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少年身患淋巴癌期待奇迹 黄乐帆挑战生命加时赛 | |||||||||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9月20日10:29 东方体育日报 | |||||||||
本报记者 张晓露 张薇 SOS!一个怀着绿茵梦想的少年,正用灿烂的笑容期待着社会的阳光…… 援助热线: 021-62476156
黄乐帆,今年12岁,曾在足球传统学校平凉路第四小学受过专业足球训练,并以主力身份代表学校夺得市级少年足球赛冠军。今年夏季因被查出患有霍奇金淋巴瘤(结节硬化型)而住院治疗。目前进行了两期肿瘤化疗,治疗效果尚不明显。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迫使他完全放弃了足球训练,而进一步的治疗又使得他的家庭承受巨大的经济压力。 其实一年多以前黄乐帆已经出现了身体状况的异样——很容易产生劳累感,老是发烧、咳嗽,四年级以前他在学校足球队里奔跑速度一直是全队第一,去年暑假因看病请假两个月后,在五年级开学回球队测试却跑到最后一个。开始时父母还误以为是他训练偷懒所致,后来还是教练发现情况不对,建议家长送去医院认真检查。 起先父母送他到区级医院就诊,但被按照一般的感冒症状予以简单治疗,先后去了五次医院,病情也屡屡反复。就这样一直拖到今年7月,黄乐帆的病症再度发作,这次听熟人指点去医院检查时做了外科手术切片检查,发现了问题,此后拍摄胸片,只见全身已是扩散状的斑斑点点,最终在8月定论为淋巴癌,“大的阴影有5处,小的有一百多处,已经不能手术了,只能进行化疗。”据医生介绍,这种类型的疾病治愈率仅千分之三左右。 这一消息几乎击垮了他的父母,作为当年赴青海支内的回沪工作人员,他们几经辛苦,在母亲徐小燕39岁时才生下了黄乐帆。前几年因为社会经济结构调整,他们俩都待岗在家,如今刚刚办理退休手续的徐小燕每月千元退休工资难以维持全家开销,平时只能帮邻里做每小时6元薪酬的钟点工;父亲黄伟国每月仅有290元低保收入,之前偶尔外出打些水电临时工,现在也因为要日夜照顾儿子而暂停了。送孩子去新华医院治疗时候,全家人只能凑齐挂号看病的钱,仅仅第一期化疗就花掉他们一万余元,本来就没什么积蓄的他们不得不靠多方借贷,幸而有学生医疗保险以及平四小学的捐款和街道的慰问金帮他们渡过难关,但是第二期治疗的费用又接踵而至……据了解,由于病情严重,整个疗程可能多达近十次化疗,此外还要视情况进行放疗,然后进入骨髓更新以解决血液中的隐患,这一费用可能需要数十万乃至上百万…… 目前,黄乐帆的病情虽然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但是医生提醒要提防细菌感染引起的并发症,按照医疗上的说法,“一旦体温超过38度,就有生命危险。”即使控制良好,治疗非常顺利,那完整的疗程也要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就算治好了,体质也很差,什么力气活都不能干,别说踢球了。”而尚不知详情的黄乐帆还在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蹦蹦跳跳呢?、我什么时候回去读书呢?、我还能踢球吗?” “妈妈,我还能踢球吗?” 当我们因为中超的黑幕、国字号的失利而怒喊“解散”、“下课”时,有一个孩子却真的要离开足球了。 与球迷的消极截然不同的是,他对足球是那样的憧憬和热爱——面对绝症,他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却用最灿烂的笑容问他的母亲:“妈妈,我还能踢球吗?”而同样让我们心沉的,还有他父亲的问话:“记者同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他还有踢球的希望吗?”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治愈疾病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三至千分之四,而黄乐帆再走上球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走访小乐帆,让我们第一次以足球的名义感到彻骨的沉重,不是因为黑与假,而是因为感受生命的难以承受之重。尽管面对的并非一个巨星,而且注定了无法在足球的历史上留下他的痕迹甚至努力,但是,这难道不是足球精神的一部分?在“中国足球”这四个代表另一种沉重的字面前拷问:我们得到过该得到的吗?