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除了文件，还并排放着5部电话， 闪烁的电脑显示屏上是时刻更新的股市行情。李士林坐在桌前，神情 虽略显疲惫，但说话语速很快。“我头上有三座大山，长期压得我喘 不过气来。第一座大山，我是中国最大的通用航空公司 中信海洋直升 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当这个董事长责任重大，可以说每天揪着心，天气海洋预报是我 每天必看的，遇有 台风或天气不好我就要时刻准备应付突发事件，精 神压力非常人可以忍受。第二座大山，作为中信国安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 司的董事长，我要对数万股民的利益负责。我们的这支股票1998 年被选入道琼斯中国指数，我们的上市公司被亚洲周刊 评为“中国大 陆100大上市公司”第20名。上市公司老板的位子听起来很风光，却 不是那么好坐的。第三座大山就是 足球，只能赢，不能输的足球。多 好的战绩都是历史，再好的球队也不可能只赢不输，而是努力去争冠 军。足球的胜负就 像人类的阴阳，不可能只有阴或只有阳。现在有球 迷叫我下课，那真是帮我搬掉一座大山，可我下课了，国安一年几千万的 投资怎么办？谁来接着上课呢？”投资国安足球俱乐部是想为北 京足球做件实事。6年来，企业的知名度提高了，但俱乐部 却没有经 济效益。

　　记者：国安总公司投资足球多长时间了，这些年来您有什么感受？

　　李士林：国安总公司投资俱乐部6年了，北京国安俱乐部是国内最早组建的职业俱乐部之一。6年来我们不断加大投 资力度，现在每年为俱乐部投资几千万元。在职业联赛开始前北京足球队就非常有名。我们的企业愿意为北京足球投资，为北 京的体育做一件实事。6年来，北京国安足球队获得过一届“超霸杯”冠军、两届足协杯冠军，在联赛中的成绩也不错。这些 成绩都是在北京各界的关心支持下取得的。当时我们没考虑到靠俱乐部赚钱，而且6年来也只有投入，俱乐部本身并不让我下 课是我求之不得的。”

　　记者：许多记者反映，采访您很困难，我了解到您的各种重要任职就有二十几个，很多人都觉得您官气太大，不好接 触。

　　李士林：我并不神秘，只是个普通人。作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我的职务要求我的行为有很高的透明度。我不可能跟 成千上万的球迷面对面地沟通，所以大家对我有误解是正常的。我是企业家，不是官员。我认为我的企业是大气，而不是有官 气。

　　记者：在上周日的比赛中，国安队先输一球，有球迷打出“李士林下课”的横幅，您对此怎么看？

　　李士林：我真心感谢让我下课的球迷。6年前和我同时搞俱乐部的“难兄难弟”都下课了，有的俱乐部甚至不止一个 老板下课。他们下课后打电话给我：老兄，你还能挺多久？我说，我热爱足球，我想为北京足球做些什么，我一定要挺住。最 近来自各方的压力，尤其是公司内部的压力很大。每年投资数千万，买来这么多麻烦，说句玩笑话，从个人解脱的角度，让我 下课，真是求之不得。可国安公司下课了，是否有人准备上课？即使我想下课，面对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关心和广大球迷的关 心，我能下课吗？“乔利奇下岗主要是为了球迷情绪的稳定；乔利奇要为荣誉而战， 但俱乐部不让他带队是形势所迫；乔利 奇是个高水平的教练，三连败 责任不全在他。”

