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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1985年的冬天。日本，东京，丰田杯足球赛。
对阵的双方是意大利的尤文图斯队和阿根廷的青年人队。
当公元2001年丰田杯足球赛走完了它的风雨历程后，回首往事，人们终于发现，1985年的那一届丰田杯竟然是如此的经典。
1985年的那场血战，是丰田杯漫长的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一篇华章。
尤文图斯，普拉蒂尼！欧洲的NO.1！
青年人队，波尔吉，一个南美怪才！
那是一场火星撞地球式的战斗！
中国大陆的一座小城里，天一、雨虹、秋枫、宋明、"圣姑"、"小孔雀"他们正在聚精会神的观看。
这是一群痴迷于足球的少男少女。那时，天一与秋枫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除了足球之外，他们共同的爱好实在是太多太多。
那时候，他们时常共聚在秋枫的家里。那时秋枫的家里已经有了一台音响，他们一齐看足球，谈足球，听音乐，下棋，玩电子游戏。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电脑还未普及。那时候最流行的就是玩家用电子游戏机。小霸王的游戏机几乎是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台。最流行的三个游戏就是《魂斗罗》、《采蘑菇》、《冒险岛》。
那段日子，他们极度地热衷于讨论《采蘑菇》的通关技巧。探讨着游戏中的秘密：什么地方有蘑菇吃，什么地方有金花，什么地方有火龙，面对大火龙的时候，是应该从它的上面飞过去，还是从它的肚皮底下快速地钻过去。在迷宫里边，怎么去寻找正确的路径……
那段日子，天一是众人的中心，因为他是一群伙伴里第一个把《采蘑菇》打过了最后一关8-4的"高手"。
在共同的大爱好下，每个人的偏向又有所不同。同样的喜欢足球，天一的偶像是马拉多纳，秋枫的偶像是贝肯鲍尔，雨虹的偶像是普拉蒂尼，而宋明的偶像是巴西的苏格拉底，另两位女伴"圣姑"李盈盈和"小孔雀"钟楠的偶像同是英格兰杀手莱茵克尔，一位极具绅士风度的球员。
至于歌曲，当时是港台歌曲刚刚传入大陆的年代，那时是一个黄金岁月。巨星如云，而且歌曲的水平极高，名曲经典层出不穷。那时，香港歌坛群星灿烂，广东歌曲大行其道，大家除了共同喜欢邓丽君之外，天一疯狂地崇拜谭咏麟，最爱的是那一曲《偏爱》，而秋枫喜欢林子祥，《真的汉子》是他最为中意的一支歌。宋明喜欢张国荣，而几个女生最爱的，则是帅哥陈百强。一曲《烟雨凄迷》还有那一支《偏偏喜欢你》令她们如醉如痴。
音乐、足球、游戏、文学、电影，以及……爱情！那是一个何其浪漫的年代啊！
那个年代距离如今，相隔得已经太过于遥远。
在秋枫家的客厅里，大家一边看球，一边讨论着。
波尔吉在中场一记漂亮的挑球突破，长驱直入。阿根廷人已经形成了三箭齐发之势。
"分左边！"天一在叫着。
"给右路！"秋枫喊到。
"左边，威胁大一点！"宋明说。
当时场上的形势按常规波尔吉的确是应该向左右两侧的某一边分球的。当时的情形如果向右边分球难度小一点儿，但队友接球以后对对方威胁也要小得多，而将球分向左边的话，必须用右脚内侧或是左脚外侧蹭出一记弧线球，得球的队友将形成单刀之势。
波尔吉已经飞起了左脚，看样子他准备好了来一记左脚外侧的大弧线。然而，经验丰富的对方后卫同样也觉察到了他的动机，于是迅速地作了一个侧向移动，伸腿封住了那条传球的线路。
波尔吉当机立断，飞速地带球前面，将对方几乎是所有的防守队员都带了下去，通过自己的控球突破将对方的防守阵型挤压得扁扁的，打乱了其层次感。
然后，极为出奇不意的，当他突入到对方禁区前沿的时候，突然地用脚底一踩，将球留在了那儿。而他自己和对方的防守队员一齐高速地冲了过去。
于是，他们留下的那个空当成为了一个致命的空当。
一名身着青年人队红色球衣的队员冲了上去，起球劲射。绝杀已经形成。
只可惜，一脚打偏了！
众人一片惋惜之声。
"妙！真的是太妙了！"秋枫叹道。
"这个空当创造得真的是太好了！"天一说，"看来，对于一个中场球员来说，衡量他是不是一个高手最重要性的就是看他制造空当，制造机会的能力。"
雨虹眨了眨他那双长睫毛的美丽的大眼睛，浅浅地喝了一口茶。他说："看来，波尔吉的确是个天才。不过，咱们尤文图斯也不是好欺负的，该轮到普拉蒂尼跟劳德鲁普他们发威了！"
话音未落，尤文图斯队已经攻入到了对方的后场，一脚传中，普拉蒂尼在禁区一记美妙绝伦的侧身凌空扫射！
球进了！
"帅！"秋枫大叫道！
"噢！"所有的人都在如此的呐喊！
"普拉蒂尼！我爱你！"宋明在回过了神之后大叫着，并快乐地、兴奋地跺着脚！