我们将失去不该失去的吗? 由此,我们呼吁:健康地活跃在绿茵场上的足球明星们能拨冗关注这个叫黄乐帆的少年。我们期盼:热爱足球的铁杆球迷或与足球结缘的单位、组织能伸出你们援助的手,这不是对一个少年的施舍,而是为那纯真的、没有功利污染的“绿茵”做一件好事。 小乐帆笑闯“魔鬼禁区”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一个高举着吊瓶的身影在走廊里快速地移动,“黄乐帆!黄乐帆!”母亲连喊几声,那个遥远的身影没有答应,像泥鳅一样快速地钻进了病房,“他就是这样,一刻都坐不定,再三跟他说躺着好好休息,可就是窜到东来窜到西。”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已经传来了他响亮的嗓音,还有一阵阵欢乐的笑声,这笑声有来自护士的,有来自病友的…… “我是‘百搭’呀!”他一昂头,如此评价自己。 奖金到手又被“贪污”了 “小乐帆特别懂事”,这是他的老师、同学共同的感受,而父母的体会尤深,最典型的就是那次逛超市,因为买不起近200元的世界杯吉祥物Goleo,母亲说服他买了一只印有贝克汉姆广告像的马克杯,他一直对那个才值3元钱的杯子爱不释手,是他“专用的茶杯”。 因为知道孩子爱球,在其他方面节省再三的父母允诺了他力所能及的“最高奖励”,“爸爸妈妈说,只要我进一个球,就奖励我100元钱!”“那你得过几次这样的奖励?”“两次吧,第一次是在禁区线直接射进的,那是比较早了;第二次是我四年级的时候射入的,当时我们1比2落后,我射进了扳平的一球,最后还拿了冠军,老激动的。” 但是,那只是一种“允诺”——“奖金拿到了?”“拿到了,但又被他们贪污了。呵呵。”他咧嘴笑着,母亲尴尬地解释:“他也知道家里经济情况,自己很少用钱,钱都是放在家里应急用掉了。”小乐帆就是用这样的默认表现出对家庭的责任。 和他母亲一起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的父亲黄伟国正在给他换床铺,护士姐姐在和他开玩笑:“这张床从来没坏过,就是你整天跑来跑去弄坏的。”他昂头撇嘴笑笑,就算承认了。 在班主任和同学回忆里的黄乐帆并不是这么“好动”的,很乖、听话,是对他一致的看法。“但是自从他开始治疗之后,他比以前更成熟,也更懂事了。”明白了!我们看到的他的“调皮”、永不中止的“灿烂”笑容,并非来自他的性格,而是来自他的善意——他要用他的方式带给周围人快乐,驱散父母心头的阴霾。“那奖金,我已经要回来了呀!”他笑着指指高高吊着的药水袋:“我吊盐水,他们花钱,不就等于我问他们要回来了吗?” “爸妈,要你们花大钱啦!” “你不会把吊瓶子插在床边?老举着手不酸啊!”一个护士好奇地问他。“不酸不酸!”他还得意地举了举。惹得护士感叹道,“挂着黄牌(重症病症)还又蹦又跳的人,全世界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了。”没想到小男孩回头就对父母“抱怨”道,“这些护士姐姐不如上次的活泼,我都没交到几个好朋友。” 因为怕治疗影响体质,医生在他的处方里加入激素,使得他食欲增加,以补充营养,他看上去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和一直兴奋的心情,或许也与此有关。一个来看望他的人想安慰他:“我上次输液,吊了十几个小时呢?”“这有什么?我吊了几十个小时呢!我前天下午1点钟开始吊到昨天晚上9点,你说多少小时了?加上今天又是十个小时,可以吧?”他笑着,好像为自己的“纪录”得意,却让听者为之心碎。他的父母一直陪伴他旁边,他们一直努力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刚查出来时,我们的人生都好像毁了,但是住进来一看,这里的孩子都是这样。” 儿子的乐观也给了他们莫大的安慰,但回忆往事,有一个细节还是让他们感怀不已,那是他们带着儿子去肿瘤医院检查时,一位医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很多家庭到最后都会放弃治疗,因为他们倾家荡产,但还是看不好的。”听完这话,黄乐帆一头往外冲去,父母拦住他时他大声哭喊:“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了,要让你们花大钱啦!”虽然父母并不让黄乐帆知道他自己的具体病症,但其实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后来他曾几次向父母要求放弃治疗,但黄伟国夫妇在这一点上决不让步。 