笑的就是他。”老师孙继海有着切肤之“痛”,他教过阿内尔卡几句中文,无非就是“你好”、“再见”之类,结果阿内尔卡很快就在一次恶作剧中用上了:一次训练结束,曼城全队到一家酒店的游泳池放松,一大堆人坐在岸边闲聊着,突然都不说话了,原来一个漂亮的中国女孩穿着泳装正从他们跟前走过。这时阿内尔卡突然冒出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你好”,然后扭头假装看别处。中国女孩回过头来,冲着球员当中唯一的中国面孔孙继海莞尔一笑,阿内尔卡马上开始带头起哄,把那个女孩羞了个大红脸。

  左邻曼城球迷,右舍曼联死党,孙继海的两层别墅成了水火不容的德比战缓冲地带,这里还有位母亲级按摩大师。

  离曼彻斯特市中心20分钟的车程,斯托克港区内一个小镇边上,三栋别墅成犄角状卧在一条林荫小道的尽头,中间那栋门廊上挂着一个硕大的中国结,门上还贴了一个“福”字,这里就是孙继海在曼城的家。2002年春天转会曼城过后,孙继海先是同家人住了一段时间公寓,然后很快在朋友的帮助下挑中了这栋带硕大后花园的别墅。这个区是曼城有名的富人区,曼城和曼联队的不少球员都住在附近,而孙继海的两户邻居也旗帜鲜明:一家是曼城球迷,一家是曼联球迷。“夹在中间难做人。”曼城人孙继海挤着眼睛,“不过我当然还是旗帜鲜明。”

  比赛、训练之余,孙妈妈将继海的生活照顾得井井有条。儿子外出训练、比赛,孙妈妈就步行到附近的小镇去转悠,或者在家里后院拾掇拾掇花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饭菜,继海一到家,就能吃上可口的大连家乡味儿。没事的时候,继海就会开上车拉着妈妈进城转转,或者到利物浦看看朋友。而到了曼城队的主场比赛,孙妈妈必定会到现场给儿子助威。上个赛季一场不拉地看完曼城队的所有主场比赛,老太太戏言自己已经成了曼城队的“铁杆球迷”。

  赛季开始前的几个星期,孙继海曾经有过一段“小鬼当家”的经历。当时他一个人从国内回到了英国,还颇有几分得意的称自己是“homealone”。那段时间曼城唐人街的各个中餐馆就是他的饭堂,其中一家新开的“红辣椒京川菜馆”最受他青睐,那里的炒烤羊肉是他的最爱。不到两个星期,“homealone”的新鲜劲就过了,炒烤羊肉也吃腻了,继海又迫不及待地把妈妈接了过来。

  除了照顾儿子的生活之外,孙妈妈还有另外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担任继海的家庭“按摩师”。比赛、训练结束,按摩肌肉帮助放松在国内球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据继海介绍,这边的球队按摩师不太讲究这个,比赛完去找他们按摩,也是随便捏一捏了事。这样继海只好在回家过后劳驾妈妈帮忙。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孙妈妈都会帮儿子揉捏发紧的腿部,直到肌肉完全松弛下来为止。说起这一点,继海感触很深,“如果不是我妈每天晚上帮我按摩,象集训期间那样2天一场比赛的强度,我根本恢复不过来。可以说,我妈为我也付出了很多。”由于长期过度用力,孙妈妈的右手大拇指出现劳损现象,指关节开始发炎。不过孙妈妈很快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她在小镇上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木制的带小轮的按摩器,买回来一试效果很好,“这玩艺好,按起来有劲,还不伤手。才一镑五一个,我回头再去买两个来放着。”继海在一旁接上话头,“要说我妈这按摩技术,比我们队医强十倍!”一句话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实际上,除了孙妈妈之外,还有一位更加“幕后”的人物,那就是远在大连的继海的父亲。父子俩几乎每天都要通电话,继海将训练情况和身体状况汇报给父亲,父亲再对下一步的训练作出“指示”。在对抗激烈的英超联赛征战了一个多赛季,孙继海太清楚身体和体能的重要性了。而在体能和身体状况调整方面,继海无条件信任父亲:“在这方面,他是专家。”

  足球之外,孙继海的曼城生活里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斯诺克。小镇上有家设施不错的斯诺克俱乐部,而孙继海就是那里的持卡会员。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认识孙继海,每次都特意给我们安排比较僻静的球台,但还是会不断有前来打球的曼城球迷认出孙继海,这些球迷通常都非常礼貌,或者站在远处静静的观看,或者过来问声好,和孙继海握握手就退到一边,这一点让继海非常得意:“这球迷,这素质,就是高啊。”但是也有例外,继海对查尔顿队攻进一球过后的次日,孙继海受到的“骚扰”就特别多,多数是上来夸奖他的进球漂亮,还有不少人“要求”他在周末的比赛里继续进球,搞得继海哭笑不得:“我干脆改打前锋得了。”最搞笑的是一个小伙,上来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大通话过后离开,但是过了10来分钟又再次出现,而身上也已经换上曼城队队服,小伙拿出一支签字笔请孙继海在他背上签名,“我在大学里有不少中国同学,开学过后要把这件签名球衣展示给他们看!”

