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安徽球迷痛心无缘中甲梦 深度反思谁抛弃了安徽足球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16:11 江淮晨报

  安徽九方足球队在山城重庆轰然倒地的闷响虽远隔千里,但仍在我们这个城市激起阵阵涟漪。虽然只是一个连电视转播也不屑一顾的乙级足球比赛,但仍引得这个城市大群不死心的人们从前天上午就开始不断来电打探,到了下午,我的手机几乎被询问输赢成败的朋友打爆,以至于不得不赶紧连线在重庆一线采访的同事查立华,然后——极为不幸地扮演了一个不幸消息的宣布者,转过身来对着每一个人说:是的,完了,安徽足球冲甲失利了!冲着话筒喊话的同时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乌鸦,这让我无比郁闷。坦率地说,我倒并不为此次的
失利感到太多的难过,只是想到那些对安徽足球怀着诸多虔诚和殷切期待的人们,未免有些莫名的酸楚。

  希望和失望、恶运和宿命、进取和颓丧,始终在拿着安徽足球的魂灵玩拔河,在

中国足球职业化波诡云谲的十年大潮中,安徽足球以一个边缘流浪者的形象徘徊其间,如一个主流之外的零余者,上演着毫无生气的悲欢。而与乐普生队昆明冲甲失利相隔八年,安徽足球前天在重庆最终遭遇了最彻底的破产。之所以用“最彻底”,是因为这一战的毁灭性在于,让安徽体坛在足球领域成了真正的“无产者”,最后一支“孤军”的覆没,意味着烛光熄灭后最完全的暗夜,环顾四周,安徽足球已是两手空空,甚至连“卷土重来”的套话也难以喊出口,因为现实可能早就已是“无土可卷”了。谁抛弃了安徽足球?这个问题可能没有答案,这个问题可能有着数不清理还乱的答案,在点球生死战的轮盘赌上,球运抛弃了安徽足球,在冲甲的拼杀程序中,甲级抛弃了安徽足球;而在这一系列看似偶然的背后,最具决定性的是我们自己最先抛弃了安徽足球。

  上个世纪安徽体坛将三大球全部“砍杀”,这是最初的抛弃,足球项目被弃之如敝屣。曾经与上世纪80年代的一批安徽足球人一起饭局,这些当年叱咤国内足坛甚至曾披过“国字号”战袍的人已然是老了,席间谈起足球也已是淡然,因为他们大多都在过着与足球无关的生活。安徽足坛的一代精英就这样沉没在被遗弃的蹉跎岁月中,早在足球职业化大潮开始席卷全国时,安徽足坛就只剩下一个废弃已久的荒园。接着商人们来了,之后,商人们又走了,诸多喧哗与骚动过后,安徽足球所获的又是无利可图式的抛弃。乐普生兵败昆明之后,至少当时还保留着一个专门发展足球的机构——安徽省足球管理中心,而如今,这个中心早已被撤并;在安徽足球沉浮煎熬的日子里,至少还有一个足球学校在积蓄着最后的种子,还有一批在培养中的青少年人才维系最后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希望,而如今,安徽足球学校早已随风凋零,繁盛着的只是昔日学校球场上长出的大片荒草。曾读过一部名为《完美谋杀》的小说,它的每一章、每一节,主人公的生命过程其实都处于无形的被谋杀状态中。这种叙事方式与叙事指向,当然使读者的阅读变得兴味盎然。而细翻安徽足球近年来的每一章,每一节,又何尝不如此,只是读起来却苦涩难言。那一次次的被抛弃如一个个路标,一路就将安徽足球引向了最后最彻底的沦落。沦落到只剩一具失利之后冰冷的足球尸体,和前后两次在冲甲名义下的惨烈挣扎。

  痛哭、摇头、叹息……当然,从表情上,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爱安徽足球的。可杜拉斯说,真正的爱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里面的英雄梦想……而在如今的安徽体坛上谈论对足球的不死欲望几近笑话,至于英雄的梦想,在主流一些的账本上连小数点之后可能都难以排上,无他,梦想太感性,当不得饭吃,在等米下锅的紧要当口,连稍作修饰的门面意义都没有。在锦标至上的视角里,足球当然过于空耗钱粮,将那些银子花在一些更易得手的体育项目上,哪怕再冷门,却更容易有收成。上个世纪最初的抛弃说穿了也就是这样一本账。记得在全国十运会上,一个上海的体育官员曾牛哄哄地声称:即使上海在全国运动会上一金不拿,只要有姚明和刘翔,阿拉上海依然可以傲视国内体坛。他的意思是说,群众真正喜欢的才有其绝对的价值,我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只知道,足球在安徽固然是很多群众喜欢的,但在有些账本的计算法则上,一钱都不值。

  曾读过卡尔维诺引述的一个有趣的中国故事:庄子的才干之一是绘画。国王要他画一只螃蟹。庄子回答说,为此他需要五年的时间、一幢房子和十二个仆人。五年过去了,他还未动笔。他又对国王说:“我还需要五年时间。”国王应允。十年过去了,庄子拿起笔一挥而就,画了一只完美无缺、前所未有的螃蟹。而率真的王朔却是另类的打趣,他调侃自己:“——给丫关起来,判20年徒刑,那他就能最损写出一《飘》,一不留神就是一《红楼梦》。”而在不断的被抛弃中,必要的积累和沉淀却从来与安徽足球的发展无缘,从借壳上市到引入甲B主场,从整体买队到全盘接收,总恨不得跑步进入甲级餐馆;好不容易建个足球学校,培养了一些本土青少年梯队,但看着没动静,就已等不得,没多久还是一笔勾销了事。要得生受用,须下死功夫,安徽足球下不得死功夫,便也只有活受罪。8年来,总是铺上纸就开画,乱七八糟画了一堆,结果也只能是画蟹不成反类虾,而且还是死虾。学着王朔把安徽足球判个20年的徒刑当然是玩笑,所以到底也没能在一不留神间蹩进中超或中甲的大门。

  但仍有很多人关心着兵败之后安徽足球的未来,猜测着关于安徽足球以后的祸福吉凶。世间本无得了仙气的算命先生,但好在还有未来学家,关于“推算”,我倒同意美国未来学家托夫勒说法,他称:预测未来最好的办法是创造未来。在目前的现实下,不乏痛苦和叹息,但独看不到关于创造的迹象,我得承认,相对于九方的失利,这是个让人更加沮丧的发现。

  行文至尾,不禁想起《小王子》里的那一段对话,“你在干什么?”小王子问酒鬼。“我喝酒。”他阴沉忧郁地回答道。“你为什么喝酒?”小王子问道。“为了忘却。”酒鬼回答。他问道:“忘却什么呢?”“为了忘却我的羞愧。”“你羞愧什么呢?”“羞愧喝酒。”

  关于安徽足球的前世今生,我们的忘却和羞愧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怪圈呢。

  ■边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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