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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A:趣话中国足球洋务运动中的翻译官

http://sports.sina.com.cn 2000年6月15日 12:34 球报

  与中国足球的洋务运动相伴而来的现象是球队的“翻译官”开始成为一个重要的职业。一提起“翻译官”,容易让人想起《小兵张嘎》中吃西瓜不给钱的胖翻译,他们似乎总是帮着老外坑自家人。不过,如今的翻译成了吃香的职业,尤其眼下甲A南风劲吹、洋气十足,外教的“横行”和外援的“抢滩”使翻译也成了中国足球很重要的一部分,翻译成了外教、外援的拐杖和记者们的传声筒。下面就简单介绍几位在甲A圈里混的翻译官们。

  泰达队翻译李洪年官儿不小,是副处级的国家干部,李洪年的职称也不低,是副译审。李洪年今年40出头,是泰达队的西班牙语翻译,黑红的面庞,健壮的身材,再加上从1998年到现在自觉刻苦不间断的“准职业化”训练,使他常被客场球迷误认为是教练组成员而要索取签名。在球队当翻译不容易,要求要译得准,译得快,还要译得声音大。关于译得准,李翻译曾向记者这样解释:"比如俱乐部有时告诉队员要打出好成绩、更上一层楼。要是直译过去,老外肯定要纳闷,打出了好成绩,上楼干嘛?"记者心想:可真是,别让老外以为咱要给他分房,还是好楼层,那不赔了;要求翻得快,就更甭说了,无论是在中场休息室,还是在赛前准备会,金指激动起来说得有多快,李翻译就得叽里咕噜地有多快;译得声音大,更是这一职业的特定要求,在万人共喧的氛围下,不喊起来当翻译那是门儿也没有。李洪年说:“一场球我最少喝两瓶水,这样嗓子还总有冒烟的感觉。”

  全兴从1995年开始引进外援,翻译从此成为队中一员。而为主帅请翻译是1998年的事。从那时起,不管是米罗西第一次下课还是塔瓦雷斯走人,李志刚都一直担任此职。与每每同霍顿共进退的谢强比起来,李志刚似乎更具有“职业”特色。就像职业联赛刚启动时所有人都有些浮躁一样,小李翻译与记者们当初并不十分融洽。后来,全兴的主帅换成了塔瓦雷斯,这样一个随时都“出口成章”的外教,对记者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座新闻富矿。但恰恰这个赛季是小李翻译与记者们相处最不愉快的时候。双方都觉得别扭。记者们认为:不管老塔说不说,你能不能先给翻译?你翻译了,老塔不开口,我们不会怪你,但你不能替老塔作决定。小李认为:这些问题老塔不会回答,问有什么用?后来,不仅四川记者觉得小李翻译有难处,连省外同行都问:“你们那翻译怎么回事?”,在情急的时候,四川记者们曾集体向全兴俱乐部老总投诉。老总就在中间作调解,此后双方“对抗”减弱。进入2000年后,小李翻译和四川记者们的关系有很大改善甚至向朋友关系发展。也许是相处两年后,彼此有了理解,彼此也长了见识,不再计较小过节。考虑到小李工作量不小,记者们经常找他商量,赛前赛后集体采访一下米罗西,大家都OK。现在,队员和俱乐部都反映,今年是全兴与媒体关系最融洽的时期,这其中,当然就有小李翻译的一份功劳。

  隆鑫队的韩语翻译金东仓与李章洙在一起呆了快三年了。李章洙在1998年6月来寰岛队后约半个月,30多岁的老金就来到了寰岛队,他是延吉一所中专学校的老师。他之所以能成为李章洙的翻译,因为他本人也是一个球迷。老金在队中为人不错,成天都是笑眯眯的,与队员们很合得来。他常与队员们一起打牌、下棋,和队员们一起打闹、开玩笑,队员们都亲切地叫他“快乐的老金”。由于以前就是球迷,因此老金对于足球术语翻译得很准确,深得李章洙的青睐。严厉的李章洙很少对自己的翻译发脾气,但有一次,李章洙对他发火了。那是今年国安队在重庆与隆鑫队比赛时,主裁判陈超大吹“官哨”,气得李章洙双脚直跳。在新闻发布会厅等待开会时,老金用韩语劝李章洙一定不要在发布会上评论裁判。李章洙眼一瞪,牙一咬,当着众记者的面用韩语对老金一顿臭骂,而老金则一言不发,任李章洙骂个够。后来在发布会上,李章洙果然没有对陈超进行一句评论,因为他把气全都出在老金身上了。从这个角度讲,老金还立了一功,如果批评了裁判,李章洙很可能受到中国足协的处罚。但老金也面临着“下岗”的威胁,因为李章洙已经学会了汉语,他可以用汉语与队员和记者交流了。可老金一点也不着慌,他笑着说:“我不会失业的,老李虽然可以说一些简单的汉语,但他在讲战术时还得讲韩语,因为技战术的讲解太复杂了。在新闻发布会上,他也得讲韩语,所以他离不开我。”