雨虹动人而灿烂地笑了，她猛地站了起来，高举双臂伸出中指和食指作出了一个胜利的"V"型。
"老普万岁！"大叫道，她快乐地笑着，跳着，一头长发在美丽的摇曳着。
那一刹那的雨虹，在天一的眼中，美丽得如同古希腊神话里的欢乐女神。
那一刹那的天一心中有一种这样的冲动：他想为雨虹而忘情地歌唱，唱起那支著名的欢乐女神之颂歌！
雨虹那一刹那的美丽永远地铭记在了天一的心里。
足球真的是极其迷人，它给几个年青人带来了如此单纯而巨大的幸福。
然而，裁判员鸣哨了，由于另一名尤文图斯队的球员在另一侧越位在先，这个球被判无效。
众人发出了一片惋惜之声，宋明更是捶胸顿足。
而雨虹呢？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痴痴的出着神，两颗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她那伤心的样子真的是无与伦比的凄美。
望着雨虹哭泣的样子，天一心痛极了。
大伙儿连忙安慰雨虹。"圣姑"把雨虹搂着，掏出手娟去给她擦眼泪。
秋枫关切地望着雨虹，问："怎么了，雨虹？怎么哭了？"
雨虹摇着头，说："太残酷了，真的是太残酷了。一个这么经典，这么美丽的进球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吹掉了。一种美好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摧毁了。太让人失望了。"
秋枫无奈地笑笑，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雨虹。
"圣姑"开雨虹的玩笑："大美人真的是挺多愁善感的。一不小心就流眼泪了。"
天一凝视着雨虹说："难道你不觉得有些时候其实残缺跟遗憾也是一种另类的美丽吗？其实足球的美丽是有着很多方面的，就看你从哪一个角度去欣赏它。你说对吗？"
雨虹听了这话，被震憾了，她的确滑想到，这个个头小小，貌不出众的天一，竟然是一个如此有内含的男孩子。他的思想显然是极有深度的。
雨虹不禁细细地打量着天一。心里在想：秋枫对足球的认识也像他这么有深度吗？看起来，这个男孩的资质的确是不在秋枫之下。
雨虹将天一的话琢磨了一番，觉得实在说得好，热烈地应和道："没错，足球的确是一件多面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足球的魅力应该是多侧面的。"
"就好像是一位艳丽无比的千面女郎，就好像是我们的雨虹。"秋枫笑嘻嘻地接过了话头。
雨虹被秋枫说得红了脸。宋明笑他说："秋枫，你这人怎么这样儿？一逮着机会就冲雨虹献殷勤，也太过于奴颜媚骨，卑躬屈膝了吧？我们大老爷们儿的脸快被你给丢光了！"
钟楠冲他撇撇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浪漫！叫爱情！能对雨虹献殷勤，是一个男孩儿最大的光荣！"
钟楠一本正经地说。
宋明笑笑，不再言语。
雨虹制止了这场斗嘴："大伙儿都别闹了，认真看球。我觉得这场比赛就快到高潮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阿根廷青年人队又得一分，2比1。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的人都为普拉蒂尼和他的尤文图斯队捏了一把汗。
精典的镜头出现了，普拉蒂尼得球以后，在对方的盯防下寻觅到了一个空当一记妙传，11号丹麦球星劳德鲁普飞速插上形成单刀。对门守门员扑了出来，他向前一趟球，过了。对方守门员撞了他一下。
眼看球就要出底线了，而劳德鲁普已经被撞得踉踉跄跄，已经失去了重心。
"倒呀！倒下去！"秋枫喊道。
"要点球！"宋明也在大叫。
然而，劳德鲁普却并没有倒下去。以当时的情形而言，对方的守门员的确是犯规了。他只要顺势倒下去，肯定就会为本方获得一个无可争议的点球。但是，他选择了追上球，射门！这无疑是一件难度要大得多的任务。
他完成了！踉踉跄跄的劳德鲁普居然追上了皮球，在几乎是零角度的地方不可思议地一脚射门。那个球竟然神奇的进了！
"吔！"天一跟雨虹同时高喊了一声，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那一刹那，两个人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心意相通，相视一笑。
很显然，从一开始，天一跟雨虹就没有想到劳德鲁普应该合理地利用规则去搏点球。从一开始他们就认为，如果自己就是劳德鲁普的话，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冲上前去，追上皮球，射门！
虽然这么做比起四平八稳地搏取点球来显得有点儿太过于冒险了。然而这岂非正是足球的一种乐趣？
