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往事休要再提 回首九名留洋球员悲惨命运

　　本报记者韩湘子 曾几何时，中国球员到国外踢球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也是国内球员羡慕的对象。记者曾经初步统计，职业联赛到现在，国内球员到国外俱乐部试训和踢球的队员不下50位。经过10年的时间，中国球员留洋已经从当初的辉煌，到现在只有孙继海一个人在欧洲顶级联赛中可以上场，而且也仅是偶尔上场。令记者十分吃惊的是，记者在采访这些已经回到国内的留洋球员时，大部分队员都谈起当年足协因为备战2002年世界杯预选赛而使他们最终放弃继续发展的机会。

　　张恩华：国内环境不适合踢球

　　留学球队：英甲格林斯比队

　　“黑子”张恩华消失在人们视野中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目前他归属哪家俱乐部还是一个谜。每每与张恩华谈起当初留学经历时，他总是有一肚子的牢骚：“如果不是当初响应足协号召，我有信心在英超赛场上站稳脚跟。”

　　作为前国奥队队长、国家队队长的张恩华，经历了中国足球的大喜和大悲。在大连效力期间，他获得了一名球员所能获得所有殊荣，连续参加两届世界杯之后，张恩华转会至天津泰达。在谈到自己踢球生涯时，张恩华不愿意谈这些荣誉，他说他一生中有两个遗憾，第一个遗憾是在2002年世界杯上没上场踢球，第二个遗憾是在当年效力英甲格林斯比时，因为足协要求队员回国为国家队效力，禁止出国踢球，在事业的顶峰期被迫回到国内，回到国内之后，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张恩华是唯一一名在意大利奥林匹克球场两次攻破拉齐奥球门的中国队员，虽然只是友谊赛，但对手毕竟是克雷斯波、贝隆、洛佩斯、拉瓦内利、埃里克森等大腕。在2000年底到2001年初，他短暂租借英甲格林斯比队，打进3个进球，使球队直接拿到5分。在他的告别赛上，黑子在最后一分钟头球攻破温布尔顿队的球门帮助球队追平比分，全场球迷为他而疯狂。

　　不过由于足协的留洋禁令，他无奈地回国，后来几次努力再也没有成功。去年他被迫转会天津，昔日的格林斯比英雄如今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到尽头。

　　李明：往事还是不提了吧

　　留学球队：英甲斯托克港

　　出国留学不成，而且还没有参加2002年世界杯，这是李明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遗憾，而造成这个遗憾，大连实德俱乐部一名官员说，主要原因在足协方面，如果不是足协当年的禁令，李明可能早在英国发展了，而且还应该有机会参加2002年世界杯，米卢至少不会抛弃一名在海外踢球的队员。

　　2000年10月11日，英国一些媒体刊登了一则关于中国大连籍球员李明登陆英机联赛的消息，文中说：范志毅在英甲的出色表现吸引了更多的英国俱乐部对中国球员的关注，继英甲球队准备引进张恩华和江津之后，英甲斯托克港俱乐部明确表示欲引进大连实德国脚李明，并邀请李明在亚洲杯结束后即赴英国洽谈合约一事。李明目前委托北京塞扬公司具体与斯托克港俱乐部谈判运作此事。斯托克港俱乐部是一个有百年历史的俱乐部，俱乐部所在的曼城有着欧洲最大的华人社区。俱乐部上个月一行12人先后访问、考察了中国的北京、四川、武汉等地的俱乐部和中国甲级联赛，他们看准了中国巨大的足球市场，希望通过引进中国职业球员拓展在中国的足球市场。据当时运作李明留学的塞扬公司经理刘志刚表示，斯托克港俱乐部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比马明宇转会意甲的条件好得多，相信实德俱乐部会放李明在赴英旅游期间曾到英甲斯托克港队训练了一段时间，其后他又与水晶宫队进行了几次接触，并且观看了一场水晶宫队的比赛。据悉，水晶宫队对李明很感兴趣，而且他们也非常需要中场球员。

　　上述两则消息刊登之后，遭到了中国足协的反对，当时足协的意见是球员一律不准出国，全力备战2002年世界杯预选赛。李明也是考虑到国家的利益，毅然辞退了对方的邀请。

　　李明的选择无疑是错误的，这不仅耽误了他在英国发展的前途，而且他因此失去了参加2002年韩日世界杯的机会。

　　张玉宁：生活全部不是足球

　　留学球队：英超莱斯特城

　　张玉宁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他的留学的之路与曲波有相同之处，主要原因是因为国家队正式上场比赛时间不够，英国劳工部没有发给他劳工证，最终与留洋之路说再见。

