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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库尔日记:比F1更打动你心--“农场一家亲”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7月03日17:19 新浪体育

  新浪体育讯 因为内维斯小镇上仅有的几家旅店早就已经被抢订一空,所以我们七拐八绕的才通过一家小旅店找到了一间“民宿”,拥有中国特色的话说就叫“农家乐”吧!反正F1比赛一年也就一次,用家里空闲的房间小小的赚一笔自然是件好事,又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正所谓一举两得。

  本已打算离开赛道了,但这里多变的天气又洒下一阵雨来,不得以,伞还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的自己只好等在新闻中心里望着天发呆,好在这里的雨下得快收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拿出送我们来的出租司机的名片,找了一位当地人帮我叫了出租车,然后就在赛道入口处守株待兔,等回到那家小旅店,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个多小时,“民宿”的男主人已经在旅店外面的小餐馆里等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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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房子

小路通向农舍

整齐的院落

干净的房间

  男主人完全不会说英语,这让我有些抓瞎,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总要有个地方落脚,刚停了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而且雨势渐大,显然已经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虽然我们彼此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在我刚刚掌握的万能武器--笑容--的作用下,他的那辆标致406载着我们离开了没有空房的小旅店。

  一路确实是往赛道的方向走,于是终于对“他们家里赛道很近”的承诺放下心来,不过在通往赛道的转盘处,他的车拐上了另一个方向,一路开来,越走越偏,估摸着大致方向,应该已经是绕到赛道的后面,四外是一片又一片已成金黄色的麦田,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穿行其间,远处,有牛群和羊群懒散地走来走去,好一幅静谧的田园图!可是,我们要落脚的地方何在呢?对于后备箱里还放着重重行李的我来说,此刻,车窗外的美丽还是要让位于睡觉吃饭的生理需要的。

  终于,车拐上了一处缓坡,在一幢二层小房子前停了下来,半人高的竹篱笆、开启时吱吱呀呀响的木门、被雨润得格外精神的红顶黄墙、院子里散落的野花、遍地的清翠……听到停车声,女主人已经热情地打开门,于是,我便见到了这几天法国之行的“房东”--比吉纽夫妇。

  这是出国采访以来,第一次真正走进当地人家的日常生活,酒店的服务再周到,也透着标准化程序的味道,那么家呢?

  走近他们的家,恍惚间就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某部乡村电影的场景里--木制的楼梯通往二楼;原色的矮长桌放在客厅里,桌角还嵌着几个可以扣响的铁环;木制的长餐桌,排放整齐的木椅,桌子上一大束美丽的鲜花,屋顶还吊着盏古旧的花枝灯;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一盏黑色的提灯;对着窗户的一面放了架很有年头的花梨木风琴,琴架上摊开来放着一本曲谱,微微泛黄的纸页、于我而言陌生的旋律,如今比吉纽一家人已经没有谁会弹了,不知道在记忆的过往,谁曾坐在这里让指间流淌出悠扬的音律;棕色的软沙发上两只懒洋洋的猫;门外摇着尾巴好奇地往里看的白色大狗;自家院子里的小秋千、小足球门、小篮球架、小游泳池;还有窗外一眼看不到边的田野、雨中潮湿舒润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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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儿安详的吃草

美丽金色麦田

收割的季节

风吹草低见佳犬

  一瞬间,关于田园生活的全部想象都在我眼前变成了现实,那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此刻自己竟然置身其中,虽然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可心里却是满怀的灿烂。

  比吉纽夫妇非常热情,虽然比吉纽先生只会说法语,但是他的妻子--一个看起来相当精明能干的女子却可以说简单的英文,其实这便已经够了,左不过是生活上的种种,不需要考虑语法、句型、时态,有最关键的几个单词,再加上连比带划也就可以解决了,实在不行,还有一本救命的法英字典。比吉纽夫人详细的告诉我各种生活设备的位置,卧室、卫生间、浴室、餐厅、电源插头的位置……甚至我半夜如果觉得渴了,在那里可以找到水喝也说得很详细。

  我问她这里是不是每年七月间都还会这么冷,她说根本不是,而是非常热,她想了想昨天的气温,想要向我形容一下前两天和今天的反差有多大,可是她对于数字的概念并清楚,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对旁边一个女孩说了一阵法语,女孩儿指了指外面,她恍然大悟,然后走出去拿进来一只温度计,她指着比划给我说前两天有35度之高,可现在温度加上显示的气温却还不到15度,几天之内狂降20度,算得上一阵不小的“寒流”了吧!电视上播天气预报的时候,她跑过来把我叫到电视边上,尽管播报员流利的法语我一个词都听不懂,但好在天气预报这种东西,看图标也足可以明白了,未来的几天,马尼库尔依旧是阴晴不定,气温徘徊在20几度,其实真正让人为难的是这里的忽晴忽雨,说得夸张一些,基本每隔半个小时就会交换一次晴雨,着实让人挠头。

  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儿就是他们的女儿,但过了一阵,两个小男孩儿走了进来,比吉纽夫人才正式向我介绍--大儿子12岁的弗洛赫扬、小儿子8岁的马赫尤斯,至于那个女孩儿则是弗洛赫扬的朋友桑德哈,今天晚上他们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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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马赫尤斯

