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要回家看老爸老妈。

　　周六晚上，我从酒店出来要回家的时候，宁殊说也要去街上买点东西，她和我一起下楼，然后各奔东西。

　　要去看望老爸老妈了，我满脑袋里想的是那天晚上老爸趴在按摩床上，按摩小姐纤细的小手给他拔罐子或者按摩时的情景。多少天来，我觉得自己做为儿子，不该为老爸安排略带色情健身活动。后来我原谅了自己，毕竟我毕业就留在了成都了，没有太多时间尽孝心，成都的按摩小姐手再长，也不能伸到沈阳来折腾老爸。我只能怪弟弟，他的脑袋怎么这么TMD不开窍！让老爸在改革开放后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的时间。

　　我回家之前没有打电话。我没有看到老爸在二楼的窗口伸出的脑袋。

　　我按家里门铃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防盗门的拉孔拉开，老妈就把门打开了。她看到我好象吓了一跳，我嘿嘿地冲老妈笑了笑，我向屋里看看，老爸不在。老妈从我伸着脖子张望地神情里看出我是在找老爸，她告诉我老爸吃完饭到外边转悠去了。

　　弟弟和弟妹也都在家里，小侄儿看到我，抱着我的腿一个劲儿地喊着"大大，大大！"小侄儿喊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该空手回家。小孩子就是小猫小狗，他对着你摇头晃尾，满脸堆笑，你绝对应该把零食儿之类的东西丢在他的嘴里。看到小侄儿抱着我的腿不放，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百元钞票，晃了晃对小侄儿说："来来，来，大大给钱。"

　　小侄儿拿着钱一溜烟儿似地跑到自己的屋里去了。四岁的孩子就知道钱是好东西，这个社会看来真的完了，我想。

　　我和弟弟搭讪着，老妈又习惯性地跑到厨房里要去做饭。我追到厨房告诉她，我说老妈我真的吃了饭，您可千万不要撑死我啊。"要回家还在外边吃什么饭呢！"老妈嘴里嘟囔着，手在厨房里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想到自己刚进屋的时候想叮嘱老妈一点事情，小侄儿把我的腿一抱，竟然让我把想说的事情给忘了。老妈手里拿着的是芹菜，她猫着腰，正要在水池里洗。

　　"老妈啊，你以后千万可别随便给人开门啊。"我站在她身后说。

　　老妈看我一眼，"怎么随便开门？不是给你开的门吗？"

　　"如果是小偷，是抢劫犯，你开门不就出事了嘛！"我说，"你都没从猫眼儿里看是谁，就把门开开了！"

　　老妈听到这里笑了，"我感觉应该是自己家人的。"

　　弟弟也走进来，他对老妈说："我也跟你说的，现在世道这么乱，多少入室抢劫案都是因为随便开门造成的。老妈呀，你也不是女大侠，闯进几个贼来不在乎！"

　　"知道了！看你俩，都教育起你们的妈来了。"老妈叨咕着，"我开一辈子门了，啥事儿也没出啊。"

　　我们在厨房里闲聊，小侄儿颠儿颠儿地跑到厨房门口喊："大大，大大，电话响了。"

　　我的手机放在了客厅里。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就在我家附近，我接听的时候，竟然吓了我一跳，是宁殊。

　　"亲爱的，是我啊！"

　　"你是在哪儿？这不是我家附近的号码嘛？"

　　"是呀，我就在你家楼下呢。"

　　"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亲爱的？"

　　"好玩儿啊！我是闲得实在没事了，你上车走后，我就打另一个车跟你来了。"

　　"你在这儿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上楼去找你？"

　　"这样好吗--"我嘴里说着，脑袋飞速旋转。宁殊能跟踪我，是不是又要向我的怀抱发起第二次攻势。她无非是想用能不能进我的家门试探我的想法。

　　闹心的事情是，老妈知道我已经离婚了，而离婚的消息我对宁殊还严密地封锁着。让宁殊上楼，会不会把离婚的事情桶出来。

　　我最后还是决定让宁殊上楼。

　　我离婚后，老爸老妈好象觉得自己儿子老大不小了，好象再也搞不上对象了。宁殊上楼至少可以暗示老妈，你的宝贝儿子就是钻石王老五，随时都会找到女孩子的。至于各种微妙关系，我完全可以摆平。

　　我在电话里告诉宁殊："你在公用电话那里等我吧，我去接你。"

　　"好啊，好啊！"从宁殊的声音里，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宁殊告诉了我公用电话的位置。

　　我放下电话，我到厨房对老妈说："我有个朋友，在咱家附近办事，我一会儿去接她。"

　　"你去吧，来朋友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喝酒？顺便买些啤酒吧，家里没有了。"老妈说。

　　弟弟知道是宁殊要来，他笑着对老妈说："是女的！人家不会喝酒的。"

　　"女的？谁啊？"老妈放下手里的活，顿时来了精神。

　　"我成都的一个朋友，来看足球比赛的。普通朋友的，您可别瞎想啊。"我说。

　　"那么远来的，一定要吃点饭的。"老妈拾掇菜的频率显然加快了。

　　"老妈啊，我们一会儿还有事情的，她坐坐就走。"我说，"千万记住啊，不要提我离婚的事情，千万别提呀，我们刚认识不久，提这事儿人家会多心的。"

