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本溪的李总拿到厚厚一摞子报纸时,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一笑不要紧,由于面部肌肉相互挤压,我看到他鼻子上的一个粉刺喷薄而去。幸亏欧阳躲得快,从李总鼻子上喷过来的白状物体擦着欧阳的耳朵飞了过去。
我中午就到了欧阳办公室。我俩仔细数了数从各地邮寄过来的样报份数,已经超过了四十家。在欧阳的办公桌上,还有好几盒磁带和录像带,里面是对我们活动的一些专题节目。所谓专题,是我和欧阳一手策划的。围绕着那个活动所引起的公德话题,我和欧阳,迟兵,老林等分头行动,以嘉宾的身份有的去电台,有的去电视台。在两家电视台的特别节目里,李总做为厂家负责人也参与了讨论。
李总端详一阵五彩缤纷的样报,在屋里反复地踱了许多步,最后让贴身秘书把一张转帐支票开到了欧阳的帐户上。李总让秘书收好报样和那堆带子,然后和我握手,和欧阳热烈拥抱。我本以为李总要和我们告别,没想到拥完抱后,他拉着我和欧阳又坐在沙发上。
"大侄儿啊,你看球队出线了,球员们都是英雄了,能不能找几个到我们厂里走一走啊?"李总歪着脑袋问欧阳。
欧阳听到这儿笑起来,他说:"李叔,你这个想法不错,绝对不错,可球员是很难找的。我们正策划一个大型庆功晚会,可国家队这周日在沈阳打完最后一个主场后,还要去乌滋别克斯坦打十强赛最后一场球,球队能不能准时参加我们的庆功晚会,我们还不知道呢!"
"咱们不等那个时候,这两天不行吗?"李总探着身子说。
欧阳看看我,他问:"估计怎样?"
"的确很难。"我说,"象动用球员出来搞商业行动,必须征得足协同意才行。足协咱们记者可搞不定。"
"有钱还有搞不定的?"李总说。
"找球员估计需要很多钱的,每个没有三五十万出场费不会出来的。"我接着说,"如果真想用钱砸,我估计也要等到打完最后两场球才有可能的。"
李总琢磨一会儿,他说:"这样吧,你们给我探听一下,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欧阳满口答应下来。李总下午还要去抚顺谈点业务,他忙着赶路。李总走后,欧阳对我说:"你拉个名单,那些哥们都别白忙呼,每人再给几千元钱吧。这两天,我也归拢归拢帐,看看骗了老头子多少钱。"
"也没有别人。给迟兵,老林就行了,他们也联系许多发稿的报社。"我说,"唐嘉给不给你决定吧。"
"靠!也给吧。陪我这么长时间,也该给点补偿了。"欧阳笑着说。
"她能要吗?"
"谁把钱当狗屎?不要才怪了!"欧阳说,"女孩子喜欢钱之后才会变得美丽!"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为什么梅昕拿了男人的钱就是妓女,唐嘉拿了男人的钱竟然美丽起来?我不是侮辱唐嘉,我只是觉得欧阳衡量女孩子的尺度和我不一样。欧阳即使象驴一样,驼着一麻袋放在宁殊面前,说是要和她睡一觉,宁殊会毫不迟疑地去拨打110的。
"对了,唐嘉好象有情况了。"欧阳对我说,"可能是怀孕了吧!她这段时间总要吐。"
"可别弄出麻烦来。"我说,"找你那妇科主任给看看,可不能让她腆着大肚子回成都。"
"对!对!我明天就拉她去。"
"她不会爱上你吧,爱上了那可就麻烦了。"我问。
"估计不会。都什么年代了,她傻啊?轻易就爱上别人!"
我觉得最傻的只有宁殊了。你曾轻易地爱上我,一度是那样执着,也是那样富有传染性,竟然在几番风雨里让我渐渐地也要犯傻,让我怀疑自己那种习惯多年的流浪的感情生活。
"你俩彻底完了?"欧阳好象看出我在想什么。
"应该是吧!"我说,"谭菊把什么都告诉她了,这加快了我俩彻底完蛋的速度。"
"也好,没有负担了!"欧阳笑着说,"这个时候,你可别想不开啊。"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否认着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奇怪的情感,"一切从头再来嘛!"
