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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风暴
大马足协的中国帮--叶任强:吉隆坡就是吉龙家的坡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9月15日16:14 《足球》报

  亚足联竞赛委员会委员、马来西亚足协助理秘书长、大马足协的真正掌门人,叶任强有着很多冠冕堂皇的头衔和身份,但他自己最看中的是“华人”这个与中国血脉相连的身份。

  “吉隆坡就是吉龙家的坡”

  叶任强与张吉龙同时在亚足联担任职务,两人年龄相仿,两人参与足球管理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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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相同的阅历,令两人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老叶与张吉龙属于非常“铁”的关系,亚足联总部在吉隆坡,叶任强因此一年要当几次东道主,每次张吉龙驾到,老叶都要在加兰大街后面的中餐馆请客,“吉隆坡就是吉龙家的坡”,这是这个永远的东道主的自嘲,而他们经常去的这家餐馆也被老叶称为“吉龙家山坡后面”的餐馆。晚饭过后,老叶知道张吉龙爱吃榴莲这一口,两人到了夜宵时间,经常会跑到贾兰街的另一头,那里全部是卖榴莲小摊,两人总要吃到尽兴为止。“榴莲发烧友”当中除了张吉龙,还有堂堂现代集团大老板郑梦准,作为国际足联副主席、亚足联执委,亚足联委员会凡是有个大事小情,总少不了郑梦准到场,作为“榴莲”的忠实拥趸,老叶也会请郑梦准到加兰后街小摊上品尝榴莲,当你看到老叶和郑梦准在臭不可闻的小摊前吃得起兴,实在看不出这个世界还有阶级之分,也看不出郑梦准的超级富豪模样。

  张吉龙离开亚足联竞赛委员会那会儿,很多中国足球人有天塌下来的感觉,好像日后亚足联再没有为我们说话的人,实际上亚足联竞赛委员会7个现任委员中,除了叶任强,还有三人来自东亚,另位三位分别来自科威特、沙特和伊朗,当东西亚足球利益发生冲突时候,叶任强就是重要的缓冲地带,老叶往哪边倾斜将直接决定东西亚足球天平,叶任强首先要保证马来西亚,其后是东南亚足球利益不受损害,他本身是华人,加上与中国足球圈长期的友情,东亚或者中国利益也是他的重点考虑范围,因而张吉龙离开亚足联竞赛委员会的日子里,东亚甚至中方利益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与上层人物能打成一片,老叶与人民群众关系也不错,差不多七八年前,记者第一次到马来西亚足协办事,那时候与老叶并不相熟。刚领完记者证,记者正在门前苦等出租车,烈日当头灸烤。老叶正赶上吃中午饭,看到记者的苦相,老叶邀请记者:“一起吃午饭,不用客气。”就这样,记者也成了老叶的座上宾。

  老叶的家离大马足协较近,国家队战大马之前,记者先期到了大马,打个电话过去,老叶那边说:“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没多久,老叶开着他那辆大吉普驾到,他的老伴也跟着出来。与老叶坐在肉骨茶餐厅,当得知客人没有胃口,叶太太马上出去买水果。没过多久,一袋子山竹拿了过来,老叶又开始卖弄起他的吃功,叶太太那边默不作声剖起山竹,她的中文一般,只是在旁边微笑。

  据说许多内地去的记者,都受过老叶的招待,至于内地去的球队,那就更不用说了,过去国奥队、国家队都没少造访吉隆坡,其中也有不少让人心酸的比赛,但是受到老叶盛情款待,那是永远不变的事情,今年国奥队、国家队两次作客大马,老叶均出面宴请中国队高层。礼尚往来,相信老叶如果来中国,招待者要排队等候。今年亚洲杯赛老叶到重庆当比赛监督,记者一直想请他尝一尝正宗的水煮鱼,但是排到最后,也没有等到机会。

  马来西亚人喜欢在自己足协秘书长的头衔面前加一个“DATO”,用当地华人的话说那叫“拿督”,又拿又督,看起来权力不小。马来西亚足协有两个秘书长,马来人阿克巴尔是正职,他还有一个副手“亚普”(“叶”的马来发音),马来西亚足球圈只要提起“亚普”,几乎无人不知,拿督亚普先生,马来人喜欢这样称呼他,而华人知道他叫叶任强,一位掌管马来西亚足球近20年的华人。

  2004年,先是国奥预选赛、接着是世界杯预选赛,马上亚青赛又要在马来西亚开打,老叶的故事也便随着交流的增多变得有点引人入胜。

  中国相熟的足球人,喜欢叫叶任强为老叶。据老叶自己说,他的外公是从广东闯南洋,他的爷爷是广东客家人,因此老叶能讲一口流利的客家话,老叶其实是个语言天才,他能讲国语、粤语、客家话,当然还有马来语,他在吉隆坡念大学,马来西亚属于英联邦国家,人人都要学英语,老叶英文功底颇深,这也为他成为亚足联竞赛委员会委员,铺平了道路。只是因为时过境迁,老叶的国语有点大路货的嫌疑。