　　记者：国安队3连败是最近这一系列事件的最直接 的原因，您认为造成3连败谁的责任更大，队员、教练还是长期 以来 管理中出现的问题造成的？

　　李士林：国安队3连败，我也很伤心，但这是不容回避的现实。这3场比赛的失利，各有原因。第1场比赛失利主要 是队员有情绪 。当时我在家里看电视，看到个别队员们在场上的表现，急得我站起来冲我儿子嚷嚷：“简直业余水平”。第 2场比赛前，我针对第1场暴露出的问题，几乎同每个队员都谈 了话。一周之内我去了3趟香河驻地，同教练组开会研究如 何在主场 拿下这一轮。这场比赛虽然输了，但天津队球赢得并不好看。赛后乔 利奇对队员的认识也有所改观，他说：“虽 然输了球，我对队员们的 表现满意。”我认为这场球国安队进攻很有章法，颇似当年京辽冠军 之战的再现。最后失利在于 个别队员的低级失误，姚健用手接回传球 给对手制造了定位球的机会。第3场比赛国安队立足于一个“拼”字。赛前我们制 定的目标是 “保平争胜”。下半场乔利奇换下罗曼是个失误，这个失误导致比赛 最后的失利。但我们在上海也不是没有机 会，李东波和高雷雷都有进 球的机会，如果他们在门前进攻的角度再好一些（激动地做出踢球的 姿势），我们不会空手而 回。

　　记者：乔利奇下课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而俱乐部在此前不是一直说要支持乔利奇吗？

　　李士林：乔利奇的“下岗”的确非常突然。他的下岗是多种原因促成的。乔利奇本身很有水平，他是具有国际水平的 教练，比我见过的国内任何一位教练水平都高，我们不能因为3连败而否定他。成绩是检验执教能力的一个标准。联赛共26 场，前3场是个过程。连赢前3场和连输前3场，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一样的。3连败是个败笔，但并不能证明最后的水平，3 连败后也可能成绩 越来越好。但球迷不理解，他们希望自己的球队赢。而个别非球迷甚 至做出了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这 是联赛6年来北京主场第一次出现 这种情况。3连败后，我们将希望寄托在对四川的比赛上。我们担心 如果第4场也输了 ，第5场的主场比赛会不会再出事。让乔利奇带队打 四川全兴没有把握，万一输了球，还会带来负面影响。北京正在准备 迎接大运会和申办奥运会，为了维护大局，我们决定第4场不让乔利 奇带队。第3场比赛打完的那个星期天，我一宿没睡， 一直在考虑乔 利奇的问题。第2天晚上俱乐部董事会开会开到凌晨2点，在会上做出 了让乔利奇退居二线的决定。

　　记者：乔利奇一直说他跟俱乐部有协议，并说他的意见已经呈给了俱乐部。请问这个协议的内容是什么？乔利奇对“ 退居二线”的意见是怎样的？

　　李士林：俱乐部让乔利奇退居二线，也是出于对他的爱护。从联赛还未开打就有人喊“乔利奇下课”对他是很不公平 的，3 连败后他的压力就更大了。俱乐部原本希望由魏克兴带队打第4场， 如果胜了这场，球队的压力相对小一些，那时 再让乔利奇继续带队， 因此我们没有免去他主教练的职务，就是为了让他在适当的时候再 “出山”。而乔利奇本人对俱乐 部的这个安排表示不能接受，他要为 自己职业教练的荣誉负责，不能在球队困难的时候离开，而等危机渡过再回来。他表示 要么带队进川，要么就辞掉主教练不干。俱乐部不同意他带队打第4场，乔利奇的下课就是必然结局。我们只好先安排魏克兴 任执行教练。“选洋帅不是跟风，桑特拉奇和米卢都曾是主教练人选，煞费苦 心选择了乔利奇；乔利奇虽然离开了国安，选 择洋帅的路子是对的。”