从头再来?这句话对我来说就象把一个女孩子从头摸到脚,这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和宁殊会从头再来吗?很难!现在,我们只是穿着衣服的好朋友,这也许就足够了。
离开欧阳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我不愿意再想这些闹心的事情了。临来欧阳这里时,我曾让宁殊一起过来,她却说要看电视剧,看完电视剧还要和唐嘉去看国家队训练,我只好自己来了。我不想回到空荡荡的酒店里去,我想回家看看老爸老妈。
那天给老爸送球票时,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叨咕着脑袋有点迷糊,左边的身子也有点麻。当时我听完没有当回事,回到酒店后我忽然想起来,老爸这个症状是不是脑血栓的前兆啊!当时我给成都一个学医的哥们打电话,他明确地告诉我不能忽视,那就是脑血栓的前兆。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给老爸打个电话,我说,老爸啊,你别再使劲喝酒了,你喝出脑血栓来咋办?老爸满嘴不再呼。他竟然说,我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不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让我喝酒不行。
活到六十多岁怎么就是奇迹。我当时在床上想了半天,最后为老爸所谓的奇迹找到了理由。老爸也许在想,我的许多亲密战友年纪轻轻地就牺牲了,我还能活到今天,能不是奇迹嘛。我揣度老爸的心理,完全是我看电视看多了的缘故。我看到许多老八路,老红军们在幸福生活里,常常泪流满面地说这样的话,尽管老爸曾经是他们的敌人,敌人也曾是有血有肉的战士啊!
出租车到了我家附近的一个大市场,我下了车。我听我那学医的哥们说,酒要一时戒不掉,可以少喝点药酒,这种酒喝得适量,能舒筋活血的。我要直接把药酒给老爸买回去。
我在市场里转悠半天,终于看到药酒的原料。青蛇、虎骨、人参、鹿鞭、枸杞籽等等。在我的印象中,药酒应该是直接装到瓶子里卖的,在这个市场里却是分开的。硕大的药酒瓶子摆在一边。我问摊主,我把这些东西买回去,如何勾兑呢?摊主象见到亲爹一样热情洋溢,他先是问我买不买,我点点头。他给我称完所需的材料后,把鞭啊骨啊什么的都装进大瓶子里,他让我抱回家后,买几斤高度白酒倒在里面,泡一段时间就可以喝了。
我把大瓶子抱到家时,老爸正好在家里。他一看到这个大瓶子,嘿嘿地在沙发上笑着。
"看,看,还是我大儿子知道孝顺啊,把这东西给我弄回来了。"
老妈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召唤着老爸,"你就知道笑,快去接一把!"
老爸赶紧站起来过来接我。我想劝阻他,可是嘴被大酒瓶子的顶着,想说话没有说出来。我们把瓶子放在茶几,我对老爸说:"老爸啊,以后就喝这个酒,那种干白酒不要再喝了。你的病不是小事,出事儿了谁能放心啊。"
老妈等我喘几口气后,她问我:"那谁--叫什么了?她怎么没有来啊?"
她是在问宁殊怎么没来。
"她去看球队训练了。"我故做镇静,笑着说,"我没说带她来,她敢来嘛!"
"一起来嘛!我还没有看到呢!"老爸在旁边说。
"你们别乱想了,她可不是我对象的。"我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你都三十了,还小啊!不抓紧能行吗?"老爸一脸严肃。
老妈这个时候变得好象没有了立场,她看着我,"哦,是普通朋友就好!我琢磨呀,你还应该回去和小颖谈谈,这么多年了,说离就离,能那么容易嘛。"
老爸恶狠狠地瞪了老妈一眼,"这能是勉强的吗?你在菜市场买个破土豆还知道去换呢,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不过嘛!
老爸对我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一直耿耿于怀,他不认为是我的错,他一直觉得没有孙子是小颖的错。
老妈见老爸挤兑她,她较起真儿来:"我买土豆怎么了!啊?那个土豆一多半都烂了,装在篮子里我也没有看到,后来看到了去换有啥不行?把烂土豆给你炒了,你吃啊?"
老爸在沙发上被逗乐了,"去去去!没文化,不跟你说话!"
老妈也懒得再和老爸斗嘴了。她转身向外走,走到客厅门口站住了,老妈回头问我:"今天应该在家吃晚饭了吧?"
"今天吃,一定吃!"我说,"老妈,走,我帮你干活去!"