如果足球也一如现实的生活一般的平庸的话，它又何以去成为最受人们喜爱，最能令人疯狂的世界第一运动？我们又何必去热爱它？
如果足球也变成了按部就班的机械运动，失去了灵性，成为一潭死水的话？生活也就失去了乐趣！足球，也就不再成其为足球！
尤文图斯队追平了比分。比赛最后进入了惊心动魄的点球大战，尤文图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雨虹显得特别的兴奋，因为她的偶像又取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
赛后大家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侃起了看了这场伟大的比赛之后的观后感！
先是争论起了劳德鲁普的那个进球，大家一致认为那个进球很漂亮，但是对他是否应该冒险选择射门却产生了很大的争议。
秋枫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该射门，不应该。我觉得一个足球运动员在场上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冷静，不能够头脑发热。足球应该是一项严谨的，充满了纪律性的运动，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射门的话，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到5成，但是如果选择要点球的话，成功的希望有9成，至少9成，正确的选择肯定是要点球。"
宋明也附和道："没错，应该要点球，如果那一脚射门打飞了的话，那座奖杯就没了，多可惜啊！足球运动员应该按足球运动的规律办事，按照概率大，成功可能性大的选择进行比赛。"
雨虹反驳道："我觉得足球不应该是一种完全按照数学概率而进行的比赛，足球应该是一项人性化的运动，应该是充满激情，有所追求的。"
天一插话道："这就涉及到一个足球哲学的问题，不同的足球哲学对足球的终极追求是不同的。贝肯鲍尔所代表的德式足球追求的最高目标是战斗、胜利！这是一种功利的足球，现实的足球！但我却觉得，除了战斗、胜利之外，足球运动还肩负着一个更大的使命，那就是：创造美，创造一种能令人长久回味的经典的美。因为归根到底，足球除了是一项运动之外，还应该是一门艺术。对于艺术而方，美是它的最高境界。因为胜负只是暂时的，而美，却是长存的。一个真正伟大的足球运动员应该富于冒险精神，敢于将胜负置于度外去努力地追求美。我觉得，对足球而言，胜负、功利是第二位的，美是第一位的，至高无上的。我赞成劳德鲁普的冒险！"
几个人围绕着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相持不下。
小孔雀说了："算了，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谈谈今天比赛的两位主角吧！两个人都挺有个性的。值得点评。"
雨虹发言了："通过今天的比赛再一次证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普拉蒂尼是真正的球王，他那种贵族气质是无可替代的。他是真正的NO.1。"
宋明也发言了："明年的世界杯，波尔吉肯定是阿根廷队的一员大将！"
秋枫认为，1986年的墨西哥世界杯，最终的结局将是欧洲的法国、德国和美洲的巴西、阿根廷四强争霸。
天一开口了，他说："我觉得宋明跟雨虹都错了，错得厉害。普拉蒂尼绝不会是80年代的球王，而明年的世界杯，波尔吉也不一定能在阿根廷队打上主力。"
大伙儿惊讶地望着天一。
天一的目光痴痴地望着前方，视线所及处仿佛是极遥远处的一片不知名的虚空。仿佛那儿存在着一位伟大的神。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人，因为我的那个偶像。"那一刹那，天一竟仿佛是通灵的，他如同一位巫师在念着一句魔咒般地念出了那个名字，"迭戈·马拉多纳。我永远相信，他是具有魔力的。他可以改变足球世界里的一切，彻底地打破一种旧秩序。有了他的存在，好多东西，原本我们以为它注定了会发生的东西都会改变，因为他而改变。足球将会按着另一种轨迹运行。"
众人一时间竟仿佛听得有些痴了。
"大家等着瞧吧！明年的阿根廷不一定会有波尔吉，现在的阿根廷队，队了波尔吉还有一位老将博奇尼，独立队的10号，也是一位伟大的天才。但是，在3大天才里面，只有马拉多纳是真正的领袖。一山不容二虎，有的时候，天才与天才之间是不能够相容的。尤其是在中场前腰这个领袖的位置上。一支球队只能有一个领袖，一个灵魂，只能有一个绝对的权威！如果阿根廷队的那个大鼻子主教练真的是个聪明人的话，他就应该彻底地给马拉多纳一切的权力，让他放手一搏，而且，对于波尔吉和博奇尼，他必须忍痛割爱1"