病床上的黄乐帆,是丝毫不会让你联想到哭喊的样子的,你能看到的只有轻松、灿烂的笑容,和他故意装老成的诙谐话语:“我现在是走一步想一步啦!不是有句话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现在,我最想回学校去 和黄乐帆聊天的时候,他的手里玩着一排彩色水笔,其中一支绿色的已经消耗了一大半,“喏!借给人家用的,我好心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黄乐帆就是这样在意自己的“小玩意”,也许,是家庭的清贫给他的烙印。 在母亲眼里,儿子是很好“骗”的,因为看世界杯,小乐帆喜欢上了狮子吉祥物,连做梦都想要一个做纪念。一次在超市里看到有买,欣喜若狂地抱在怀里不肯放,结果一看价格198元,吓得他不但扔了小狮子,自此以后也不敢逛玩具区了。现在,知道家里在治病上的开销大,每每母亲问他要什么的时候,他总是懂事地摇头,“先欠着,等我病好了,你们再给我买。” 妈妈徐小燕一直很愧疚自己没有在孩子健康的时候给他买一双钉鞋,因为200多元一双鞋子的价钱不是这个总月收入才1000元的家庭可以承受的。“每次比赛,大家都穿钉鞋,他就求我给他也买一双。可我哪里来的钱,就骗他现在他是长身体的阶段,鞋子这次比赛好穿,下次比赛就穿不下了。所以,他每次比赛都是穿借来的鞋上场的,想想真是难为孩子了。” 他可以不要物质的追求,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和心愿。 “妈妈,我什么时候再回赛场踢球啊?”“快了,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拿冠军了。等妈妈老了,你就拿踢球的奖金来孝敬妈妈……”自从黄乐帆病倒后,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在他和徐小燕间发生。毫无疑问,足球成了支撑这个家庭渡过难关的一个信念。从幼儿园起就开始接触专业的足球训练,整整六年,那个黑白相间的圆球充斥着小乐帆成长的每个细节。 “我希望长大后可以去申花队踢球,像申思、阿大、阿二那样。我们教练说我脑子不错,所以我就要做他们这样的用脑子踢球的球员。对了,我还有申思的签名呢,可惜不是签在足球上的。”没有球踢的日子,11岁的男孩总忍不住和父母说上两句以前球队里的事情,以往比赛时的照片、录像、奖章以及纪念品,则被他放在了写字台显眼的地方,仿佛这样才能表明自己并没有从赛场上退下来。 当面对体育专业媒体的记者采访时,忸怩半天的他试探着提出了他的请求:“你们可以帮我要到孙吉孙祥的签名吗?我很喜欢他们的,知道吗?他们不但是我的偶像,还是我的校友呢!可以吗?” 属于50号病床的储物箱里堆满了预备班的各科教材,那是黄乐帆恳求爸爸妈妈去所属的鞍山初级中学买来的,他说等病好了回到课堂,可不想拖全班同学的后腿。“吊盐水很无聊的,枯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所以我就拿新教材出来自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这是我自己做的笔记。”小乐帆自豪地向众人展示自学成果,稚嫩的笔迹零星地散落在残旧的练习本上,那是他读小学时剩下的本子。 为了方便读书,每回打点滴小男孩都要求护士姐姐将针打在左手手背上,直到左手被戳的次数太多,导致淤青才不得不转到右手上。但只要一找到血管,再痛他都要扎左手。“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学校去,听新老师讲课,和新同学认识。还有就是放学后,继续练足球,就像以前在小学一样。现在开学了,大家都开始上课了,我听不到,就只有自己学。要不然等病好了,就成了班级倒数第一了。” 也许,爱运动的孩子更具有理科头脑,黄乐帆说三门主课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数学,至于英语和语文则着实让他头疼。“尤其是那个英语,只有单词认识我,我不认识单词。”提醒他可以用英语字典解答疑惑,小男孩睁大眼睛反驳道,“我也知道啊,可是我没钱买字典,其他小朋友都有的,我一直想要呢……”突然,他像说漏了什么似的不说话,并下意识地四下里寻找父母的踪影,直到确定他们在和医生交谈后才吐了吐舌头道,“也没那么想要,就是说说的。” 睡大街也要给孩子治病 黄乐帆的家比预料中要难找得多,首先弄堂口就没有牌子,在一大片没有门牌号的两层旧式平房堆里,邻里间居然也如这模糊的地址般充满陌生感,好在黄妈妈“主动出击”找到了记者,无止境的询问才算终结。 