　　中国队在2001年的10月7日成功打进世界杯之后，张玉宁被前国奥队主教练霍顿介绍给英超莱斯特城队。10月31日，其俱乐部官方网站撰文证实了这一消息，文中说：24岁的中国国脚张玉宁将加盟莱斯特城队，巴塞特希望引进他增强球队的攻击力，而莱斯特城队则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引进中国球员的英超俱乐部。《球队谈》也介绍道中国媒体透露张玉宁将以租借身份加盟。俱乐部还没有证实这条消息，但是他们相信张玉宁是主教练巴塞特一直在努力得到的人选。

　　正当张玉宁欣喜的时候，半月之后，也就是11月17日，英国莱斯特城队官方网站以及英国《球队谈》等媒体传出消息，张玉宁的劳工证申请已经被英国内务部拒绝，莱斯特城队已经因此而提出了申诉。在一篇文章《莱斯特城向内务部提出申诉》的文章中提到，莱斯特城队此前一次申请张玉宁的劳工证已经遭到拒绝，而这次他们希望在申诉后获胜后顺利的拿到工作许可。不过他们的上诉再次败诉。四年之后，记者再次采访足协一位足协官员时，这官员向记者透露，如果当初中国足协态度能够积极一些，也许张玉宁的代表国家队上场次数就能被英方所接受。

　　曲波：被劳工证挡在英超门外

　　试训球队：英超托特纳姆热刺

　　被大家称之为“追风少年”的曲波，已经渐渐从球迷的视野中消失了，自从2002年世界杯之后，连续缺席阿里·汉和朱广沪两届国家队。如今的曲波已经没有当初少年得志时的远大理想，有的是能在青岛队中打上主力就可以了。

　　曲波的风光还得从沈祥福的国奥队开始。在与南美劲旅阿根廷国奥队比赛时，他曾经两次洞穿阿根廷国奥队球门，也正是他的灵光一现，结束了国字号球队逢韩不胜的历史。由于出色表现，被神气教练米卢招致了国家队，并随队参加了2002年韩日世界杯。“追风少年”本来在2002年有望达到自己职业生涯的顶点，世界杯之后，来自欧洲的邀请信一直不断，最后他选择了英超的托特纳姆热刺作为自己的试训练俱乐部，由于表现优异，也是中国很少的几个能通过试训获得成功的球员。

　　不过热刺的劳工证申请没能成功，随后曲波又去荷兰费耶诺德试训，由于在国奥队比赛中受伤，荷兰人只好结束了他们的考察。曲波再次遭到命运的戏弄，

　　2003年，受伤的曲波来到英超布莱克本队治疗并试训，不过他所在的俱乐部却把他硬招回来为冲超出力，全然不顾英国医生要求他在休养两个月的忠告。随后曲波落选国奥队，国奥队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出现在2004年的雅典奥运会上，回到中超的他，表现也惨不忍睹，2004年甚至被俱乐部挂牌。看看与他同代的日本原国奥队大久保嘉人、李天秀和朴智星在欧洲赛场的成绩，我们只能说他是中国足球的牺牲品。如今的曲波被球场内外的事情搅得一团糟，连续错过两届国家队。

　　张效瑞：天鹅如今已折翅

　　留学球队：德乙亚琛队

　　张效瑞是当年健力宝队中最有争议的队员，不过由于技术超群，回国之后，被大家称之为四小天鹅之一。也是中国球员少有的另类，敢带敢突，具有很强的巴西味道。奥运会没有出线之后，张效瑞也断断续续进入各届国家队，不过由于性格原因，张效瑞在国家队中没有得到大的发展规律。2001年6月份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俱乐部租借到德乙亚琛队以后，他虽然在德国杯中射进致胜球，但却无法把自己的风格融和进球队当中。2001年12月27日，在德国呆了200天之后，张效瑞终因语言、对方教练更换等原因，他上场踢球的机会很少，一直不甚“得志”，与亚琛队提前终止了本为一年的租借合同，返回国内。

　　今年年初，在一次比赛中受伤的张效瑞被天津泰达俱乐部挂牌，本赛季辗转求助深圳、长春亚泰、辽宁等俱乐部均遭拒绝，最终以自付30万的代价，加盟了上海中邦队，而且这一转会费还是张效瑞自己掏的腰包。如今的小天鹅，就好相折断了翅膀一样，迷失了方向，现在能在中超队中打上主力就是他的最大愿望。

　　商毅：冠军姐姐帮他走出阴影

　　留学球队：西乙赫雷斯队

　　作为当年跟随朱广沪到巴西留学最年轻的队员，商毅回国之后的路途却不太平坦，特别是去年留学西乙赫雷斯队之后，好在他认识了乒乓球世界冠军邬娜，帮助他及时走出了阴影。

　　2004年6月12日凌晨是商毅加盟西乙赫雷斯队最幸福的一刻，因为正是因为他的唯一进球帮助球队战平对手加蒂斯队。不过赛季结束之后，球队并没有因为升入甲级，财务上的困难使得商毅回到了国内。这名健力宝队最小的队员在国内一直饱受非议，他留洋的意念也格外坚定。他曾试训西乙的竞技费罗尔队，去年上半年加盟西乙赫雷斯队。不过，这支球队充满了内乱，俱乐部拖欠工资，球队人心思动，甚至集体拍裸照来追讨工资。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商毅仍射进了一个球，成为中国球员中第一个在西班牙赛场进球的。回国后，商毅几乎从人们视线中消失。