　　记者：现在俱乐部决定换掉乔利奇，是否意味着当初选错了人？

　　李士林：从教练的水平看，俱乐部没有选错人，是乔利奇选错了国安，选错了中国足球。国安近几年来成绩不错，但 这3任主教练也是“只能赢，不能输”， 沈祥福和金志扬也没少听了下课声，沈祥福还曾被迫写出了辞职报告 。我们决定 请洋教练，是因为洋教练比国内教练的水平高，如果没有 这个认识，那真是中国足球的悲哀。虽然乔利奇是失败者，但请洋 帅的路子是对的。我们从去年7月开始寻找洋教练，当时我们没有想到今年会有这 么多洋帅执教。那时俱乐部已经决定送沈 祥福出去学习，并由我亲自 出面为他联系了曼联俱乐部和皇马俱乐部。桑特拉奇首先进入我们的 视线，当时山东队能否获 得冠军的形势并不明了，但我们看桑特拉奇 调教队员很有一套，决定请他来。为此我还在北京请桑特拉奇吃饭，但山东队坚 决不放他走，我们 只好作罢。我们也找过现任上海申花队主教练彼得洛维奇和国家队主 教练米卢，但米卢表示只带国家队 ，不带俱乐部队。为找到一个好的洋教练，我们可是动了大脑筋。后来，我们给经纪人提了3条要求：一是国家级教练；二是 要一个治军严格的教练；三是能带队打硬仗的教练。乔利奇符合这3个条件。他是南国青队主帅，调教年轻人最有办法，而国 安年轻球员多，希望他能严格管理。而且他既有新思路，也有知名度，直到现在，他仍是南国家队主帅的候选人。而乔利奇认 为国安是一支“具有王者风范”的队伍，这 些年轻人是可造之才，所以接受了主教练这个职位。

　　记者：乔利奇上任的时候，俱乐部说希望他来改革球队？当初希望他把球队改成什么样？乔利奇不当主教练，改革还 会继 续推进下去吗？

　　李士林：乔利奇的改革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运动员拿职业球员的钱，就要有职业球员的道德和行为。”他本人是 职业化水平高的教练，就用职业化的水准来要求国安的队员。我们希望他能加快国安队走向真正的职业化的步伐，现在看来， 这个步伐走得太快了。俗话说“再好的铁打成钢，也需要千锤百炼”，而乔利奇的重锤两下就把铁打变了形。乔利奇的特长完 全没有发挥出来，因为队员们在感情上没有接受 他，在技术上也不可能接受他。他走了，给队里留下的东西不多，包 括他 制定的奖金分配制度，也带回南斯拉夫了。我们选择乔利奇没有错，可乔利奇选错了国安队，选错了中国足 球。如果不是联 赛还未开打便一片下课之声，如果乔利奇能有一个宽 松的舆论环境，我们会支持他把改革进行到底。

　　记者：乔利奇同俱乐部签订的合同中有没有将成绩与奖金或任免挂钩的内容？下一步俱乐部打算怎样安排乔利奇？

　　李士林：合同中只规定了10轮后如果成绩不好可以辞掉乔利奇。由于乔利奇不愿意服从俱乐部的安排，再让他做主 教练是不可能了。下一步，俱乐部已经同乔利奇商谈解除合同的事，我们会按合同付给他10轮的工资。（编者注：乔利奇已 于4月17日离开北京回国。）

　　记者：俱乐部首次聘用外籍教练受挫，有什么教训可以吸取？

　　李士林：教训当然有，外籍教练和中国队员的结合点到底在哪里？外教的足球思想先进，也有个人能力，可怎样跟队 员先在感情上融合，被队员所接受。此外，外教倡导的职业化思想同中国足球职业化水平的差异，绝不是一个俱乐部的问题。 在中国这个特殊的大环境里，如何把队员调教好，也是外教们应该好好考虑的问题。为什么桑特拉奇就成功了呢？可见先进的 足球思想也要因地制宜才能发挥作用。“沈祥福回来执教的可能性不大；郭瑞龙任带队的副总经理；俱乐部将充实领导层，加 强管理。”

　　记者：谁将担任主教练？俱乐部又在寻找外籍教练吗？

　　李士林：目前沈祥福是最合适的主教练人选。但他执教国青队比较忙，请他回来执教要先征得中国足协的同意。由于 国青队今年将会有多次集中，因此他不可能有时间再执教一支俱乐部队。我们支持他在国青队的工作，本赛季他不可能回国安 了。执行教练魏克兴的能力和为人都很不错，而且他已经37岁了，他 一直在队里，跟队员们的关系融洽，教练组也很团结 ，同四川全兴的 这场比赛，他指挥得很好。俱乐部没找别人，也没有计划在本赛季再聘外教。