房子是最后倚仗 在这片棚户区的最靠内的一条小巷里,小心翼翼地登上接近90度且仅容一人上下的楼梯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套简陋却不失洁净的两居室,房间挑高处搭建了一个小阁楼,矮矮的,站不直一个成年人。那是黄乐帆父母睡觉的“卧室”,黄乐帆早早就不愿睡在阁楼上了,可能是发育蹿高之后不堪忍受这样的逼仄。 黄乐帆睡在楼下,为了保持狭小空间的整洁,两间房一间是餐厅兼客厅,另一间是书房兼储藏室,有限的空间是不可能容纳一张床的,于是黄乐帆在家就是每天打地铺——卷在旧沙发上的厚垫子到了晚上就成了他的床。 斑驳的石灰墙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显得晦暗,年代久远的木质地板散发出阵阵陈旧的味道。积满灰尘的窗式空调应该很久没有被开启了,39寸的平板电视机成了房间里唯一值钱的家电。达能杯的冠军奖杯被显眼地安置在书架上方,提示着客人小主人曾经的辉煌。“实在筹不到钱了,我和老公就把房子卖了,然后住在哪里只能靠社会了,但即使睡大街,也要给孩子治病。”黄妈妈环顾了一下房子,眼里满是不舍与无奈,而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滑落。这套“三钿不值两钿”的老式平房,此刻正成为一个生命的最后倚仗。 深夜巷内的哭声 黄乐帆的爷爷和爸爸都是铁杆球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看中国国家男足败给科威特队的直播,黄乐帆的爷爷直接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黑白电视机扔出了窗外。小乐帆也许就继承了这一足球基因。读幼儿园时就被专业教练发现,直接招进平四小学的足球队。年近不惑才生下这个儿子的黄伟国倒也举双手赞成。六年的时间,小乐帆的迅速成长没有让家人失望,更为自己打开了通往足球世界的大门。可就当足球的梦想渐渐展开之际,可怕的病魔却悄然降临。“我们大人没办法改变现状,也没有怨过,社会发展总要有些牺牲,我们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眼看他在队里的成绩越来越好,怎么也想不到会得这种病。” “一年多以前,他老是说自己很累,我们以为他偷懒,还骂他不好好训练。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生病了。”黄妈妈至今还自责,是自己对孩子身体的不够重视才导致如今病情的严重性,“但直到今年小学升初中时,情况越来越糟,我才带他去看病。7月15日他还在操场上训练啊,我替他向队里请了假,谁知道就再也没法回去了。”今年8月初,黄乐帆被确诊,那张布满了阴影的X光片让清贫却幸福的黄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他爸爸是个要强的人,即使再烦恼的事情都没有哭过,这次也忍不住落泪。”为了不增加儿子的心里负担,夫妻两人形成默契,在孩子面前都是开开心心的,而到了晚上,看着孩子睡着后,他们俩跑到外面的巷子深处,放声痛哭…… 最大难题还是钱 曾经去青海支内的黄伟国夫妇无疑是饱受考验的一代人,年轻时闯荡塞外,年纪大了又遇到了下岗。39岁才拥有孩子的黄妈妈在怀小乐帆时已经下岗,而同样在纺织行业的黄爸爸则在小乐帆两岁时失去了岗位。从那时起,政府低保政策就成了黄家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过重的生活负担让才过50岁生日的徐小燕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他和他爸爸拿290元低保,我才180元,因为今年3月我正式退休了,每个月有1100元的退休工资,别说是留积蓄了,就连生活费也经常不够用。说实话,平日里给儿子训练的钱都是我每个月做5家人家的钟点工,再加上他爸爸在外面帮人家打水电零工的钱才给填上。可现在,就连孩子化疗后每个月的营养费都不止1000元。”黄妈妈说,而要让这样一个月收入1000元出头的家庭承担小乐帆每次高达1万元的治疗费,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医生告诉她,像小乐帆这种病就是个无底洞,很多家庭到最后都是倾家荡产,不得不放弃。儿子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可巨额的医药费成了横在小乐帆生命之前的一道坎。