我站起来跟老妈向厨房走。我在走廊里听到老爸在客厅打起了电话。"早点回来!听见没有啊,你哥回来了!"我听出老爸在给弟弟打电话。
也不知道弟弟在电话里说什么了,老爸撂电话时,把话筒摔得很响亮。
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弟弟了,听老妈说前段时间弟弟到北京出差七八天。老妈还埋怨弟弟到了北京才告诉家里。我想弟弟还是比我强的,我到南京呆了两三天,老爸老妈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还想到,弟弟回来,我一定偷偷告诉他,多抽出点时间,把老爸领到按摩院去重点做做头部按摩。成都那个学医的哥们也说,半个小时的头部按摩相当于喝两天的药酒,这对预防脑血栓有好处。我觉得老爸的脑血栓早晚会来的,推迟点来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66
国家队的最后一场比赛没有任何悬念了,许多哥们都没有任何兴趣去看下午的训练。唐嘉例外,我们报社的许多稿子都需要她来写,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她会准时地来找宁殊,两个人约伴去看训练。宁殊内心里的确喜欢那帮球员,再说,她也许不想在酒店里看到我,在国家队出线后这段日子,她自己又买了两个签字本,把它们委托给唐嘉去找球员签名。宁殊生活的重心在有意识地转移着,我嘱咐过唐嘉,让她给我探探宁殊对我恨的程度究竟有多深,唐嘉和宁殊看完两天的训练后就满脸绝望的告诉我,宁殊的心如死水。唐嘉还好奇地问我,宁殊为什么对谭菊也一肚子怒气?这个问题唐嘉并不知道原委,我只搪塞着,我说宁殊可能提前到了更年期,开始仇视一切了。
唐嘉和宁殊看训练刚走,谭菊跨着小包就来到我房间。
她这两天腿特别勤,下午五点左右准时会敲我的房门。她也许知道我要离开沈阳了,或者知道这个时候宁殊去看训练,她到房间五分钟后,一定会和我翻滚在床上。
我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总爱冒虚汗,我和谭菊在床上翻滚着,我的前胸和后背早已经湿漉漉的了。先前那段时间,当我一边和宁殊如胶似漆,一边和谭菊偷情时,我象一个灵魂支配的两架不知道疲倦的机器,马达轰鸣。现在宁殊的肉体和精神都离开了我,一夜间仿佛抽尽我三十年来所有的精血,然后她冷冷地站在我身边,她那种轻蔑的目光弥漫在我的周围,挥之不去。
宁殊就这样想看着我这架沾染着野兽特性的机器锈渍斑斑,象牛一样在床上喘着粗气。她虽然拉着唐嘉的手去看训练了,可她分明还在自己的房间,分明潜伏在我的每个毛孔后面,死死地盯着和我上床的每个女人,让床上的我们变成一堆废铁。
我必须相信自己真的要阳痿了。
那次在弟弟领来的歌手恬瑶面前,我第一次体现过阳痿的滋味。但后来我离开那家康乐宫的包房,回到酒店后,我迅速在宁殊身上证明了阳痿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绝对偶然的事件。我把在那个歌手面前的疲软归罪于酒精中毒。酒精挥发干净后,我裤子里的小弟弟仍然是一条好汉。可这次真的不同了。我从各个渠道反馈过来的消息中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宁殊这次真的要离开了我。她离开了,也恶狠狠地带走了我体内所有荷尔蒙。
我不太忍心看谭菊在床上那种被煎熬的样子。
她每当摸到我汗淋淋的身子,好象觉得我是累了,她让我躺下,然后她骑在我的腿上,疯狂地用嘴亲我的小弟弟。不争气的小弟弟总是给谭菊的面子,谭菊一定会觉得嘴里是一根快腐烂的香蕉,估计就差一使劲儿咬断它了。
谭菊前两次都是很体面地为我收场。她最先坐到床上,嘴里念叨着我一定是熬夜熬的,身体透支太多,她让我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少喝酒多睡觉。这次她也同样说了这样一番话,但最后还是问到最关键的东西。
"是不是因为宁殊,你才这样啊?"
"怎么可能?哎--也许吧。"
我也弄不清该怎样回答谭菊。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她难免会想到我已经步入老人的行列了。
"看来你始终都在爱着她,对不?"
"她爱着我时我怕甩不掉,她甩掉我时,我又不甘心!"
"如果你真想娶她,你可以告诉她你离婚了,从头开始嘛!"
"怎么从头开始?你又勇敢地站到她对立面上了,她有多大胸怀从头开始!"
