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羊年开春，中国球迷已经闻到了超级联赛的战前硝烟。但就中国足协提供的中超框架来看，它将给中国足球带来怎样的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在这个时候，看一看英国超级联赛初起时状况，会使超级联赛“门外汉”的中国足球有更为清晰的思路。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周一将在本版连载年炜先生编译的英国克里斯-霍里的著作《英格兰超级联赛》中的精彩片断。

　　金钱催生超级联赛

　　“如果哪一天我决定复出，那就意味着足球变了。我很了解现在的体制。我退役是因为足球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运动。由于各种金钱利益的介入，体育正在变成一个黑社会。”——艾里克-坎通纳(EricCantona)。

　　1991年4月，后来接任了足协主席的格拉汉姆-凯利(GrahamKelly)，从足协总部阴暗的走廊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足球未来的蓝图”。

　　这份蓝图当时是足协里面非常宝贵的一份文件。英国足协从维多利亚的业余足球时代起就一直是一个顽固而保守的组织。而凯利自己看上去或听上去也不象是一个革命者。他曾是一名银行职员，还在糟糕的布莱克普尔青年队当过守门员。

　　在关于培养后备力量和帮助英格兰国家队的一般性谈话中，凯利抛出了他的蓝图——在这个大胆的方案中他提出足协应该为92个足球俱乐部建立一个足球联赛。此后不久，这个国家里最受欢迎的12支俱乐部就马上联合了起来。几周内，另6支俱乐部也加入了进来。超级联赛就这样诞生了。

　　动机当然是为了钱。作为足球联赛的成员，最好的俱乐部不得不和其他俱乐部一起共同分享来自于电视转播方面的收入。这意味着象曼联这样的俱乐部因为足球联赛每年要在电视转播合同上少赚40，000英镑。

　　曼联主席马丁-爱德华兹(Martin Edwards)抱怨说，联赛中的小俱乐部正在让“这项运动流血而死”。它们无法象企业怎样生存，所以应该去“睡觉”。几乎是在10年当中，为了能更牢固地控制俱乐部，他一直在努力寻找一种方法来还清背负在身上的500，000英镑的债务。他找到了罗兰-史密斯爵士(SirRolandSmith)——该市第一位介入足球的重量级人物——来共同谋划曼联的上市问题。

　　曼彻斯特在犹豫。托特纳姆热刺早在1983年就上市了，但作为一个企业它却遭到了重捶。足球俱乐部在当时被看作是一个投资无底洞，球员疯涨的工资和重修体育场的巨大开支一直困扰着俱乐部。

　　惟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开发电视转播权、广告和赞助这些新的收入来源，而这就意味着要从足球联赛中退出。

　　当爱德华兹陷入困境的时候，凯利从联赛联盟来到了足协。当时这两个机构的矛盾很大。联赛联盟从上个世纪开始就设立了很多部门，推广职业化。现在联赛联盟正在设计一场合并，这个主意得到了很多球迷和足球青少年培养部门的支持，但经营着业余足球的足协却并不支持。因为他们看到了一种威胁———这是一种明显的夺权行动。

　　为了他在足协的工作，凯利拒绝了合并。在整个的80年代里，爱德华兹和其他一些人策划的独立联赛因为足协和联赛联盟的反对而流产。

　　这时，凯利开始暗暗进行了反攻。托特纳姆主席伊尔文·斯考拉(IrvingScholar)是一个象爱德华兹一样搞分裂的人，他后来说是足协令人尊敬的大印使超级联赛得以启动。

　　英足协解决了种族和足球流氓问题

　　从很多方面讲，英格兰足球一直拥有这么受欢迎的媒体形象很让人吃惊。实际上，通过10年的商业化运作，这项运动的“低质量”是让人担心的，如果换一种模式运作，可能早就会有人大喊大叫了。

　　到了90年代中期，足协意识到球员转会中的不合理付费已经和有关规定明显背离。但是为了避税，有时候，联赛联盟的管理人员却愿意接受这种“送上门来的礼物”———更普遍的叫做“堵嘴费”———在俱乐部花了大价钱买了他们的球员后，经纪人就会把钱送来。

　　以阿森纳的乔治·格拉汉姆(GeorgeGraham)为中心的“堵嘴费丑闻”与球场腐败的新闻同时出现，这使得足协必须要采取行动了。但是与拥有专门负责监督俱乐部财务事务的机构美国的职业橄榄球联盟不同，足协只是任命了一个官员，前约克郡警官格拉汉姆·比恩(GrahamBean)，做“钟馗”。