儿子特别懂事,曾提出放弃治疗,但徐小燕和丈夫决不让步:“我对儿子说,‘你放心,爸爸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无论用什么方法。’” 人间自有真情在 于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房子给卖了。“第一次做化疗就用了1万3,全部是问亲戚朋友借的。医生说一个疗程要近十次化疗。除了这个办法我们筹不到钱。” 好在他们并不是孤立的,短短几个月,他们感受到了融融“春意”,“儿子的懂事和乐观,让我和他爸爸欣慰,而社会对他的关心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在采访中,黄妈妈一直表示要感谢那些在危难时刻帮助他们的人,“比如平凉路四小,我儿子其实已经毕业了,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但当他们许校长听到这件事后,立即发动全校师生捐款,给我们送来了救急的1万元。看,房间里到处是同学们来慰问时折的千纸鹤。” 抬头一看,才发现挑高的小阁楼上垂下各种颜色的千纸鹤,密密麻麻多达3000只,而上面写着同学们对黄乐帆的寄语,“你一定要早点出院啊!”“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来看你踢球。”“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就不告诉你热血江湖的秘笈是什么。”……笔迹稚嫩却异常真诚。 病榻上的承诺 我一定勇敢、坚强 这是一所小学,却又是许多上海籍球星起步的地方,随便列数一下:鞠李瑾、李龙海、贾春华、申思、虞伟亮、黄震华以及孙吉孙祥兄弟,甚至这一期U17国少著名的“根宝四剑客”中,就有这里出去的王佳玉和李海峰。在学校里足球的“痕迹”无处不在,漂亮的球场,专业的看台;行政办公楼墙上,是大幅申思手书的书法“做好人,读好书,踢好球”;操场边还有一幅巨大的球星群画——平四,球星成长的摇篮。 黄乐帆的事,是偶然的机遇下由他刚刚毕业的平凉路第四小学校长许碧鹰女士提供的线索,在校长办公室靠门口的位置,刚刚挂上了黄乐帆父母送来的锦旗“赠平四小学全体师生:衷心感谢,大力支持”。据黄乐帆母亲徐小燕介绍,在手头拮据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咬牙花了近200元制作了两面这样的锦旗,一面给了医院,一面给平四。其实按道理,黄乐帆的事学校完全可以不管——因为在今年夏天黄乐帆已经升入了中学。但许校长还是很快通知了他的班主任、教练等,并在今年的开学仪式上请来这位特殊的校友,全校300多名师生为他送上了一万元捐款,黄乐帆当场对全校师生宣誓:“我的病虽然重,但我一定会勇敢、坚强。” 谈话间,年轻的许校长谈到了苦衷:“我们是足球传统学校,外面有些偏见,以为踢足球的孩子读不好书,所以很多被我校录取的女生最后都不来报到,事实是,小学里读书和踢球并不矛盾,我们学校里踢球踢得最好的,往往也是学习成绩好的。黄乐帆也是,球踢得好,功课也不错。”黄乐帆的班主任马仲毅介绍的更详细:“他在学习上也有欠缺,但只要老师跟他提了,他就特别用心地改正,回去看书来弥补缺点。他在教室里很乖,话不是很多,对待同学却很热心,家里这么困难,学校有捐款活动他居然捐得最多。”马老师整整教了黄乐帆五年语文,在暑假听到这一消息后震惊了:“五年下来,是有感情的,简直难以想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学生身上。”她马上独自去医院看他,鼓励他战胜病魔早日康复。后来黄乐帆的同学得知之后,也分别从不同的中学聚拢来,还为他折叠了许多千纸鹤,为他祈求平安。而每每看到老师同学来,黄乐帆总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用欣喜而自信的声音呼喊:“谢谢!谢谢!” 说到球技,平四小学的教练宋东鸣最有说话权:“技术并非最好,但是有特点,就是速度快。当时测跑步,并列第二有好几个,黄乐帆肯定是第一,而且甩开人家一大截,没生病的时候肯定是主力。我当了20年教练,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黄乐帆的病情,最早也是教练洞察的。可惜的是,本来黄乐帆已经被足球传统学校鞍山中学的教练看中,可以有机会走上系统的专业足球培训道路。但由于突然查出的病情,目前只能转入另一中学就学,他成为足球明星的理想永远地停步在“摇篮”。 援助热线: 021-624761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