  孙继海的台球水平应该说还算不错,属于“大力出奇迹”那种类型的选手,而且体力优势明显,连打三、四个小时也不累。在收到记者送的一根球杆作为生日礼物过后,更是屡战屡胜。继海得意地称这叫“如虎添翼”,谢谢记者“送杆送快乐”。每次打完球,他还不忘挤兑挤兑输球过后心情不佳的记者:“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人。哎,呆会回利物浦开车小心点啊。”

  别看季前热身很火,孙继海透露了个小秘密:他在英超第一轮下半场才找到英超感觉,而现在呢?——“基本可以游刃有余”。

  23日主场对朴茨茅斯,是曼城队启用新球场过后的首场英超比赛,这也是前两个赛季英甲升班马间的较量。经过一个赛季英超磨炼的曼城队,实力上明显强于升班马朴茨茅斯,全场占据了绝对优势。曼城队的狂轰滥炸压得对手透不过气,比赛大部份的时间在朴茨茅斯队的半场进行。曼城队右路基本上没有什么防守任务,孙继海十分放心地压上进攻,数次和小赖特配合过后下底传中极具威胁,无奈阿内尔卡状态实在太差,再加上对手防守十分密集,曼城队一直处于得势不得分的局面。直到90分钟结束,进入伤停补时的一刹那,才利用一次任意球机会,由此前失误导致丢球的索梅尔将功赎罪,将比分扳成了1比1。

  看完比赛,记者依约先到孙继海的家里等他。但是这次他比通常情况下回来得晚,只到晚上7点多才到家。原来赛后基冈并没有马上解散球队,而是组织所有上场队员进行了慢跑、压腿等放松运动,继海说这叫“Warmdown”,和赛前的“Warmup(热身)”对应。随后球队又在俱乐部集体进餐,“不过知道家里今天有好菜,我就只是陪他们坐了坐,没吃。”

  饭后聊起当天的比赛,孙继海直接了当,“这场球我们没能赢下来,实际上就是输了。你看看我们全场有多少机会,把对手按得死死的,可就是进不了球。再看看他们,全场大概就那一次射门吧?那个球是中后卫失误,被对手从身后追上打进的。希曼也有点犹豫,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他确实没有办法,球已经被前锋趟过了,他扑就是点球;不扑对方可以起脚。我很清楚地看见希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谈起整场比赛自己的表现,孙继海认为发挥还算正常,“上半时主要侧重防守,压上得比较少。中场休息的时候基冈有点急了,让我们两个边后卫在下半场大胆压上进攻,还跟我说要尽量多跑动,多打下底传中,所以下半时我压上助攻的次数就比较多。幸好对方攻击力比较弱,我的防守压力不大,否则今天非得累残了。”

  本场比赛,曼城队获得角球和前场任意球机会时,几乎所有队员都压到了对方半场,两名中后卫更是进入对方禁区积极争顶头球,孙继海则往往是站位最靠后的,收在本方半场或者中圈附近。当问起他有没有想过去禁区里抢头球,争取再进个球时,继海笑了,“你以为我想去就能去啊,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对方一个黑人前锋速度挺快,赛前基冈就交代我,在发前场任意球时收在最后面,防止对方打反击。再说了,我毕竟不是前锋,总不能盼着我场场进球吧。”

  虽然一再强调进球不代表一切,但是说起自己在曼城队这几个进球来,孙继海还是津津乐道,“加上上赛季,我一个进了4个球吧?这几个球当中,难度最大的当然是对查尔顿那个小角度射门,应该说那个球的技术含量也最高。但是要说最有灵感的进球,还是联盟杯赛上那个。当时阿内尔卡的传球有点大,所有的人都以为球要出底线了,但是我却感觉福勒能把球勾回来,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就从后面很远的地方冲到禁区里接应。球传进禁区过后,对方的一个后卫也看出了这个点,飞身就是一脚准备解围,我当时也不顾了,眼睛一闭就冲球撞了过去,感觉那个黑人后卫的长腿踢到了我身上,眼睛睁开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网窝里了,而皮球就在我身边。当时简直不知道球是怎么进的,甚至连是不是对方摆的乌龙球都不敢肯定。赛后看录像才清楚,原来确实是我用头顶进去的,呵呵。”

  腾云驾雾般的梦幻开局并没有让孙继海冲昏头脑,一场主场适时的平局警钟更让孙继海“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位”,他说道,“总的说来,这两场比赛,让我重新找到了踢英超比赛的感觉,重新适应了英超比赛特有的节奏。联赛第一场打查尔顿,虽然我进了球,但是客观讲我发挥得一般,刚上场竟然有些不适应的感觉。可能是赛季前的热身赛打多了的缘故吧。热身赛对手多是些低级别球队,比赛节奏比较慢,打起来也很轻松。英超联赛则完全不一样,对查尔顿的上半时我简直就没回过味来,出现了几次失误。下半时才慢慢找到了感觉,‘哦,原来这才是英超’。”

  “今天的比赛,情况就好多了。我已经完全找回了对英超节奏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虽然说象今天这样在比赛当中兼顾进攻和防守感觉比较累,但是对于教练战术思想的贯彻,我在场上已经基本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游刃有余,自信得可爱的孙继海让一曲悠扬的蓝调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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