"为什么？"雨虹问，"带上他们他们两个人给马拉多纳当替补不可以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带上他们两个人，就等于是对马拉多纳的一种怀疑！足球有时候其实跟兵法是相通的。"天一说。
"的确是有道理，只不过，我始终都觉得，不管马拉多纳再强大，明年他肯定不是普拉蒂尼的对手。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说起帮手，普拉蒂尼的帮手要比马拉多纳强大得多。法国队的中场铁三角个个都是高手，守门员也不错，除了前锋差一点儿，整个队几乎是找不到什么缺点。明年，我坚决支持法国！"雨虹说。
"你懂不懂什么叫此消彼长，盛极而衰！从83年到85年，普拉蒂尼已经辉煌了3年了。每年的意甲冠军，每年的欧洲足球先生，去年的欧洲国家杯，今年的丰田杯。已经登峰造极了。上帝是不会过份地宠爱一个人的，一个人如果在最后的晚餐之前吃得太饱的话。那么，他几乎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那场盛宴的主角。因为他不再是一只饥饿的老虎，不再是一只充满了战斗力的凶猛的野兽。而我的马拉多纳却正是一只饥饿的老虎，一区凶猛的野兽。在世界杯这样残酷的大战中，面对困难，身陷沼泽，危机四伏的时候，普拉蒂尼这样的贵族是难以血战突围的。而我的马拉多纳却一定能披荆斩棘，直上顶峰。"
当时雨虹的确是还想跟天一争辩的。然而，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天一那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想，快了，1986年就要到来了，就让时间去检验天一的预言吧！或者，再过些日子与他争辩。
秋枫兴冲冲地说："丰田杯结束了，今年也就没什么大比赛了。看完了别人的，也该我们哥儿几个亲自出马上阵了。明年春天，全市的中学生足球比赛就要开赛了，天一，宋明，到时候咱们也去弄个冠军当当。"
宋明兴高采烈地应和着，说："没错，咱们这一届初中校队肯定是全市实力最强的。咱们不但要到市里边儿去夺冠军，还要到省里边儿去打出点儿名堂来！好好露一回脸。"
天一笑笑，算是回应。在他的心里其实又何尝没有如此的梦想？每一个热血少年，尤其是足球少年，心中都应该会有一个如此的梦想。然而，一想到母亲，他的心头一阵黯然。
雨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忧伤。她说："可惜我不是一个男孩子，没法像你们那样去踢那么精彩的、扣人心弦的足球。"
"你可以在场边为我们加油啊！没有那种女人的阴柔之美的映衬，足球场上的男人那种阳刚之气也不会那么的动人，那么地富于魅力！真的，雨虹，我觉得，你是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个整体。"秋枫说。
"而且，你还有手中的那支笔！"望着雨虹，天一说："别忘了，你是个才女。足球跟文学并非是绝缘的。对吗？拿起你的笔来，好好地写一下足球，OK？"
雨虹深思片刻，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热烈地说："没错，一点儿也没错。足球这玩意儿的确是充满了魅力，值得好好地去描写，去探讨。足球的确是一件极富于文学价值的，极有美感的东西。"
天一说："或许很多年后，你会变成一个体育记者，就像从前我的妈妈一样，你信吗？"
雨虹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你妈妈从前是个体育记者？怎么现在改行到了广播电视报呢？"
天一的神情有点儿黯然，他说："也许是她写足球写得厌倦了，想换一换吧!"
雨虹认真地说："天一，我会拿起我的笔的。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必须时不时地帮帮我，咱们交流交流。看得出来，你对足球挺在行的。讲起话来有条有理，文笔肯定也不错。"
天一说："当然了，我会竭尽所能的。"
雨虹信誓旦旦地说："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写出很多篇经典的文章的。"
"圣姑"和"小孔雀"已经下起了跳棋。而秋枫和宋明已经开始玩起了电子游戏机。
天一加入了秋枫他们，雨虹在一旁饶有兴味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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