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胡博轩、肖良志北京报道
他们是中国足坛的“泰山北斗”,虽然年逾古稀,但难以割舍对中国足球那种爱恨交加的情怀;他们是中国足球的里程碑,纵使岁月蹉跎,却不会消除对中国足球那种悲喜杂陈的惦念。
他们,就是新中国的足球元老:年维泗、陈成达、苏永舜、曾雪麟、张俊秀。10月31日,这些曾经英俊潇洒的青年,在北京天坛饭店再次聚首,庆祝中国红、白队成立51周年,痛陈当今中国足球的弊病。
“天坛”是天与地的象征,是的,他们本来就是中国足坛的“天与地”。他们班白的头发,沧桑的面庞,颤抖的双手,甚至有些浑浊的双眼,都是对中国足球最好的鞭策。
面对旧病沉疴,他们“骂”声一片。但这不是肆意的漫骂和辱骂,而是对中国足球的一种厚爱。中国足协,请听听他们的声音。即使不愿意洗耳恭听,哪怕是道听途说,也会有所感悟。这,就是“泰山北斗”的力量。
老了,中国足球也老了?
4年前,元老们在香河相聚时,阎世铎和南勇的到场,曾经让部分老人打湿眼眶。曾雪麟不经意间一句“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些分量”,一度让我震撼不已;而所有人清唱五十年代的老歌曲《纺织姑娘》,则让记者泪眼婆娑。那时候,他们没有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因为,那是中国足协出资促成的庆典,这次不是。
75岁的前国家队主教练、足协主席年维泗思路依然清晰,曾经写出《欣慰与悲怆》的老人对中国足球的现状最为清醒,也最知道要害。“中国足球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境地,也到了涅磐重生的时刻。”但他只能点到为止,至于更为深层次的原因,只能用“大家都很清楚”来解释。这是年老和前辈们的无奈,也是中国足球的无奈。
苏永舜,一个曾经让中国足球人兴奋不已却又痛苦不堪的名字。旅居加拿大多年,始终通过网络关注着中国足球。他是年维泗的老朋友,曾经同住在天津重庆道100号的宿舍里。1954年,苏永舜因为“海外关系”而落选首批赴匈牙利留学的国家队时,他曾经在痛苦中用当月一半工资送给年维泗一本《中俄大辞典》。在天坛饭店,他们尽情拥抱,各自捶着对方的肩膀笑着,“老了,真的老了,不像当年了。”即使对中国足球的评价也几乎一样,“现在我们在亚洲都要排第十名了,可见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对于问题的症结,苏老认为很简单,“因为我们总是重复过去的错误,没有真正总结出问题的实质,这样下去肯定相当危险。”
曾经担任FIFA技术委员会委员的陈成达观点更加具体,“现在和足球强国的差距太大了,中国足球到了该变革的时候了,否则今后的路更难。”
老人叹着气,不愿多说,径自去和身边的故友聊天去了。他们不愿意过多评论,因为他们曾经是这个战壕中的一员,而且现在依然把自己当作中国足球的战士。所以,说起中国足球都一脸严峻和迷茫,但和老友照相的时候,却立即焕发青春。苏永舜、陈成达等人拍照的时候,居然笑得像个孩子,仿佛返老还童一般!
他们学会吃喝嫖赌…
元老们时而欢声笑语,时而又满腹心事,甚至有点郁郁寡欢。一切,都因积重难返的中国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