  华人在大马打天下不容易,但老叶很愿意回忆他曾经拥有过的幸福时光。1951年出生在雪兰莪州煤炭山市的老叶提起童年至今一派天真。“很小,我们家门前就有一块好大的足球场,我就从此不知道累,在那个足球场一直跑下去,那个年代是踢球的年代,确实让人不知道累。”那个飞砂走土的球场在老叶的脸上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神往。上世纪60年代初期的大马受英国文化体育的侵袭很深,足球是这个国度最狂热的体育项目之一,那个时候的小叶把童年时光都交给了足球场,他喜欢在大孩子中间穿梭的感觉,因为太过游刃有余,人送外号“老波头”,直到现在还有人喜欢这样叫他。当“老波头”真的成了老头的时候,难免对现在的大马足球感慨连篇,“我们那个年代,华族子弟踢球者甚多,虽然那时候也讲究书香门第,可能是受到英国文化影响,感觉踢球同样可以光宗耀祖。华人子弟苏进安、王春华,他们也是大马国脚,就像今天很多外国球星一样,受到大马整个社会的尊重。”回忆到这里,老叶叹了口气,因为现在华裔踢球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忙着经商赚钱。

  家门口的球场让老叶快乐到了17岁,也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他必须在读书和踢球之间作出选择。在当地华族的传统观念中,读书始终是正途,当时全马正陷于考学热,已经是全马大学先修班学生的老叶没理由放弃。但上世纪70年代初也正是大马足球的流金岁月,马来西亚队拿到了慕尼黑奥运会入场券,当时韩国和日本均是大马队手下败将,莫达达阿里、昌德兰等球员,就是大马社会的宠儿。最终老叶选择了踢球,为了实现国脚梦想,叶任强甚至辍学三个月,在队里苦练脚法,并毅然加盟了雪兰莪青年队,马来西亚U-20国家青年队也向他发出召唤,这是叶任强职业生涯所效力的最高级别球队。

  也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上帝,他竟然两线告捷,不仅考入了吉隆坡一所大学,同时也为雪兰莪队获得全国青年联赛冠军立下汗马功劳,雪兰莪政府向他颁发了助学金。叶任强基本是书本和足球两不误,

  1975年大学毕业后,他投入到教练队伍里,后来又担任雪兰莪队领队,并且三次带队在全马联赛称雄。

  1980年对于叶任强是人生又一个关键时刻,这一年大马队获得了莫斯科奥运会出线权,但由于抵制前苏联出兵阿富汗,大马队未能参加奥运会。当年叶任强正式退役,与其他球员不同,有着大学文凭并学过行业管理的叶任强,被马来西亚足协聘请,成为大马足协第一个全职工作人员。

  从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变成大马足协的助理秘书长,叶任强差不多把他的后半生都贡献给了马来西亚足球。叶任强的平实和踏实的工作作风,令他与哈姆扎、夏赫等多任足协主席有着非常默契的合作。大马联赛在1989年向半职业化转变,叶任强经历了大马足球全部的兴衰和变迁。在90年代初期,大马联赛产生过泡沫,虚假繁荣,大马联赛也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水平也看涨,包括新加坡和文莱国家队也以俱乐部名义并入过大马联赛,当时国脚朱波、贾秀全也只能屈尊大马乙级球会……但在一片太平盛世里,传来的却是球员赌球丑闻,在是保还是杀的问题上,叶任强主张去除涉赌毒瘤,哪怕是大马足球暂时休克也在所不惜。这一举措让大马足球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此时的叶任强逐渐进入足协核心层。如今叶任强的职务是马来西亚足协助理秘书长,实际上足协主席夏赫以及秘书长阿克巴尔还有其他重任,他们极少过问足协具体事务,叶任强就是大马足协的真正主人。

  老叶不是讲究排场的人,去年皇马要到亚洲敛钱,他们看中了大马这个市场,大马足球虽然平平,但是球迷对国际知名球会异常执着,加上有贝克汉姆效应,因此皇马还是非常受欢迎的。但皇马却趁机狮子大开口,250万美元的超高出场费让人震惊。马来西亚足坛当时出现多种声音,希望皇马光临的人不在少数,老叶非常清楚皇马的真实意图,他们才不会认真陪马来西亚国家队练兵,他们只想着如何拿走250万美元,叶任强果断地拒绝皇马的敲诈。叶任强客观上打击了皇马的嚣张气势,直接后果是皇马在中国和日本行中,低调了不少。

  叶任强对马来西亚队前任主教练哈里斯的失望多于希望,他说:“2002年老虎杯赛那会儿,我正好在欧洲出差,我非常惦念国家队的成绩,给家里打电话得知,第一场比赛赢了泰国,但紧接着小组赛最后一场被老挝队打平,半决赛又输球。他带的球队都是这样,开始不错,到最后变得很糟糕,换他是自然的事情。”今年奥运会预选赛结束之前,由于马队只得1分,换哈里斯也成为大事所趋,在中国执教过的斯蒂皮、霍顿和比奇凯伊成为热门人选。记者曾经与他谈论过这三位教练,叶任强说:“我在这三个教练中作选择并不是想针对中国,我们的目的很现实,就是要踢好年底的老虎杯赛,为2007年亚洲杯打基础,我选择三个在中国工作过的教练,首先是他们有亚洲工作经历,其次他听过中国同行介绍过他们,对他们有一定了解,最重要一点是他们的工资不高。”工资问题是叶任强必须考虑的环节,马来西亚足协全年经费有限,不可能去请一位年薪超过20万美元的教练。最终物美价廉的比奇凯伊进入了马来西亚队。叶任强与比奇凯伊开始并没有掏心窝,有了哈里斯经验,他先观察这个匈牙利老头,当比奇凯伊率队击败泰国,又差一点打败中国队后,叶任强开始全面信任比奇凯伊,他要求比奇凯伊回国后,帮他再找一个U-23队主教练,他要放权给比奇凯伊。

  (采访报道/金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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