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2)遭遇车祸九死一生 保命得益于运动生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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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6月01日15:46 新浪体育 | |||
我在伤病缠身的痛苦中迎来了1996年。当时,我的双臂刚刚拆下石膏,两臂的功能实在太差。右臂肩关节脱臼,不但使韧带严重断裂,而且骨折部位能否恢复也是未知数,更为严重的是神经系统遭受了损害。近三个月石膏的固定,使左臂粉碎性骨折开始愈合,但左臂却无法伸直,肘关节永远失去了正常人的功能。不少人对我的生活能否自理感到忧虑。 我时常迷茫地看着骨瘦如柴的双臂,看着伸不直的左臂和抬不起来的右臂,看着没有 1995年3月27日,这是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一天。清晨,我做完早操,回到房间,和平常一样,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西服。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西服,不仅合身,颜色和谐,而且是吉祥的象征。我穿着它在日本广岛进行的第十届亚运会上取得了一金一银的好成绩。 因为早饭后我要去拓东体育场观看最后一天的甲B十二分钟跑的测验,所以在早饭时,海埂基地主任鲁诚亲自为我安排了车辆和司机,并嘱咐司机要注意安全,司机不断地点头:“您放心,我的技术您是知道的,决不会出任何问题。”鲁诚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询问车况。司机说:“新桑塔纳是中国足协刚刚配备的,刹车和性能都很好。” 拓东体育场能容纳五万名观众,在昆明闹市区。二十五分钟后,我们从海埂基地抵达了这里。 上午的测验十分顺利,各队依照抽签顺序,完成了整个上午的测试。负责测验的领导来向我汇报:“王副主席,整个测验情况良好。下午全部测验结束后,再把具体数据向您报告。” 湖北足协秘书长邀我一同在昆明市内吃午饭,被我婉言谢绝了。因已约好几位教练员在中午座谈,我必须赶回基地。 施拉普纳搭我的便车一起回到海埂。“下午我们一起再去看测验。”施拉普纳边下车边对我说。我点头表示同意。1994年的亚运会结束后,施拉普纳作为中国足球队的技术顾问留在中国一年。他此次来海埂的目的,是协助国家队了解运动员的训练情况。 下午两点,我打电话约施拉普纳去拓东体育场,他乐呵呵地讲:“你的英文有了很大进步,我听懂了你的意思,向你表示祝贺。不过,我下午有事,等事情办完后再去。”施拉普纳躲过了这一劫,看来他比我有福气。我单独乘车来到拓东体育场。 测验全部结束了。国家队助理教练陈熙荣也要回基地,于是我邀请他同车返回。他再三推辞,我硬邀请他上了车。 从参加完亚运会到现在,已经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和陈熙荣见面了,自然要相互了解一下分手后的工作与生活情况。好像很快,汽车就离开了喧闹的市区。 “我看你这车‘油路’是不是有点问题?”熟悉汽车的陈熙荣问着司机。 “这是新买的桑塔纳,不会有问题的。”司机扭过头与坐在他身旁的陈熙荣解释道。 我坐在后排,边听他俩聊天,边看着前方。一辆装满木材、沙石的黄河牌140大卡车在我们车前慢慢地向前驶着。我们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脚踩油门开始超大卡车。突然,我感到车子向左急剧地摇晃了一下、两下,然后顺着路旁的土路急驶。车子失去了控制,一会儿碰一下路旁的杨树,一会儿撞一下路旁的电线杆,我双手紧紧抓住司机和陈熙荣座位的靠背……汽车像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向水泥钢筋铸成的电线杆撞去,我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只听到一阵猛烈的撞击声,车轮停住了,而我却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车里静悄悄的,发动机已经停止了转动。我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头扭向左侧时,突然发现在我的座椅上有一只白白的手放在那里,这是谁的手,放在我的座位上?我很纳闷,突然思维又回到我的头脑:“这不是我的手吗?”大脑发出了收回手的信号,没有用,它立刻又发出了用右手协助左手收回的指令,但无济于事。左右手都不接受大脑的信号了。不祥之感立即闪现在头脑中:“坏了,这次我要去找邓朴方了。” “你们俩怎么样?”我抬头望着司机和陈熙荣。 “我的胸疼。”司机回答。 1995年3月27日,在昆明海埂路上遭遇车祸,桑塔纳轿车全部报废。“我只是牙撞掉了,腿撞肿了,其他没事。”陈熙荣回答。 “好,你们赶快下车,把我送进医院,我不行了。”他俩快速下车,却打不开我旁边的车门。后来我才知道,当车头撞击电线杆的同时,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汽车将电线杆撞断成三截。