"你可不要怪我啊。"谭菊说,"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是以为你俩都真的彻底拉倒了,我和宁殊处在在同样一个位置上,没有必要隐瞒什么的。再说了,我觉得也对不起梅昕。"
"不是怪你,我是说我自己精神难免受点打击,很对不起你。"
"这我能理解。宁殊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至少比我们都强。让你现在这么难受,我也过意不去。"
"你们都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我虽然这样说,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错在当初不该带宁殊来沈阳?错在来沈阳后不该去勾搭谭菊?也许最根本的错误在于,在这个任何理想都死掉的年代,我还对任何东西抱有着幻想。
"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谭菊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为感情活着,不是为责任活着。"
"我一直就是这样嘛。可这次我自己都纳闷。"
我想,我以前还不知道阳痿是一种什么东西,现在不也开始从事阳痿业务了嘛!
"看来你还得纳闷……"谭菊笑着说,"如果我发疯地爱上了你,你怎么办?"
"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笑了笑,"也许我会杀人灭口。"
谭菊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看着我说:"我是吓唬你呢,我以前也说过的,你千万不要为我有什么负担的。"
"那我爱上你呢?"
"我不可能嫁给你的。"谭菊说,"你这个人是一个好朋友,好情人,但绝不会是个好丈夫的。"
"也是!怪不得老婆要和我离婚。"
"你想开就好。你要是为宁殊这样想想也就好了。"
现在,我的确无法说服自己了。这也好象我知道做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我无法说服我的小弟弟一样。
迟兵的电话在我和谭菊闲聊的时候打了进来,电话撂下没到五分钟,他带着梅昕从楼上下来了,梅昕的屁股后面跟着关雷。
迟兵有点失落,他以为自己一个电话还能把梅昕喊到床上来。可梅昕这次来不再想和迟兵上床了。她穿着腊布上衣,笑盈盈和认识的每个人打招呼,活脱脱地是个小媳妇的模样。
梅昕要来酒店的前给我打过电话,她有点咬牙切齿地告诉我,她真的不再想做以前那些事情了,她想和所有人都成为好朋友。
她先到迟兵的房间,迟兵好象怕宁殊碰到梅昕很尴尬,他还不知道谭菊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宁殊。迟兵偷偷打电话给我,问我梅昕给宁殊拿来一大包喜糖,他们一起上去行不行?我让他们上来,我在阳痿之后,希望这些活蹦乱跳的朋友们调节一下我的心理。
"宁殊呢?她上哪儿去了?"梅昕推开房门后,四处开始找人。
我告诉她宁殊和唐嘉去看训练了。梅昕嘟囔着什么,随后和坐在沙发上的谭菊说话。
"你没有课啊?我打你手机,但总不通。"
"我白天上课很少开机的。"谭菊说,"没课的时候会开机的呀!"
"对了,我打那几次好象都是下午,闲着没事,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梅昕笑着说。"我那天做梦还梦到你了,说我俩在饭店外面被两个乞丐抱着大腿要钱,你口袋里装一大堆钢蹦,掏出两个给了他们,可他们还是不松手,最后我急得想跑都跑不掉了。"
梅昕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谭菊睁大眼睛看着她,"奇怪了!你看,你看--"谭菊在自己的口袋里抓出一把钢蹦给梅昕看,"中午我看到同宿舍的一个姐妹积攒许多钢蹦,我用钞票换了一大把,用钢蹦坐公共汽车方便。"
谭菊满脸迷惑,"你说怪不怪啊?你不讲这个梦的话,我这把钢蹦也只是人民币而已,听你这么一讲,这些东西冥冥之中仿佛有了灵魂。"
梅昕睁大眼睛盯着谭菊手里的钢蹦,"真奇怪!这难道就是心灵感应?"
关雷听到梅昕这话,他摇摇手说:"这不是心灵感应。梦是有预见性的,许多书上都这么说过的。"关雷接着说,"但从弗罗依德的观点来看,人的任何一个梦都可以用性来解释。那个乞丐预示着你婚外的性生活,这种生活纠缠着你,最后你在梦里无可奈何的原因,是因为你现在正处在性迷惑阶段。"
迟兵听到这里乐了,"竟瞎TMD扯蛋,一个梦没做过的人就没有性生活了。"
"当然没有了。"关雷白了迟兵一眼,"不做梦的人那是死人!"