　　记者：金志扬执教成绩不错，本赛季他也有意回国安来，国安为什么不接受他？是由于他本人个性的原因吗？

　　李士林：金志扬离开国安与他的个性无关，个性并不影响他的执教能力。他是在执教国安队期间上调国家队的，由沈 祥福接替他的职位。他走了一年多，我们还保持着他的总教练的头衔。今年才辞去他的总教练职务是因为一个教练不能在两支 俱乐部队任职。本赛季金志扬的确找过我，要求回来，可他说的比较晚，我们当时已经决定聘用外教了。金志扬当即表示“您 请外教，我就不回来了 。”乔利奇的成功或不成功都与金志扬是否回国安没有关系。国内教练大多没出过国门，连亚洲也没 冲出去，而欧洲足球的职 业化程度和水平也要高得多，所以我认为外教的水平的确比国内先进， 但在国内教练中，金指是 高水平的教练之一。

　　记者：听说俱乐部最近要重组领导层，从领队、安全保卫、技术、 对外宣传等角度充实领导层，具体将有哪些措施 ？

　　李士林：几年前，我就计划成立一个“技术顾问班子”。这次我们计划聘请足球界的元老、北京足球队的老队员们和 知名 的足球评论家加盟北京国安俱乐部的顾问委员会，为球队的技术和管 理献计献策。俱乐部管理层还将有专人负责技术 ，专人负责新闻发布 和与媒体沟通，过去我们对舆论的重视不够，今后必须加强。跟公安 部门的合作也将由专人负责。重 组后的俱乐部领导层，分工更具体，责任更明确。此外，对球队的管理也要加强，除了领队以外，还将由一名副总经理代表俱 乐部带队。郭瑞龙的公众形象好，讲话也有分量， 他做过领队，对队员们非常了解，让他代表俱乐部带队最合适。国安俱乐 部在管理上的确有很多薄弱环节，同为北京的俱乐部，宽利就比我们做得好。他们的经济实力远不及国安，可是却做到了少花 钱，多办事，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处理得很好，值得我们学习。“球员转会是个人意愿；国安总公司从未想靠俱乐部赚钱；外援 离开事出有因；国安要培养能夺得甲A冠军的球员。”

　　记者：有种说 法“北京国安6年流失了一支国家队”，国安当年为什么会允许当打 之年的高峰、曹限东转会？球 员转会后就不能再回来似乎是不成文的 规定？这是为什么？

　　李士林：“北京国安卖队员”的说法是不正确的，从国安转会出去的球员没有一个是俱乐部要卖的，都是队员个人主 动地、迫切地要求离开国安的。北京国安队1992年底从甲B的队伍升入甲A，1993年在全运会上拿 了个第2名，1 994年联赛排名第8，1995年联赛排名第2，1996年和1997 年两获足协杯的冠军。那一两年是球队的巅峰状 态，而且按照客观规 律来说，经过四五年时间的锻炼，也到了球队出成绩的时候。可以说， 俱乐部培养了这批明星球员， 他们都是俱乐部的宝贝，俱乐部为他们 在北京买房子、办户口，我们怎么舍得放他们走呢？但这些球员有了 名气以后，认 识到自己的商业价值，想出去挣大钱，俱乐部当然不舍 得他们走，也想办法挽留，但他们自己坚持要走。我认为联赛要发展 ， 球员的合理流动也是必要的，如果当时俱乐部没让他们走，可能也会 受到谴责，说俱乐部限制他们。球员转会的程序一 般是球员个人申请， 教练组同意后上报俱乐部，最后由董事会通过，而董事会通常都会尊 重教练组意见。而这些球员离开 国安后，没有一个人正式向俱乐部提 出申请再回来。所以说国安不允许转会的球员再回来是不正确的。这些大腕球员的离开 ，并没有影响国安队的成绩。1996年姜滨转会，国安队得了联赛第4和足协杯冠军。1997年高峰、高洪波转走了， 国安队是联赛第3名、足协杯冠军和超霸杯亚军。去年，球队成绩有 所下降，只获得联赛的第6名。但是，即使这些人留在 队里，他们也 打不上主力，一是他们自身的状态已过了巅峰时期，而且足球这几年 的发展对速度和体力的要求更高了。回 忆总是美好的，可回忆同当前现实的发展是有距离的。北京国安培养了这些球员，他们是在国安踢球时入选国家队的。而国安 要再创佳绩，靠这些老队员是不行的，希望还是在年轻球 员身上。我愿意出1000万元（挑战者按对等原则也拿出100 0万元）， 让国安这几年转走的队员组个队，跟现在的国安队赛一场，谁胜了谁 拿走2000万元。我相信是这支年轻的 球队获胜。