因桑塔纳是前轮驱动,所以当司机狠命地踩刹车后,前车轮停住了,但后车轮还在转动,其巨大的惯性将汽车横扫起来,车的后身直接撞向粗大的杨树。树连根拔起躺倒在马路上,车门被撞得凹陷扭曲。我的位置正是撞击的中心,巨大的撞击力顿时把我震昏了。 右侧的车门被费劲地打开,上来一个人要把我抬出车。 “别动,我自己来。”我大喝一声。来人不知所措,赶忙跳下了汽车。 此时,我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我知道出车祸了,我的两臂已经受伤不能动弹,是骨折还是其他问题我不得而知,还不知道身体的其他部位受伤没有。我先动了动脖子,还行,头和颈椎没有出现问题;我又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屁股,活动一下腰部,也很听使唤,腰椎也没有受损伤。我用力抬了一下左腿,没有抬动,左脚被压在司机的座椅下无法拔出来。一股无名火一下子喷发出来,我抬起右脚猛地向座椅踹去,整个座椅呻吟了一下向前移动了五六十厘米,椅背和方向盘靠得很近。后来我听说,亲眼看过这辆车的人讲,这个司机命真大,椅背和方向盘相距那么近,居然没有被挤死。我心里明白,那是我干的。 以后在足球界和昆明海埂基地便流传着这样的话题:王俊生等三人真有福气,汽车撞得稀里哗啦,可谁都没有死。以后要坐车可不能和王副主席一起坐,容易撞车。有人笑着反驳他:要坐车就要坐王副主席的车,平时他工作走在前面,享受在后面,就连遇车祸也是走在前面,受伤留给自己,安全留给别人。 “俊生,你看怎么办?”陈熙荣已经从惊吓中清醒过来。 “你赶快找一辆车把我送进医院,我的双臂都不能动了。”我吩咐他。幸亏他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如果有个好歹,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汽车来了。”陈熙荣叫住一辆出租汽车。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好心的司机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而且没有要一分钱车费就走了。当时大家都十分惊慌,不知道我的伤势如何,把付费的事抛到脑后了。我一直叮嘱昆明的同志,找着这位司机同志代我道谢,并把费用给人家补齐。 “你给我找一根长一点的绳子,把我的双臂捆起来。”医学常识告诉我,只有采取保护措施,才能最大限度地减轻我的伤势。 陈熙荣找不到绳子,就解下自己的皮带试图捆住我的双臂,但太短,捆不上。他急中生智,把身上毛衣脱下来,小心而用力地捆住我的双臂。多处骨折的双臂无力地交叉在一起。 “我们来帮你下车。”几位过路人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不,谁也不要碰我,我自己下车。”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我知道此时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这种严重的损伤,轻易碰不得,只有医生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又挪动了一下屁股,费力地把右脚迈出了车子。我浑身用力,终于站在了车外。映入我眼帘的情景把我惊呆了:崭新的红色桑塔纳轿车前轮半悬空,整个车身被卡在小土坡上,下面是三米深的排水沟;汽车的前脸已经撞扁,而且发动机深深地卡在手闸边,这是司机和陈熙荣免于一死的真正原因。车头撞在电线杆的部位刚好是正中间的发动机,如果偏右,陈熙荣将与我们告别,如果偏左,司机也如此。车的两侧凹凸不平,面目全非。此车经公安部交通局检测后,证实完全报废。汽车的左侧是撞成三截的电线杆,马路上横躺着被撞倒的大树。交通已被阻塞,围观的人群达数百人。 我趿拉着一只鞋坐上了出租车。 “您准备到哪里去?”司机问我们三人,他们两位都未讲话。 “到昆明最近的骨科医院。” “那只有昆明第一人民医院了。” “好,就去第一医院。” 车子奔向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 真是太幸运了。在这次重大的交通事故中,我总算有幸生还,否则我真称得上是英年早逝了。 据医生说,车祸是否死人,全看撞击后发出的“力”。一般地讲,这种“力”最好是分散的,不要集中在一点上,分散的“力”再击中若干点上,每个点上的强度就相对减少,可避免死亡现象的发生。“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话,如果它是分散的,并远离头部、胸部和腰部,那么这个人就不会致死。 我是幸运的,集中在我身上的“力”是分散的,而且远离于我的要害部位。但“力”怎么会集中在双臂上呢?后来我才知道,当汽车制动后,后部横向甩出,撞在大树的点是后车门,这是我坐的地方。医生说,双手救了你的命,如果在第一次撞上电线杆时,你不用双手狠命地支撑住身体,身体前倾过度,很可能“力”击在你的头部或胸部,那后果将十分严重。这要感谢我的“足球守门员”的专业了,双手总放在头前的技术动作定型救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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