  由于外籍教练和外援分别来自三个国家,所以实德队现在配备了三名翻译,他们分别是塞尔维亚语翻译柴盛萱、英语翻译刘仁铁和葡萄牙语翻译夏任。柴盛萱是科萨从武汉带到大连的,在红桃K队时,他就一直为科萨充当翻译。柴盛萱曾经两度赴南,担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文化参赞,退休之后才来到球队工作。他与科萨之间相处得非常好,更多意义上他是科萨的生活翻译。在大连时,科萨和柴盛萱都住在五星级的富丽华大酒店,彼此间十分亲密。塞尔维亚语是科萨的母语,英语他讲得也很不错。但也许是为了避免出现误解,所以在布置战术、接受采访、出席新闻发布会时,科萨通常都讲塞尔维亚语,由柴盛萱来做翻译。但在临场指挥时,科萨却讲英语,这时就由刘仁铁在场边大声呼喊。科萨此时用英语,是想让场上的外援能听懂他的战术意图。不过,如此安排意义并不是很大,因为实德队的三名外援中,来自南斯拉夫的潘塔和来自巴西的奥兰多都不会讲英语,只有巴西外援安迪尔森能够听懂一点。当然,柴盛萱年纪较大,喊起话来不如刘仁铁那样底气十足,恐怕也是这样安排的一个原因。

  侯世伦来敖东前在中国国家拳击队当过队医,医术较精。侯世伦到敖东队后,对队员受伤后的治疗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被当时的主教练高珲采纳了。敖东前主教练高珲生性倔强,主张不聘翻译。高珲认为,足球是用形体交流的,在演示板上画出跑动路线,外援就能理解。但有时外援的情况差,再加上脾气驴点,有意不按教练的演示做,麻烦不小。此时,必须得有个翻译详细讲解,外援才能听话。每当此时,说一口流利英语的侯世伦就像个老师似的耐心地与外援交流。去年的外援泰尼因伤疗养期间不注意节制饮食,身体发胖。伤好后,高珲令泰尼减肥,泰尼直冲高珲比划,并嘟囔着不愿加练。侯世伦多次与泰尼交谈后,泰尼才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似的加练减肥……现在,侯世伦已完完全全地身兼队医与翻译二职。由于医术不错,人也随和,队中的外援与队员都与侯世伦相处得挺好。

  长春籍的李良石,于1990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东欧语系,追说他的足球情结,那还是在1993年的时候,他担任了国奥队拉德的翻译,从那时起,他似乎总对足球圈产生浓浓的兴趣。今年在上海申花队,李良石同样受到了上海传媒、上海球迷的赞同,其不爱张扬的个性受到圈内外的广泛好评。性格方面,李良石属于传统保守的好男人,工作之余,除了常常与身在北京的妻子煲煲电话粥外,也就是看看书、听听音乐了。有传闻说上海申花年初力邀其加盟的最大原因是李良石很具福相,不知这位很有福相的翻译今年能否给上海申花带来好运。

  国安队的塞尔维亚语翻译蒋晓军是一名纯粹的翻译人才,他总是把双方的意思直接地表达给对方,从来不会因自己的好恶而“加油添醋”。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优点,很多和他接触的人都比较喜欢这种方式,从而工作起来心情也很好。蒋晓军不仅把被翻译人的话直接地表达给对方,还把说话人的语气也完全地呈现在你的面前。与去年的李良石相比,今年在海埂春训期间到泰山队中的桑特拉奇的新翻译郭志家完全是两种风格。朴实如水,这是郭翻译给泰山众将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其实老郭与泰山队早已结下不解之缘,早在桑特拉奇还没来泰山队之前,担任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驻南斯拉夫记者的郭志家就与桑尼有过接触。当鲁能泰山俱乐部的有关人士第一次到南斯拉夫与桑特拉奇直接联系时,也是郭志家担任翻译。“当初只是朋友之间相互帮忙,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到泰山队效力,”这是郭志家常说的一句话。

  海牛队翻译成鸿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退休的主任记者。其实这半年来赵成鸿的确遭了不少罪,尤其是主教练奥斯托杰奇和俱乐部之间还处于磨合期的时候,由于双方观点不一致,常常整夜整夜地谈判,作为翻译当然得陪着。而奥斯托杰奇性格有时又比较急躁,发起火来自然也是荤的素的一起来,赵老师自然得当当润滑剂。最典型的一件事是因为更换外援一事奥斯托杰奇遭到球迷围堵,第二天他干脆当着自己的助手来用英语诉说他的不满,声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要上告至中国足协。当时赵翻译就在旁边坐着却莫名其妙被剥夺了翻译的权利,当时大家都很生气,这明摆着是对中国人不信任嘛。好在赵成鸿宽以待人,老奥也是一时急火攻心,现在大家终于走过了那个阶段,现在队里也是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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