孩子们的宠物是乌龟

哥哥弗洛赫扬沉稳不少

热情的比吉纽夫妇

  三个孩子一见面就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看到我对动物非常喜爱,弗洛赫扬就兴奋的拉着我参观他的“小小动物园”!那还真是一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动物天地--鸡窝和鸭窝比邻而居,鸡妈妈带着小鸡在草地里觅食,而旁边的小池塘则是鸭子们的乐园;库房的鸟笼里养着漂亮的鹦鹉,他添好食水后,神秘地打开鸟窝顶上的盖子,招呼我过去看,究竟是什么呢?原来是正在孵育儿女的一对凤头鹦鹉!看到有人,它们马上伸开翅膀护起身下的鸟蛋,唯恐怕伤到自己的孩子;如今他们已经长大,泳池小了,不再是他们戏水的乐园,于是就被用作了鱼池,各色我不知其名的漂亮鱼儿在水中优哉游哉;他不知道从哪个草洞抱出来的黑色小兔子后,又从几丛高草围起来的地方搬出了一只沉沉的大乌龟,跟我讲已经它已经有25岁了,然后又从旁边一个木板圈起来的围栏里挖出了两只小乌龟给我看,乌龟们并不像我经验中那样怕人,头和四肢都伸出来,抚摸它们也不会一下子就缩回去,也许从它们的经验而言,这个“家”是没有危险存在的。

  不知为什么,两个男孩子非常喜欢乌龟,家里面很多地方都放着乌龟模样的玩具,各面玻璃上也都贴着乌龟的塑料贴,就连弗洛赫扬房间里面的风铃都是乌龟形状的!

  黑色的猫叫荷曼纳,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而灰色的暹罗猫帕西斯则是祖母级的,比吉纽夫人告诉我,它已经有17岁了,现在两只眼睛都已瞎了,果然,它灰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却没有黑色的瞳仁,它的毛也脱得非常厉害,大部分时候它都卧在沙发上,偶尔下地来走走,却只能在不大的范围内绕着圈子,碰到东西,它就会转到另一个方向,年岁已经让它再也没有快捷的步伐了。

  对我最热情的要算是名叫欧西安娜的大狗了,它一见到我就会把整个脑袋蹭在我腿上,两只爪子也扒上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接着就会一下子翻身躺下,好几十斤的体重压在我的脚上,然后把四肢蜷起来,头也用力向后仰,把整个肚子和脖子都露出来让我给它抓痒。它对我的亲切几乎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就算是我外出散步,它也会一直跟在我身边,有时候我会故意跑两步,它就会兴奋地飞奔起来,跑了一段路后看到我还没有赶上,就又调转回头跑回来!那个时候,暮野四合、归鸦阵阵,这个陌生的地方却仿佛忽然有了别样的归属感,虽然这与我自己的生活有着天渊之别。

  我告诉三个孩子我的家里养过猫、狗、兔子、鸡、鸭、鸽子、鹦鹉、鱼……非常喜欢动物的三个孩子就立刻和我交流起“动物经”,唯一遗憾的是,简单的语言和有限的手势无法将我们的意思表达得更加充分。至于弗洛赫扬与桑德哈的“活动”,其实是“露营”,不过所谓的“露营”和我们意识里的跋山涉水远远不同,就是在自家院子的草丛大树下搭帐篷而已!一会儿,两个孩子就支好了帐篷,然后又一趟一趟的搬过去防潮垫、睡带、枕头等等,比吉纽夫人笑着说:“他们非要住在帐篷里,我也没办法,你看外面刚下完雨,多湿啊!”虽然嘴里有些抱怨,但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笑容里都是母亲对孩子的疼爱。

  比吉纽夫人的手艺非常好,晚餐丰盛而可口,橄榄油拌的沙拉、奶油闷的鱼、烤鸡肉、红酒……餐后还有各式各样的奶酪和椰奶蛋塔,如果不是我反复说“喝了咖啡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她还会再上一倒咖啡来,我真的是已经饱极了。吃饭时候,比吉纽夫人会很自豪地和我说:“这些菜是她的菜园中出产的,鸡蛋是昨天家里的母鸡下的……”然后又问我后面几天打算吃什么,“我这里还有鸡、鸭子、羊……”吃到嘴里的食物不但是如此的天然绿色食品,最重要的是每一样都有着纯正的家庭味道。吃完饭,附近的邻居来串门,这对夫妇曾经去过中国旅游,听说我从中国来就热情地蹦出了一句“你好!”虽然发音很不标准,但在这个连英语都比较难以听到的地方竟然可以听到中文,我自然也觉得很开心,于是,围在长矮几前,红酒、威士忌、可乐,三家人用并非自己母语的语言开心地聊着天,直到外面的天以完全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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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绿草

一片沃土

暮野黄昏

再见牧场

  在异国他乡,在几个小时前才认识的法国农家,我好像终于找到了最让自己心动的东西,摩纳哥的游艇、阳光、赌场似乎都慢慢失色了,在这个偏僻的农场小院里,恬淡、宁静、安祥;亲切、温暖、真诚,让一切的繁嚣与奢华都不再有魅力,因为家,才有着恒久而真实的美,令人沉醉的幸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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