　　据商毅自己介绍，从巴西回到国内之后，就一直不顺利，看到队友们都进入国奥队和国家队，而自己却因为伤病和其他因素影响一直没有所作为，好在他在一次偶然机会遇到了现在的妻子邬娜。商毅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决赛后的第二天(7月13日)，在体育局的大院里，商毅和常跟乒乓球队出国的黄翻译一起走来，“来，邬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商导的儿子叫商毅，刚从国外回来，别去食堂了，今天我请客！”说完一手拉一个就把两人带到了体育局附近的一家饭店里，一段恋情就此开始。现在已经结婚的商毅，用他的话讲就是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出国留学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吴承瑛：足协领导断了留洋梦

　　留学球队：意乙科莫

　　在吴承瑛留洋之前，他的踢球生涯一直很顺利。就在2000年末英超球队向他招手的时候，却因为足协的阻挡最终与英超联赛失之交臂，性格内向的吴承瑛现在对此事还耿耿于怀。

　　在戚务生时代，吴承瑛一直是队中的绝对主力，他把守的左后卫称王称霸亚洲足坛最牢固的后卫线。2000年底，吴承瑛试训英甲谢联队，同时还接触了当时在英超的德比郡队和桑德兰队，不过最终受阻留洋禁令。在2002年初，吴承瑛试训意乙的科莫队，并获得对方认可，不过由于支持他出国的郁知非已经离开，新东家拒绝转让他，最终吴承瑛无缘欧洲。后来吴承瑛呆了一年就转会上海国际队，不过他的状态下滑的太快，去年年底差点被俱乐部挂牌。

　　如今虽然状态急速下降，国家队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在求学路上，吴承瑛还是一帆风顺。除了喜欢汽车和收集名表之外，吴承瑛另外一大爱好就是关心

　　马明宇：一个赛季一分钟没上

　　留学球队：意甲佩鲁贾

　　前国家队队长马明宇，是最早加盟欧洲五大联赛顶级联赛的中国球员，不过在经过一个赛季的尴尬之后，“马儿”带着一个赛季零上场的记录回到了国内。

　　2000年8月8日，前四川全兴足球俱乐部与意大利佩鲁贾足球俱乐部在成都正式签约，前全兴俱乐部队的马明宇将加盟佩鲁贾俱乐部。马明宇成为第一位到意大利踢球的中国球员。马明宇加盟佩鲁贾俱乐部的谈判一波三折，其分歧点在是否免费租借上。2000年8月14日，马儿带着妻子正式踏上了意大利。佩鲁贾俱乐部总经理小高奇宴请了马明宇夫妇，欢迎他们来到佩鲁贾。

　　在漫长的一个赛季里，马明宇忍住了寂寞，最后带这一分钟没有上场的记录又回到了四川。当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家队开始备战2002年韩日世界杯预选赛，足协坚决让他回来。

　　杨晨：最佳射手终被抛弃

　　留学球队：

　　到现在为止，除了孙继海之外，其实留洋海外最成功的队员就要数杨晨了，不过虽然他曾经获得法兰克福的最佳射手称号，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避免被俱乐部抛弃的命运。

　　1998年7月1日转会德甲法兰克福俱乐部，身披21号

　　又熬了一个赛季之后，2003年回国，加盟深圳健力宝。1998年8月14日在德国甲级联赛首轮比赛中，杨晨以主力身份代表法兰克福队出场并打满90分钟，成为第一位征战欧洲五大联赛的中国人。1998年9月8日在联赛第三轮对门兴格拉德巴赫队的比赛中，杨晨攻入一球，成为首位在德甲联赛进球的中国人，这也是中国人在欧洲五大联赛中的首粒入球。杨晨曾担任1996届国奥队队长，1998年10月21日首次入选国家队，同年12月，参加第13届亚运会足球比赛获得第3名；2000年2月再次入选米卢执教的国家队。2001年代表国家队参加世界杯亚洲区小组赛和十强赛，并参加了韩日世界杯决赛。另外杨晨在2000年还获得中国足球最佳男运动员、中国足球先生、入选中国足球龙之队，1998年获得法兰克福球队最佳射手。

　　作为留洋最成功的球员，在留学期间被足协多次召回国内参加集训和热身赛，即使不是国际比赛日。伤病和其他原因使他与主教练之间的关系日渐恶化，最后离开了德国赛场。回到国内之后，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作为前锋的他只入选了几期阿里·汉时期的国家队，而且还打了一段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