　　记者：国安引进的所有外援中，冈波斯和卡西亚诺是比较成功的。国安本赛季为何不再同他们续约？今年在外援引进 上还有什么打算？

　　李士林：国安放走他们是为了请更好的外援，但没想到今年请的外援还不如他们。1998赛季，卡西亚诺只打了几 场，他的腿有伤，医 生诊断说他内侧韧带的伤可能会使他无法再上场了。上赛季又把他召 回来打了几场，我们想找比他更 好的，所以没同他续约。而冈波斯的情况一方面是他打完世界杯，抬高了价码。另外他的脚踝也伤得很重。去年俱乐部同他谈 妥了协议，由于他 跟红塔签约在先，国安再想请他回来也不成了。国安这两年请外援的教训不少，去年先后请了7个外援， 冤枉钱花了不少。今年的外援也没找好，但只有一个是水货。乔利奇在这个问题上有责任，他坚持要自己选的人。我们也只好 尊重主教练的做法。国安对外援的投资不封顶，目前我们正在积极物色新外援。你看（从桌上拿起一沓资料），最近我就收到 很多经纪人推荐的外籍球员 的资料。

　　记者：国安俱乐部的经营目标是什么：经营一支国内一流的球队， 还是靠卖队员赚钱？

　　李士林：国安足球俱乐部是中信国安总公司22家一级子公司中的 一个。国安总公司拥有67亿元的资产，以实业 投资、经济开发为主， 经营范围涉及信息产业、金融、证券、保险、卫星通信、房地产、广 告、旅游和矿业生产包括13 个金矿和一个世界最大的锂矿等多个领域 。我们对俱乐部的投资不封顶，也从不想靠俱乐部挣钱。论财力，国 安俱乐部可 以说在中国足球界是有实力的，仅香河足球训练基地就投 资1亿多。而且就目前中国足球的国情，想在足球上挣钱是不可能 的。国安没有必要卖队员赚钱，我们只是得到了中国足协规定的转会 费。国安公司多次被评为中央和首都的精神文明单位。 “国安永远争 第一”是国安总公司的企业精神，也是足球俱乐部的奋斗目标。国安 队不仅要培养能夺得甲A冠军的球员， 更要培养能冲出亚洲、走向世 界的球员。对于杨晨、周宁这样有机会走出国门的球员，我们更是给 予支持和鼓励。“国安 队需要一个‘常昊’。国安决不会降级。目前最大的困难 是缺一个有力的中场。”

　　记者：本赛季国安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成绩？ 有没有具体目标？

　　李士林：国安队当然有目标，没有目标就没有前进的动力。本届球队从队员的个人能力上说要高于以往历届的水平。 国安的问题在中场，但论个人能力和拼搏精神，国安根本不会降 级，而且是一支具有“冠军相”的队伍。国安队有高雷雷、 徐云龙、 杨璞、商毅、邵佳一、薛申、谢朝阳、王涛等能力很好的队员，现在 最需要一个“常昊”。谁来当这个主帅，去 摆这些棋子，运筹帷幄， 克敌制胜。