　　可怕的比恩先生很快就发现他的工作很难干。英超俱乐部的转会交易与意大利、西班牙、南美、东欧等地有紧密的联系，而在这些地区受贿是很普遍的。

　　足球俱乐部新型的商业领导者认为以股份有限公司方式运作的财务体系在英格兰陷入了受贿的怪圈。但他们却没有权力控制这样的非法行为，因为很多人认为那些行贿的组织已经控制了英格兰足球在财务上赖以发展的国际组织。

　　实际上，每一个主要的欧洲联赛都存在球场腐败现象，几场欧洲冠军杯的比赛也明显被人操纵了。在远东，国内联赛的成绩经常被宣布无效，大量受贿的球员遭到逮捕。这项运动最伟大的球员贝利曾说巴西足球从上层到底层都被腐化了。最近又揭露出一些南美球员在转会欧洲俱乐部的过程中涉嫌伪造护照和其它造假行为。

　　种种迹象都表明随着超级联赛通过有线和卫星电视在全世界播放，有组织的犯罪正在越来越关注这项“干净”的赛事。尽管如此，犯罪的方式仍然主要是80年代的“球迷力量”运动。涉及犯罪的都是个人，但电视和报纸的报道还都是这么正面的。这一点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全国销量最大的报纸———《太阳报》、《世界新闻》和《星期天时报》———都是天空电视的老板鲁伯特·默多克的。在为播出超级联赛而花费了10亿英镑之后，同一家公司的每一个分支机构都不大可能说花园里的花不好。

　　虽然有个别的例外，但大多数报纸和电视愿意对超级联赛做正面报道———因为他们已经或正在考虑购买转播权。即使是BBC也拥有“当日比赛”的节目———直到该公司把这项权利输给了ITV。BBC的足球节目比其他电视台要客观些，但它快速发展起来的电台节目———FIVELIVE———却是绝对依赖超级联赛。作为转播合同的一部分，BBC同意“总体上给予超级联赛正面报道”。2001年，BBC做了一个名叫“改变足球的人们”的系列纪录片，将足球商业化运作的管理者说成是将足球拉出黑暗时代的预见家和伟大的商业天才。

　　最大的赞许是说这些管理者已经解决了种族和足球流氓问题，并通过完全正确的方法，使足球场对于妇女和儿童来说更加安全。但仅过了几个月，整个超级联赛就被查出在雇佣人员方面存在“机构种族歧视”问题。球场上有大量的黑人球星———有些甚至是英国本土球员，但在董事会或管理层中却几乎没有。

　　足球流氓问题则继续在英格兰的足球赛中蔓延，大多发生在比赛前后的小俱乐部和城镇中心。这些俱乐部没有“解决”问题，而是使用关闭闭路电视和其他更严厉的安全措施来加以制止。

　　真正的赢家是天空电视

　　从一开始，凯利就认识到电视转播收入对解决新“超级联赛”的资金问题至关重要(因为足球联盟已经使用了“联赛”，所以足协就无法再使用“联赛”一词作为名字)。当时的蓝图强调电视将“每周直播一场比赛”。当时大家普遍认为这意味着与ITV签约，因为ITV已经拥有了旧联赛的转播权，ITV由格雷格·戴克(GregDyke)出面谈判。

　　签约的思路已经很清楚了。戴克准备为转播权支付至少两千万英镑。这大概是ITV过去付费的两倍。更重要的是，这笔钱将只由超级联赛各俱乐部平分，一家一百万英镑，这比过去的92家俱乐部分的钱多多了。

　　在曼联，爱德华兹和史密斯认为电视转播收入的飞跃已经可以引发市民的兴趣了。曼联的股票在1991年5月已经发行，当时曼联正在打欧洲优胜者杯的决赛。发行股票为俱乐部筹集了4，700万英镑的资金，但这并不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仍然有一些股票没有被认购。

　　一年之后，曼城人对曼联股份有限公司的热情大涨。因为在此前，超级联赛的电视转播权没有象人们预计的给予ITV，而是给予了BSkyB。该公司为一项5年的合同支付了3.04亿英镑，这就保证了曼联每年收入300万英镑———比原来的足球联赛收入有了明显的增长。这时俱乐部的门票收入增长了30%，再加上数百万英镑的赞助合同和对于球衣销售的投资，还有球队在球场上的胜利以及报纸体育版每周大块的正面报道，这些都促使公司很快就成了曼城人的新宠。

　　曼联的可喜变化使其他俱乐部也跟了上来。在天空电视台签约后的几天之内，约翰·霍尔爵士(SirJohnHall)就花了300万英镑买下了纽卡斯尔联队的控股权。当5年后股票上市时，俱乐部的价值超过了1亿英镑。新一代的投资人纷纷介入了各俱乐部。

