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推动中国足球洗牌 法律虽无障碍政策仍敏感

　　特约记者智平报道 “每个年底都是中国足球资本置换的高峰，这似乎已经成了国内足球的规律，但从地处首都的中超强队北京国安，到地处西南的中甲球队成都五牛都攀上了洋亲戚，说明外国资本也介入了中国足球产权置换的行列中来了，而且随着他们的先进管理体制和雄厚的资金实力，外资很可能会引导中国足球的洗牌大势。” 著名经济学家袁凤里教授13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提出了他的独特见解。

　　经济学家袁凤里不但研究国内外的宏观经济，而且作为球迷的他，也一向对国内外的足球资本动向深有研究，两年前大型国企红塔集团、平安保险从国内足球市场撤退时，他就曾通过本报阐述了他的一个观点：未来几年中国足球的洗牌形势将呈现“国有资本逐渐退却，民营资本慢慢唱主角，国外资本加紧进入”的特征。从国企青岛颐中、成都烟厂的撤退到北京国安的消隐，再到西班牙、英国资本的进入，已经初步让人看到了这个特征。袁凤里13日表示，中国足球资本的置换是市场发展的要求，由此带来的这个资本动荡很正常，他认为，以中国足球资本目前的状况，引进国外资本是中国足球发展的一个方向，也是任何人无法阻挠的一股潮流。随着WTO条文在我国的不断落实，将来会有更多的国外资本以不同形式进入，今天北京国安、成都五牛仅仅是一个开始。

　　袁凤里认为，目前国外资本或投资集团在中超和WTO的背景下运作足球面临非常难得的机遇，因为我国当年就已经向WTO承诺，将在2005年向外资逐步开放已经进入市场化的文化体育产业。他说，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国外的足球产业非常成熟，资金也非常雄厚，所以中国足球资本不断洗牌是必然的。足球是今后一个时期WTO的首选战场，国安与皇马、五牛与谢菲联的合作已经印证了这一点，外资进入中超、中甲，对扩大国内足球的资本规模，巩固足球的市场地位，进一步强化产业功能都是有利的。

　　与之想同的是，体育总局有关人士也表示，中国足球之所以容易引进国外资本关注，主要是足球市场有巨大的诱惑力，毕竟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国外在这方面有着非常成熟的市场经验。中国足球市场的这种巨大潜力，正是他们进入中国市场的原动力。从目前情况看，外资进入足球市场，除了扩充足球资本市场外，还将带来规范管理、提升水平的好处。

　　法律无障碍，政策仍敏感

　　特约记者曾京人报道 北京国安与西班牙

　　法律条文已无限制

　　事实上，有关合资工业、科技企业及文化体育产业外的其他产业引进国外资本的政策、法律问题在多年前就已经解决，为此国家还出台了包括《合资法》在内的多个法律文件和管理规定，但是，作为WTO谈判的文化体育产业，一直被列为我国提出的“需要保护”的范畴，因此，我国政府与WTO组织进行过多回合谈判，在乌拉圭回合谈判后达成了协议。

　　2001年11月10日，在卡塔尔多哈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WTO)第四届部长级会议通过了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法律文件，它标志着我国终于成为世贸组织成员，这将对我国的经济、政治等诸多领域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据介绍，世贸组织(前身为关贸总协定)是当今世界处理贸易问题的重要国际组织，世贸组织成员间的贸易量占全球贸易量的95%。但是，正如参与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一样，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也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一面是，加入世贸组织后将给我们在许多方面带来发展机遇，而面临的挑战是，我们的管理从观念上、体制上都需要做出必要的转变与调整，而随着更多的国外资本和产品、服务进入国内市场，我国的一些产业将面对更激烈的竞争，特别是那些成本高、技术水平低和管理落后的产业会遭受一定的冲击和压力。现在有一些国有企业要退出中国足球这个“不良市场”，事实上并不是说足球本身有什么不良，最终根源是现阶段的中国足球市场不成熟以及足球管理机制落后，如果外国资本大举进入我国足球市场，虽然可以促使整体环境的好转，但现阶段面临的冲击也是相当巨大和明显的。