　　记者：目前国安队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俱乐部准备采取什么措施解决？

　　李士林：国安队最大的困难是缺一个有效的中场和能够组织中场的人。这是让俱乐部最着急的事情。中场缺一个穿针 引线的人，我们要花大气力请外援来撑起中场。外援中有好的后卫或前锋我们也可以要。目前我们在积极地寻找，5月份有一 次体能补测，通过体测就能上场了，到时候有了速度快、技术好的“腰”，国安队的球肯定更好看。“宁愿再多经营10个公 司，也不愿经营一个俱乐部。只要砖头不 把我砸趴下，我还要搞足球，为中国培养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球员 。”

　　记者：中国足球职业联赛进行了6年，您作为亲身参与者，对目前中国的职业化程度如何评价？

　　李士林：我非常支持中国足协的改革，中国足球的出路在于职业化。中国足协的职业化改革推动了足球竞技水平的提 高，用“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来衡量这个成效是不客观的。足球水平与国力有关，但最主要看两个方面，一是经济基础，以 欧洲各国为代表；另一方面是看普及程度，南美各国的情况就是最好的例证。而中国的10几亿人， 又有多少人在踢球呢？ 有普及才有提高，职业化的方向一定要坚持。职业化改革前，没有一个职业俱乐部，而现在我们有26个职业俱 乐部和46 0个业余俱乐部，各种足球学校88个。改革前踢球的专业队 员有2000个，现在注册球员4万多人，业余球员至少30 万人。但对于12 亿人的大国来说，这个人数还很少。企业的参与，是足球普及和提高 的条件。既普及了足球，又有经济 基础，中国足球就很有希望了。在发展过程中，出现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每一个国家的发展都要 走过这样一段路。要边改革 ，边解决，边完善。

　　记者：国安作为实力比较强的俱乐部，在推动联赛的过程中要扮演什么角色？

　　李士林：国安要继续支持足球职业化改革。目前中国整体足球环境还存在问题，改革的困难也很大。我们启用乔利奇 这样的“铁腕人物”，就是想推动职业化的发展。可没想到，中国足球的社会氛围太苛刻了，只能赢，不能输，改革再有成效 ，如果成绩不好也只能走人。搞足球俱乐部太累，我宁愿再多经营10个公司，也不愿经营一家足 球俱乐部。许多从职业联 赛开始就着手搞俱乐部的人，由于各种原因先后离 开了。国安俱乐部的经济实力绝对没问题，但任用乔利奇实行改革受挫给 我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但是只要砖头不把我砸趴下，我还要坚定 不移地继续搞足球，培养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球员。最 后李士林想通过本报对多年来关心、爱护、支持国安俱乐部的 市委、市政府领导、中国足协和市体育局、市足协表示感谢。 对维持 赛场秩序的公安干警们表示感谢。对关心北京国安的球迷们，李士林 表示：“3连败伤了你们的心，实在对不起。 国安永远是北京的国安， 是北京球迷的‘子弟兵’，请大家继续支持北京国安，多给这支年轻 的队伍理解和鼓励，队员们 在场上流血、流汗，请善待他们，不要给 他们太多的压力。”

　　（当记者结束采访要离开李士林的办公室时，李士林的秘书进来通报说在我们采访的3个多小时时间里，有两拨客人 在等待跟李士林会面，包括几个国外来的客人，找他的电话更是多达 几十个。记者对他接受采访表示感谢，李士林说：“我 很喜欢跟记者们交朋友，可你看，我实在太忙了。”虽然足球俱乐部是国安总公司下属企业中唯一不赚钱的企业，但李士林表 示 今后要再多拿出些时间来关注俱乐部。）

　　李士林1950年1月出生，河北省香河县人。1

　　968年参军。1973年转业后曾在北京市市政工程局、合作总社工作。

　　1986年任 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业务部副处长。

　　1989年任北京国安实业发展总 公司总经理。

　　1994年任中信国安总公司总经理。1996年任中信公司董事、协理。

　　1997年，任中信国安总公司董事 长。

　　李士林还兼任中信国安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中信通讯 项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中国联通公司董事 、香港中信泰富有 限公司董事等，管理着包括中信上市公司在内的十几家公司。同时他 还兼任北京市足协副主席。　杨跃 华 周文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