　　这是一个“足球大款”的时代。但真正的赢家是天空电视。在购买超级联赛转播权以前，该公司一直濒于破产。交易成交后，总经理山姆·克里斯霍姆(SamChrisholm)声称公司每天都“象在过圣诞节”，因为订阅单滚滚而来。足球在电视业中的重要地位得到了确认：足球就是“动力”，它是惟一能够确保收视率的节目。天空电视的所有者鲁伯特·默多克(RupertMurdoch)将超级联赛比做“古代攻城的槌”，这使他在英国的电视业大获全胜。当1996年续签合同时，天空电视为这颗“王冠上的宝石”又支付了6亿7千万英镑。

　　1996年与天空电视的合约促使足球概念股票暴涨。激进的市场和品牌运作引发了对于收视付费(Pay-per-view)这种创新收入的谈判。曼联开始象麦当劳一样标榜自己为“世界品牌”，并打起了在全世界开连锁店、快餐店，甚至主题公园的主意。最后天空电视为保护自己的投资而买入曼联的股票。这样一来，天空电视的竞争对手也争相购进其他俱乐部的股票，致使足球概念股全面飙升———有线电视运营商NTL买入纽卡斯尔股票；格拉纳达参股利物浦；卡尔顿盯上了阿森纳——所有大俱乐部都成了美味的肥肉。

　　但是随着城市对于足球热爱程度的增长，格拉汉姆·凯利感到自己象是在把老虎从笼子里放出来后却很难驾驭。有些俱乐部成了超级联赛和足协必须依赖的对象，而这些俱乐部却并不十分依赖于超级联赛。俱乐部要求更多的权力，特别是在电视转播权的谈判上，它们变得更加关注欧洲的洲际比赛，因为这些比赛的利润更丰厚。

　　1998年，凯利承认他为了让威尔士足协在申办2006年世界杯的活动中投英格兰一票而向威尔士足协支付了未经授权的款项，为此，他被迫下台了。但在此前，他已经处于很大的压力下，他对于有些俱乐部要求修改不正常的球员报酬及干涉电视转播谈判的举动非常恼火。最后，凯利被他自己掀起的革命推翻了。

　　英格兰超级联赛的诞生直接源于这样一个问题：作为足球联赛的成员，最好的俱乐部不得不和其他俱乐部一起共同分享来自于电视转播方面的收入。这意味着象曼联这样的俱乐部因为足球联赛每年要在电视转播合同上少赚40，000英镑。曼联主席马丁·爱德华兹(MartinEdwards)抱怨说，联赛中的小俱乐部正在让“这项运动流血而死”。

　　因此，探究英超联赛的诞生与发展，就不得不对电视转播介入英格兰足球问题及其发展进行深入、全面地回顾。

　　电视转播的台前幕后

　　电视记者被挡在足球场外

　　1966年1月，特夫摩尔一个寒冷的夜晚，在本利小镇的足球场上，近一万名观众聚集在本利俱乐部球场的看台上等待着观看主队与伯恩茅斯队进行杯赛的重赛。

　　场外一队BBC的记者要求进入场地。他们奉了该公司之命要为这场球赛录象(那时本利是英格兰的顶级球队之一，正处于黄金时期，后来作为英格兰冠军参加了欧洲杯赛)。但他们却对本利队老板———鲍博·罗德(BobLord)挡在球场之外。

　　他们于是出示了足协开具的允许他们进场的信函，因为足协与BBC已经签了有关足总杯的协议。最后，鲍博·罗德穿着羊皮外衣走了出来。他一把抓过足协的信撕得粉碎，并告诉BBC的记者们他们应该在哪里架摄相机。这位主席在想，因为BBC的转播，当地人不会从家里到球场来，不会买两先令的门票，更不会来买他的红酒和蓝本利馅饼。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上都出现了鲍博·罗德的大名，说他对BBC转播比赛非常不满。鲍博·罗德坚持说，观众人数受到影响，他损失惨重。在那个时代，大家普遍认为电视转播意味着现场观众的减少，也就意味着俱乐部赖以生存的门票及相关收入的减少。

