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伦敦夜色苍茫,高琪突然念了一段《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记者颜强伦敦报道 曲波的经纪人高琪是个很好玩的人。第一次在希斯罗机场见到他,一本正经,眼神咄咄逼人;混熟了,发现这个经纪人十分有趣,性格开朗,工作玩命。就在回国前,高琪还在电话里“抱怨”《体坛周报》:“你们报纸太过分了,编辑怎么把我的照片登成那样?实在长得不行,不会换个贝克汉姆的脑袋上去?”
高琪到底长什么样,相信我们的报纸没有掩盖真相,但这个经纪人的敬业和能力,却一点都不用怀疑。在伦敦的十个昼夜,他伴随着曲波度过了一段又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
意大利餐馆庆功
伦敦时间8月9日晚上8点,记者刚带着曲波的大堆行李回到伦敦西北的寓所里,准备做点东西吃,突然接到了高琪打来的电话。从这天中午12点,高琪就跟热刺俱乐部进行谈判,中午见到记者时,完全是在希斯罗机场初次见面的表情: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
高琪的声音十分兴奋:“做什么饭?立马过来,今天晚上必须庆功!”
记者二话没说,立即找到一辆出租车,往伦敦东北的奇格维尔赶。下午回家时,在这条路上走了两个小时,这天是星期五,伦敦城里有一半的人都在驱车往城外赶去度假。又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赶到曲波下榻的酒店,两个人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咱们直杀南伍德福德的意大利餐厅。”高琪得意地说。记者曾在那个餐厅请曲波高琪吃过饭,曲波对那里的意大利面条颇有好感。
就在登车前,高琪看着夜色苍茫的北伦敦,突然念了一段《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这哪里像那个严肃得有些傲岸的经纪人,简直就是个诗人。
坐在意大利餐厅街边的餐桌上,高琪眼神更加明亮,曲波直跟他说:“你眼睛能不能别这么有神,放松点。”高琪乐了:“今天实在太高兴,不容易啊,30多个小时的谈判,每天工作20个小时,一环接一环的较量。”高琪连叫了两瓶白葡萄酒,曲波滴酒不沾,记者亦不好杯中物,但是看见高琪自斟自饮,也觉得其乐融融。这个夜晚,在等待中承受了三天煎熬的曲波,心终于踏实了,他的伦敦寻梦之旅,走到了一个圆满的终点,而高琪不但为曲波和自己合作的成功喜悦,艰苦努力换来的成就,让他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半夜长谈转会
曲波和记者拿着矿泉水与高琪觥筹交错,曲波一再提醒高琪别喝多了,但这两瓶白葡萄酒还是很爽快地进入高琪的肚子里。接近晚11点,这顿庆功宴才宣告完成,曲波指着高琪笑道:“你说话已经开始咬文嚼字,而且语速非常非常慢了。”高琪走路已经有些摇晃,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漫步云中。
回到酒店里,高琪马上打发曲波上床睡觉,酒有点上头,可他做事却一点都不糊涂。记者在高琪房间里打地铺,聊了不到5分钟,高琪又溜到曲波房间门前:“别看书了,赶快关灯睡觉。”曲波回国后,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亲人朋友的问候,更不知道有多少媒体准备好了轰炸他,保留好每一分体力都是十分重要的。
直到这时,高琪才算放了心,开始和记者聊起了令他终生难忘的谈判经历。“今天又是8个多小时,每天都是这么谈下来的,”这位踢过球、念过大学,英语也不错的经纪人有着万分感慨,“曲波加盟的谈判,过程比我预想的还要艰难,每一个环节都要仔细斟酌,甚至对第二天的谈判,还要做战术准备。”他从桌上拿来一张涂满了各种数字的纸给记者看了一眼。“这就是我和理查德·格拉斯(英国律师)在谈判前进行的准备,和鬼子打交道太不容易了。即便有曲波这样一个年轻而又优秀的球员,即便主教练霍德尔对曲波也十分欣赏,但是涉及到经济利益上的每个细节,都不能有半点疏忽的余地。”
这次聊天一直进行到半夜两点,高琪称这次谈判的成功,使他的职业生涯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曲波和其他中国球员不同,我可以说,他是第一个通过正规职业转会加盟英超的中国球员。从最开始热刺队对他感兴趣,到邀请他来伦敦试训,然后在试训中给俱乐部上下留下深刻印象,再到最后阶段的谈判,一个正规国际转会的每步程序,我们都走到了。而且曲波是直接加盟一支英超球队,我想这件事确实意义非凡。”
高琪当然为自己的运筹帷幄而感到自豪,不过真正让他充满信心的,还是曲波自身。“来英国之前,我对曲波说过,我有95%的信心,因为曲波有两点让我放心:他的能力,和他的谦虚。”高琪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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