　　不过，基于全球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现状，WTO也允许各国加入这个组织时，在一定时限内对某些特定产业市场的开放有一个保护期，在这方面，我国的文化、体育产业市场就有一个保护期，与一些成熟产业如制造业、金融业等相比，文化、体育市场可以说是最晚开放的市场。现在，随着我国加入WTO时的承诺不断实现，保护力度也不断减弱，国外体育产业资本的准入规则越来越明晰，包括足球资本在内的所有法律问题已经不存在，这为中国足球资本与国外合资铺平了道路。实际上，在国安与皇马合资之前，国安总公司向中信集团法律部门就有关情况进行了多次咨询，后者对此进行过详细的专题研究，后来又咨询了政府有关方面的政策法规。

　　总局：按相关政策办事

　　随着国安、五牛与国外资本合资经营足球俱乐部的进程，中国足球资本市场发生了一些变化。体育总局有关人士13日表示，只要符合国家的相关法律规定，体育总局欢迎国外资本进入包括足球在内的中国体育产业，与中国企业合资合作。

　　按照我国对WTO的承诺，包括足球资本在内的所有法律问题已经不存在，也就是说，在法律框架内，WTO条款将会使更多的国外资本进入中国足球市场。体育总局有关人士表示，任何在体育产业实现的中外合资合作都必须符合国家相关法律和政策的要求，“目前除了有WTO等国际协议外，在体育方面还有《体育法》等法律，在不违背法律、政策的情况下，引进外资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耐人寻味的是，在体育总局有关人士的说话中相当突出法律与政策的界定。据了解，虽然与外国资本合资组建职业足球俱乐部没有了法律的限制，但依照我国目前的情况，合资的比例仍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政策性话题，就国内足球产业的具体情况而言，目前还不能实现由国外资本独资、控股经营的情况，这也就是英格兰谢菲联与成都市足协一直不肯透露双方持股比例的原因之一。

　　足球老板并不想圈老外的钱

　　特约记者智平报道 北京国安招来西班牙豪门皇家马德里，成都五牛攀上了英格兰谢菲联，这似乎让人看到了中国足球老板招商引资的新动向——向外拓展，但经济学家袁凤里13日对记者表示，从他了解的情况看，这只是中国足球投资人的无奈选择，足球老板最想圈的并非外国人的钱，而是通过上市圈股民的钱。

　　袁凤里说，与我们相比，外国的财会制度相当严谨、透明，在这种锱铢必较的财会制度下，我们即使圈到了外国人的钱，但花起来仍不会顺心顺手。虽然从大道理上来说，我们股市的财务制度也应该这样，可惜目前阶段仍存在很多漏洞，这就让花钱的人觉得国内的钱好使。但是，按目前的状况看，如果没有特殊政策扶持，足球上市的期盼几近幻想，因此在国内进行资本置换的同时，引进国外资本成为中国足球资本发展的一个方向。

　　通过经营足球产业，最终取得俱乐部上市是许多足球投资人的终极目标。当中，对上市期盼最强烈的应当说是原

　　在这方面，还有前足协当家人阎世铎。自酝酿中超联赛开始，足协就着眼于日后把中超公司整体上市，阎世铎曾通过体育总局或总局上市公司中体产业多次了解过上市公司的有关情况，并接触证监部门了解其操作规则和探讨可能性，而且在征求俱乐部意见时也得到了广泛的支持。从长远发展的角度看，足协的这项动议是高明和非常有前瞻性的，它的实质就是通过资本市场，将无形资产置换成有形资产，如果这个宏图当真实现，国内职业足球联赛将会变得更加炙手可热，通过资本运作，比赛环境、训练条件、球员收入甚至训练、比赛质量都将发生重大变化。

　　虽然足协在中超上市问题上看得准、看得巧，但他们当时也非常清楚，就目前足球环境以及俱乐部运作还有社会影响的情况看，上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阎世铎仍在行业层面上进行着种种试探，在相关人员的指点下，当年有关进中超的“18条军规”就带有上市公司的痕迹，尤其在有关财务状况和资金来源方面更是如此，足协还为此进行过俱乐部财务状况检查，这也可以看作是中超上市的预演。