　　灯光联赛与电视

　　鲍博·罗德反对的协议源于1956年新兴的英国商业化广播公司ITV。那时候，足球的电视转播只限于足总杯决赛、某些足总杯比赛、业余比赛、友谊赛和国际比赛，BBC只转播具有全国意义的比赛并只支付一笔名义费用。而ITV是由全国各地的广播公司组建的一个广播网，他们迅速将足球作为了自己理想的节目。足球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吸引力。通过灯光这样的新技术，比赛第一次可以在冬天的夜晚进行———而这正是ITV需要的。在这种情况下，ITV的各分公司纷纷联络足球管理机构，商讨比赛直播权的问题。

　　但由于很多俱乐部的老板都是餐饮业的老板，象罗德和刚刚入主曼联的爱德华兹，他们象卖肉的一样希望现场的观众们在每周六下午看球的时候购买他们那些不易保存的产品。

　　ITV游说一些大俱乐部，如阿森纳、阿斯顿维拉和曼联的主席们，让主席们明白大多数钱是属于他们的。纽卡斯尔非常想得到这些电视转播收入，为此他们甚至建起了灯光球场为电视转播晚间的比赛提供方便，与同地区的对手桑德兰竞争。这使联赛联盟中的小俱乐部倍感警觉———他们发现那些成功的对手正在考虑离他们而去。

　　1955年春的联赛联盟内部政治问题引发了在曼彻斯特召开的由全部92家俱乐部主席出席的特别会议。联赛联盟主席亚瑟·德莱沃里(ArthurDrewery)曾建议俱乐部有权与ITV的公司谈判。但这遭到了小俱乐部的一再反对。在一个赛季损失了两百万现场观众后，在曼城、斯托克城和埃弗顿及所有非甲级俱乐部主席的支持下，罗德提出禁止电视转播联赛。如果大俱乐部要擅自与ITV签约，他们就将被开除出联赛———因为他们这是在破坏联赛。大俱乐部做出的迅速反应很象他们在40年后建立超级联赛时的举动———他们威胁要退出足球联盟，建立他们自己的、由电视台出资的赛事。

　　1955年的分裂威胁是由纽卡斯尔带头搞起来的，该俱乐部的斯坦利·塞默尔(StanleySeymour)提出了一个不列颠灯光联赛的方案：每个赛季由10个俱乐部互相打4场比赛，每场比赛都在晚上进行并由电视直播。

　　80年代后期ITV体育台老板格雷格·戴克提出了为电视联赛做的“ITV十强”方案，由10支英格兰最好的球队组成，这显然是塞默尔方案的翻版。这一思路后来被认真地研究，并直接导致了超级联赛的形成。

　　球员要求分一杯羹

　　随着电视转播为俱乐部支付的费用逐渐增高，球员工会要求提高工资。因为ITV付了很多钱，他们也想分一杯羹。球员工会意识到他们可以利用晚间的灯光比赛和电视转播。1956年3月，工会威胁说如果不发奖金，他们将禁止晚间比赛和电视转播。

　　在这一问题上，联赛联盟在小俱乐部与大俱乐部的争斗中逐渐分裂。大城市的俱乐部通常愿意付给球星更多的钱，因为他们很愿意让电视进行转播，电视转播收入可以使他们有能力支付更多的工资。

　　但以鲍博·罗德为首的小俱乐部采取了强硬政策。他们反对电视转播，所以球员们要求禁止转播的威胁正好迎合了他们。ITV希望通过同意他们的要求来化解球员罢工威胁带来的危机，同时ITV策动报纸宣传他们会付钱给俱乐部，使之能够满足球员合理的提薪要求。作为一项重要的新措施，ITV提出他们可以付一部分钱让所有的俱乐部平分，以此来抗衡罗德。这使付给每个俱乐部的费用从每场1，000英镑涨到每场3，000英镑。

　　电视台只播下半时

　　ITV的想法没有奏效，他们的提议又遭到了拒绝。罗德和众多小俱乐部牢牢地控制着联赛联盟，反对电视转播和支付高工资的呼声越来越高。联赛联盟甚至影响着足协，使其拒绝转播切尔西和本利的一场在晚间进行的足总杯比赛。足协主席哈罗普(W.J.Harrop)说拒绝转播是“由鲍博·罗德和联赛联盟管理委员会提出的”，因为他们认为会影响到同时进行的“斯托克港郡和格里斯比城之间的丙级比赛观众人数”。这之后足协又一次屈服于联赛联盟，禁止转播西伯罗姆维奇阿尔邦与伯明翰城的一场足总杯第五轮的比赛，因为在包括狼队、莱切斯特城队和考文垂队在内的米德兰地区的多场比赛都出现了门票收入减少的问题。

　　另一个经修改的方案使商业电视网又重获新生———电视台不再要求直播35场星期六的比赛，而是每年只做16期精选场次的下半时比赛。这个方案是特别为四级联赛中的小俱乐部设计的，用以缓解他们与电视台在星期六下午比赛问题上的争论。