梅昕对关雷这种说法只付之一笑。她说:"不想好事的都是你们这些男人。"
我认为关雷的解释有一定道理。我微笑着向关雷点点头。他见我表露出赞赏,便开始兜售自己的观点。
"预感这东西你不信是不行的。"关雷说,"1966年,在英国的普利茅特,一个女人在教堂里告诉周围的人,她说自己在恍惚里看到一次煤崩,乌黑的煤沿着威尔士山向山下的孩子们滑下去。而就在第二天,威尔士村上方的山上果然发生了煤崩,并吞没了一所小学,造成了100多个孩子和几个成年人的死亡。"
关雷满嘴冒着白沫子讲着,梅昕和谭菊一声不想地听,只有迟兵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笑。
关雷讲到这里,深沉地看了梅昕一眼,"不能不信啊。知道泰坦尼克的故事吧,我说的不是那部电影。史料证明,1912年那个初春,泰坦尼克离开安普敦经过怀特岛的时候,商人杰西逊的妻子马沙尔突然对身边的丈夫呼叫着,说这艘船不等到美国就会沉没的。她又对甲板上的人大叫着,傻瓜们,还不去想办法,你们没有看到几百人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嘛!难道你们都瞎了眼,任凭他们沉下去?"
迟兵再也忍不住了,他拍了一下关雷的肩,"你绝对象一个练法轮功的家伙,造谣惑众,小心离不开沈阳啊。"
谭菊插话说:"预感嘛,我也有点相信的。"
"这就对了。这也是一种科学。"关雷笑着看着谭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军队的一个营长……"
"好了,好了!我也信了。"看到关雷拉开架势还要讲下去,我赶快拦住他,"我关心不是预感,我关心是不是所有的梦都和性有关?"
"只要你相信,当然都会有关的。"
我问关雷:"我一个哥们,每当遇到棘手事情的时候,他在梦里常常做高中时考数学的梦,你怎么用性的角度来解释?"
关雷撇着嘴一笑,"这还不容易!他是不是数学非常不好,最怕数学考试?"
这小子看来真有一些歪理邪说。我说:"是的,他高考时数学好象得了十几分吧。"
"这就对了。"关雷说:"这样的梦和预感没有什么关系,你的这个哥们应该及时去看心理医生了。数学在他梦里只是一个意象而已,是一个性器官的意象。在梦里对数学感到恐惧,说明你这个哥们在潜在意识里,一直对自己的性能力的自信心不强。尤其在他梦见考数学的的那几天,我敢说,他是不具备性能力的。"
"放屁吧!"我听到这话才体味出一点屁的滋味。我做梦考数学那几天,自己的性能力象头驴一样。
我心理虽然这样想,但还是舒缓一下自己的语气,我不想让关雷马上判断出那个做梦爱考数学的就是我。
"别放屁了,我那哥们从来都好使的。"我说。
"我再问你?"关雷说:"他做这样的梦多长时间了?"
"好象是三四年了吧。"
"你等着瞧吧,在弗罗依德看来,这样的人会因为某一偶然事件,使性能力受到致命打击的,这是真的。"
TMD!这小子的话开始奔着真理来了。
我知道关雷有装神弄鬼的习惯,可他对梦的研究我还是第一次领教。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我笑着对关雷说:"你的这话我一定转告我那哥们,让他小心为妙啊。"
我们开始深入探讨性能力问题时,谭菊和梅昕已经躲到另一张床上,边看电视边聊着天。谭菊看到我们终止了性的话题,她看了我一眼说:"我们晚上还等她们吗?"
她是说等不等唐嘉和宁殊。
迟兵说:"我们还是先吃点吧,她们九点左右才能回来的,到那时我们还不饿死。"
"我要早点回去的,太晚了老公会生气的。"梅昕说,"要不给宁殊打电话,让她早点回来?她也不写稿,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看了梅昕一眼说:"宁殊很珍惜与国家队在一起的每一分钟的。她不会情愿回来的。不过,我们也不是明天就走了,还有机会的嘛。"
"我们先吃吧,还有时间的。"谭菊说。她拉着梅昕的手站起来了,看着我们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去吃点吧。"
我提议去一手店,我有点想念一手店那个能装四瓶啤酒的大酒杯了。我感到浑身发热,这种症状过去常常在做爱之前发生,现在我只觉得这种热完全是对一手店那硕大酒杯冲动。我需要啤酒,我好象不怎么需要女孩子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两个随时都可以上床的女孩子,我这个时候除了有喝啤酒的强烈欲望,剩下的就是一种难得的平静了。这样的平静似乎也是一种占有欲--我能看着你们就行了,看着你们象我腰带或者牛仔裤上的饰物,能任我摆布,给我愉悦--我TMD现在就是这样,这和太监看着宫女有什么区别!
动感短信、闪烁图片,让您的手机个性飞扬!
世界杯短信游戏多多:点球大战、足球经理、世界杯大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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