　　中超没能上市，有足球环境等方面的因素，当然也有

　　袁凤里认为，国外资本进入中国足球对我们发展足球产业、提升竞技水平相当有利，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国外资本进入后不但会带来新资金，更重要的是还将带着新的管理理念和更先进的管理机制，这将会促成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进一步规范，更尊重足球的规律；二是管理规范后，必然会引发或促成相关问题的好转或根本性解决，如果能够有相关情况的配合，如国字号球队成绩上升、联赛赛制稳定、比赛精彩程度的增加和稳定，中国足球的整体面貌会发生一些深刻的变化，这又将吸引更有实力的资本进入，所以中国足球俱乐部与国外资本的合资意义很大。

　　资本决定规则

　　吴策力述评 北京国安有5%的皇马“基因”，眼下基本完成收购的“谢联-五牛”外资方宣布超过51%拥有股权……如果把这些算成是国外资本全面来袭信号的话，中国足球正在2005年冬天酝酿一个新的开始。为此做出即时评论的不是足球人，而是成都市副市长蒋显伦，他对来访的谢联副主席特里·罗宾逊吟诵了一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布特拉格诺作为皇马先行官曾经对接待工作做如下要求：从球场到休息室的直线距离不能超过50米。这被认为是一个“事儿妈”的典范，但这就是国外职业足球的细致所在。对于这些琐碎的细节，中国足球人从来都不曾考虑，但在如皇马这样的真正职业的足球人眼里，这并非琐事一桩——假如是冬天或者天气转变的时候，寒风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球员感冒。1933年，热刺俱乐部就要求球员在比赛之前要用药水漱口的方式防止感冒，一大群穿着球服的职业球员站在球场边上仰头喝药水，那场面一点也不好笑——连一个小孩成为作家之后都写道，那是“职业球员的自我保护措施”。

　　可以想象，当来自英格兰的俱乐部管理人员来到中国，他们一定会大力整饬那些他们认定是“非职业”的所有事物。首先是俱乐部的所有硬件，然后是经营上所有值得搜罗和节省的细节。很多来自职业足球的商家细则也许都会出现在中国(不一定是在顶级联赛上)，比如，私人可以赞助一线球员，作为赞助人，他的名字都会出现在每次赛程册该球员的后面。职业足球的起点，正是来自于基础广泛的爱好者，以及他们代表的职业队员，当特里·罗宾逊说，“我们会带自己的开发人员”时，新东西即将出现。

　　还有，如果外资进一步持续进入中国联赛的话，很可能对于现有管理者将会形成潜在挑战。像随意增减赛事、停顿分割联赛这样的安排，也许来自足球管理者的声音会遭到更加强硬的反对，最终会带来一些改制。去年，当G7一直在理论“我们出钱就我们定规则”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想到这项“天经地义”的定律，随后可能会出现一个更不屈服的附和者：外资。

　　中国足球从业者的大多数还生活在古典力学的世界里。观众数目的多少，职业水平的高低，获得的资金收入，对他们就像杠杆原理、惯性定律和落体定律一样很好理解；但如果要谈论放射性(培养球迷的细致工作)，微生物(商业计划)，或者其他需要下功夫整理的，基本处于站着还明白坐下就忘的境界。如果一个外资俱乐部按照2001年开始整理的中超标准，推广商业计划累死累活盈利XX万，比赛场地照度XX勒克斯，最后遍观同僚，只有自己才是呕心沥血真刀真枪，其他俱乐部则动动笔头就得到“资格”，这个世界还会清静？

　　支付现金和村干部的废话，是中国农民最反感的两件事情。对于中国足球投资者来说，支付现金是一个规定动作，但“村干部”的废话最后听不听，尤其是作为外来户，是一个问题。外来户无福消受那些不存在的获利数字，对于投资了之后没有获利却必须露出获利式的微笑，他们即使不是英国人，也会想起历史上的英国体罚教育后遗症——围绕体罚这样的恶行，产生了一种庞大的色情产业。这位绅士可能还记得学生时代的遭遇，因此付钱让别人来抽他，刺他，杖打他……这还是足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