　　支付的费用还是和原来一样———每个下半时比赛1，500英镑。新的问题是关于那60，000英镑的赔偿金，罗德和众多小俱乐部都怀疑他们能否真的拿得到那些钱。不论观众的变化如何，92家俱乐部都会平均得到5，500英镑。很多小俱乐部都在考虑，电视台的付费原则是向整个联盟付费而不是向单个俱乐部付费———这也是后来超级联赛的基本原则———只有这样，电视台才有权播放比赛。但是钱还是不够的。

　　1960年，ITV又提出一个方案：每年15，000英镑，大部分付给联盟并由92家俱乐部平分，合同为期10年。这时小俱乐部在经历了50年代中期的困境后，门票收入开始增加，他们认为这个方案好得无法拒绝，于是他们在联赛联盟管理委员会的代表纷纷投票同意。但这时大俱乐部又反对起来，他们认为电视转播收入应该完全归他们所有———因为如果没有他们，电视台根本也就没兴趣转播。尽管联赛联盟管理委员会同意，这笔交易还是流产了，因为阿森纳、马刺和谢菲尔德星期三，说他们将采用合法的手段禁止电视台到他们的主场转播比赛，除非他们而不是联盟收取所有的钱。

　　“当日比赛”节目使观众回到球场

　　在BBC第2频道开播后，BBC需要播放大量的节目，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制作精选节目的主意———在周六晚间播出比赛的片段。1964年他们为取得制作周六晚间比赛精选的权利花了3000英镑———这笔资金由全部92家俱乐部平分。这就是英国寿命最长且最受欢迎的足球节目———当日比赛。

　　“当日比赛”在1964年8月22日的BBC2首播，播出的比赛精选是利物浦在安菲尔德以3比2力克阿森纳。该节目一炮打响，在70年代收视率极高，后在BBC1播出，在英国有四分之一的成年观众收看。

　　在1964-65赛季，也就是“当日比赛”播出的第一年，因为每周的“当日比赛”都播报这些比赛。甲级联赛的总现场观众人数增加了300，000名，平均每场有27，500名现场观众———这是6年来的最高记录。

　　象热刺和曼联这样的大俱乐部的观众人数增长幅度最大，因为它们经常在“当日比赛”里出现。在“当日比赛”播出的第一个赛季里，曼联的每场现场观众达到46，000，每周平均增长3，000，达到1958年慕尼黑空难以来的最高记录。这明显地说明“当日比赛”把观众吸引到了球场而不是反之。

　　电视公司由被动变主动

　　在“当日比赛”播出的时代，曼联的现场观众迅速增长，在1967-68赛季的欧洲杯赛中达到了58，000人。平均每场的现场观众也没有低于50，000个，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1974年曼联降级，这时他们在电视里出现的机会也减少了。在“当日比赛”播出的两年时间里，曼联在门票上每周就多赚了3，000英镑———这要比他们在联赛联盟得到的转播权收入多得多。

　　“当日比赛”取得的巨大成功使ITV立即着手制定一个更大的投资计划。看到足球节目如此受欢迎，联赛联盟足协联手让BBC和ITV竞标象“当日比赛”这样的精选节目。他们减少了足总杯赛的直播场次，由此提高了直播的价格———这时候，因为在下赛季英格兰要主办世界杯，英格兰国家队要进行一系列的热身赛。头一轮联赛联盟获得了胜利。经过简短的投标大战，BBC将为“当日比赛”支付的3，000英镑提高到6，000英镑，这种疯涨在90年代卫星电视出现前再没有发生过。

　　但是第二轮，电视公司赢得了世界杯转播权之役的胜利。足协本想抬高价格，但因为在联赛转播上受伤不轻，BBC和ITV决定联合起来共同定价。两个电视公司事先敲定了它们要转播的比赛并进行了分配。结果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足协惨败，而电视公司大获全胜。足协秘书长丹尼斯-法罗斯当时抱怨说电视正在谋杀比赛，但他最后还是允许BBC和ITV很便宜地获得了50个小时的世界杯比赛转播权。

　　1966年世界杯，英格兰最后在温布利的决赛中以4比2战胜了德国，电视台也同样获得了胜利。肯尼斯-沃尔斯腾霍姆(KennethWolstenholme)著名的一句“他们以为结束了…但比赛还在进行！”在比赛进入高潮时由BBC向全世界4亿观众播出。这一时刻后来被评为英国电视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刻。(原著：克里斯-霍里/翻译：年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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