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巴蒂了
人大约只有在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用如此简练的语言,因为其余的一切都还在无绪的回味中。
巴蒂是在坐上了马自达敞篷车后,愣被飞奔过去的我敲玻璃敲住的。摇下车窗的他没
有一丝不满,微笑着听我作了飞快的自我介绍,然后爽快地为我们准备的几个足球签上了名,随后赶到的幸运读者们聪明又及时地将胳臂伸了过去,巴蒂心领神会地在他们的衣袖上签下了大名。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急速起动时,手上只拿着微型摄像机,连个本子都没有,只好跟着伸出了衣袖,同时匆匆打开微型摄像机,总算拍下了几秒珍贵的画面。
直到后来回放时我才看清楚,他戴了顶白绒帽和一副反着淡金色光芒的太阳镜,和他鲜艳的橙色皮上衣十分协调。当时只感觉他的装束时尚又帅气,根本无暇顾及具体的搭配。
可能是怕他有机会开口拒绝我们,我一见他就开始不停地说,我也的确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我告诉他我们是谁,来自何方,来干什么;我告诉他在中国有许多球迷一直都很支持也很喜欢他;当我告诉他,当阿根廷在本届世界杯出局后有很多中国球迷和他一起流泪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后仰着笑了——也是在那个时刻。我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平台——他笑了,深深地对我说了声“谢谢”。这是一种接受,也是他对热爱他的中国球迷的一种回应;这一笑也让我释然,6个多月里埋在心里的痛终于烟消云散。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望着窗外,回味着那令人心跳的几分钟——这大约是我作记者的几年中难度最高的一次“狙击”,当然兴奋度也成正比。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见到的是巴—蒂!
其实现在的巴蒂已不在巅峰,在罗马的赛场上他也绝不是最风光的,甚至在主场比赛介绍球员时,他也只是作为替补被主持人飞快地点过名字,与首发阵容那样被全场近8万球迷山呼海啸般喊出名字的情景,形成强烈的反差。
英雄迟暮!我不禁酸酸地这样想。
但即使这样,我依然不忘在比赛的过程中,时不时地用望远镜看看替补席上的巴蒂;看训练时,我的视线也随着他的传接球、射门而动……没有拍照,没有摄像,没有说话,只想静静地体会与我心中的足球英雄在同一个空间中的“共同”感受——共同的蓝天,共同的绿茵,共同的空气,共同的标志KAPPA。
在他离开训练场时,我不禁喊了他一声“巴蒂斯图塔”,20多米外的他向我挥手致意。对我来说,更像是回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哦,这是真的。
白岩松跟我说过一句话,喜欢巴蒂的人会永远喜欢他。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位阿根廷球星的,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记得,从我记住他的名字开始,我也同时记住了“战神”,从我开始认识了解他时,我也同时开始了解足球的魅力和精神。在他脸上,我似乎从未见到过疲倦,有的只是刚毅和信念,这张面孔是足球场上斗士的标签;他的眼神,深邃中透出忧郁,这是叱咤足坛多年沉淀的沧桑;一头飘洒不羁的金发,是对足球运动中美的经典演绎;绿茵场上永不放弃的搏击,让人在叹服他的球技的同时肃然起敬。
我天蓝色的KAPPA外套上,留着他飘逸的签名,这是时空留给我与他的惟一“共同”,我会永远珍藏,这是用所有中国球迷对他的爱换来的。
让我们共享!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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