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协官员曾像蝗虫,所到之处,地方足协和俱乐部叫苦连天蔚少辉的故事特别多,他连五星级酒店的特殊服务费都找人报销
本报记者 史一方
原中国足协专职副主席谢亚龙、南勇,原中国足协副主席杨一民,原国家队领队蔚少辉,原裁判委员会张健强、李冬生,还有原足协官员范广鸣,足协之腐败,深入骨髓。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中国足球环境乌烟瘴气。这也就难怪,足协新任掌门人韦迪刚上任就立了条家规:去地方出差时,足协官员们的行为必须要检点,做到清正廉洁,除了国家严令禁止的不能接受他人财物之外,尽量少参加地方协会或者俱乐部的吃请活动,此外,桑拿、洗脚等属于严禁参加的活动范围,一旦有人违反将严惩不贷。在“四哥”蔚少辉“进去”后,便开始有人大倒苦水,讲述以蔚少辉为代表的足协官员当初是如何“祸害”地方的。
身在足球圈中,多的就是故事和段子。在谢亚龙、蔚少辉、李冬生三人中,蔚少辉的故事最多,因为他最高调,身上散发的江湖习气最浓,在一干足协腐败官员中也最具代表性。在他的故事中,吃喝嫖赌贪全占了。他没“进去”的时候,许多人敢怒不敢言,打落牙齿和血吞,现在“进去”了,对他的检举揭发争先恐后。
吉林出生的蔚少辉人称“四哥”、“四叔”、“司令”,都是旧社会东北土匪圈里的字号。在谢亚龙时代,身为国家队领队的蔚少辉飞扬跋扈,在球队中说一不二,国家队去地方比赛时,他更是作威作福。
蔚少辉喜欢打牌,在国家队内部,晚上陪同“四叔”砸金花、斗地主也都是每次集训例行的功课,当然,球员许输不许赢。据悉,某年轻国脚去年第一次入选国足集训名单,当天晚上就被叫着去打牌。这位新人似乎不太情愿,但在知情人的暗示下又不得拒绝,随后在牌桌上输了1万人民币之后才借口离开。后来,这名球员经常入选国足大名单,可他并不热衷参与牌局的活动,再往后,在联赛中势头很猛的他却长时间无缘国足。
说起蔚少辉,前国足主帅杜伊至今仍大为不满:“他把球队搞得乌烟瘴气,这个球队完全是被蔚少辉控制的,他简直就是球队的黑社会。”
几年前,国足还不像现在这样没落,在打世界杯预选赛的时候,国足的主场赛事受到各地方足协的争抢。作为谢亚龙亲信,手握实权的国足领队蔚少辉说起话来很有分量,地方足协也不得不巴结他。当国足到地方参加比赛时,地方足协对蔚少辉“好吃好喝”地伺候,但蔚少辉并不满足。国足比赛结束后,蔚少辉就会叫人拿着一大叠发票向地方足协要求报销,每次金额少则一两万,多则四五万。球队的住宿和餐饮都是正常消费。而这些发票,全都属于在五星级酒店里的额外消费,例如咖啡馆、棋牌房、足浴、桑拿以及酒店商务中心的消费,甚至连特殊服务费也拿来报销。有的时候,还夹进在其它餐馆、商场的消费发票。
蔚少辉享乐的同时也不会忘了拉拢关系,他会带着其他足协官员、裁判、关系亲近的球员一起玩。蔚少辉收买了人心,树立了江湖大哥的形象,买单的却是地方足协,他们是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
有一名资深足记还讲了这么一个段子。国家队有一次在昆明集训,那时正值夏天,大家都穿短袖。有一次,一帮记者上街吃东西,远远看见一人,穿着一件带帽兜的大衣,正跟一衣着暴露的女子交谈。夏天穿冬装,大家都觉得奇怪,突然有人说:“那不是蔚少辉嘛,难怪觉得这光头眼熟。”他们喊了蔚少辉一声,蔚少辉赶紧将帽兜戴上,头也不回就蹭蹭蹭走了。记者们走过去一看,原来他刚才站的地方是一“发廊”。
在酒桌上,也能看出蔚少辉的习性。一次国家队到北方某地比赛,有人组织饭局,一当地记者也赴约。席间,蔚少辉身边的人不停地奉承他,而他吹起牛来也是唾沫星子四溅。该记者有些听不下去,正好家中也有事,于是起身告辞,蔚少辉不干了,说走可以,必须喝三杯白酒。这名记者觉得这也忒没道理,于是说:“我喝三杯可以,你也必须喝三杯。”蔚少辉说:“你喝完我就喝完。”说完靠在椅背上,等着看记者出洋相。不料这名记者酒量惊人,一口气就连喝三杯,把蔚少辉看傻眼了。当该记者要求蔚少辉也喝完杯中酒时,蔚少辉竟然耍起赖皮,说:“咦,你还没走啊。”说完就不再理他,转过头跟左右聊天。那名记者留下一句“刚才讲得自己别提有多爷们,你这样子也算是爷们?”,怒而转身就走了。
而蔚少辉之贪,借名记李承鹏的话说:“你去他们家看看就知道了,整个一LV陈列店。收(国足)队员的钱都是小数目,10万20几万的,LV包是小数。想想办个比赛要收多少回扣,修个场馆呢?这动不动就上亿的资金,收的回扣是很难估算的。 ”
蔚少辉的故事讲也讲不完,但几乎没有人说他的好话,他的口碑之差可见一斑。当南勇、杨一民等人身陷囹圄后,许多人都说:“蔚少辉怎么还不进去?最该抓的就是他。”
多行不义必自毙。反赌扫黑行动展开之后,蔚少辉惶惶不可终日,据说到了地方不再想着花天酒地,而是去当地最著名的寺庙求神拜佛。而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今年年初国家队在上海的世纪公园训练备战东亚四强赛时,蔚少辉就曾经略带伤感地告诉几名熟悉的记者:“如果有一天四哥进去了,你们哥几个能客观报道,别像搞南头似的搞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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