　　"这么复杂啊。不提不提，放心吧。"老妈说。

　　"还有啊，你看看人就行了，可别什么都问，老妈。"我继续叮嘱。

　　"知道了，都知道了。快去接人家吧。"

　　要下楼的时候，我偷偷地告诉弟弟，"你把你媳妇的嘴看好，别让她多说话。"

　　我整理着思绪，在小区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宁殊。

　　她咧着小嘴，远远地对着我笑。我想，这个小疯丫头经常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记得我在成都刚认识她不久的那天晚上，我们在八卦街口的《悠长假期》酒吧里听着音乐。那时的八卦街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我看到在对面肯德基楼下，几个女孩子推着插满鲜花的自行车在路边叫卖，我当时对宁殊说："看到了吗，就是那种插在车上的，长长的枝条上开着各种颜色花蕾的花，是不是银柳？"我当时也记不清在成都时，我在多少个女孩子面前表现出对银柳的偏爱。谈论花草一直是一个比较高雅的话题，我和刚认识的女孩子见面，装点高雅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宁殊说是去卫生间。五六分钟后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银柳。颤微微的银柳星光点点，它们摇摆着宁殊的头顶上方，点点花蕾之间，是宁殊那张笑盈盈地脸。

　　宁殊是第一个给我买了一怀抱银柳的女孩子，也是除了我的老婆，第一个走进我家的女孩子。

　　那束银柳真的让我好感动，我那时的感动体现在甜言蜜语和温柔的肢体语言上，这些也许让她感动了，她不久特意送我一幅素描，画面上的一台自行车上插满干枝梅，车的旁边蹲着的是一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子。

　　对于宁殊第一次来到我的家，我不相信会有什么实际意义。老妈的却毫不迟疑地跳到我给她设计的陷阱里。宁殊进了家门的时候，她认出了弟弟，因为在十强赛前的那次演唱会上，他们见过面的。宁殊和弟弟打招呼时，老妈的眼睛里有种迷惑的目光，老妈弄不明白宁殊是如何认识弟弟的。老妈的迷惑也是好事，她或许会认为宁殊来家里前，已经在我的安排下和弟弟见面了。那么，在老妈的眼里，宁殊是我女朋友的可能性会更大。

　　老妈执意要去做饭，我和宁殊费好大劲儿才劝住她。我在家里把握着时间，大家闲聊半个小时左右，我和宁殊要走了，我也必须走了，我担心老爸在突然从外边回来，嘴上一不小心，说不定会说错什么。

　　我们走的时候，老妈扶着楼梯要送下楼，宁殊一手扶着老妈的胳膊，一个手拉着我。我们快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我还看到老妈站在门洞口张望着。老妈啊老妈，今天晚上咱家只是一个舞台而已，宁殊是一个特型演员，不论她在这个舞台上多么投入，观众也只有您一个人啊。

　　50

　　唐嘉和迟兵从阿布扎比回沈阳的第二天，本溪的李总来了。

　　他这次来带了20万元的支票，算他前期拨到欧阳公司帐户上的20万元，李总的那个活动的经费，已经有一半到位了。

　　李总这次来不仅带来了支票，还在自己的车后背箱里装了六七箱的饮料，说是让兄弟们口渴时候喝的。欧阳让把饮料都拉到酒店，然后让酒店的服务生一箱一箱地搬到谭菊的那个房间里，剩下的两箱，欧阳给了服务生100元小费，让他们把两箱饮料送到路对面的唐嘉的房间。

　　当搬运妥当后，欧阳让我张罗着人陪李总吃晚饭。

　　国家队在阿布扎比赢了阿联酋后，只有下一个主场在五里河战胜阿曼队，这个在绿茵场上徘徊几十年的老乞丐，意味着就要跨进世界杯的门槛了。这种出线形势决定我们这个活动必须要搞了。所以李总才紧跟着国家队的屁股后面，耷拉着越长越大的酒糟鼻子来沈阳了。

　　我初步把和李总这次会餐叫媒体动员会。

　　我和迟兵列出将近三十家媒体的名字，然后我俩分头去落实人。欧阳拉着唐嘉和李总，下午又到五里河体育场去查看地形。

　　我把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十点钟，许多哥们下午看国家队训练，回来还要发稿子，十点来钟基本上忙得差不多了。晚餐的地点是欧阳定的，在沈阳另一个四星酒店的六楼，他预定了一个很大的包房，里面有三张桌子。

　　晚上九点多钟，我们几个先到这里安排饭菜酒水，宁殊的包里装着三十个信封，每个信封里是1000元钱。我们到包房不久，谭菊在学校也赶了过来。另一个女孩子当然是梅昕。高颖半个月前就随团到俄罗斯巡回演出了，她这次巡回演出大概要用一个来月的时间，这意味着迟兵已经和高颖提前告别了，所以迟兵下午就给梅昕打电话，约她晚上来吃饭。

　　宁殊也好长时间没有和这几个姐妹相聚了，他见到梅昕和谭菊后，拉着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坐在包房一角的沙发上，眉飞色舞地聊着。唐嘉和宁殊比较熟悉，见过谭菊两面，和梅昕一点不熟悉，她只是微笑地坐在旁边听着大家聊天。

　　到了十点半左右，记者们来得差不多了。也有些不速之客，有三四个哥们带来三四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还算漂亮，另几个我看完后一点欲望都没有。我想，那几个哥们也许是变态，专门喜欢蹂躏丑八怪吧。看她们的样子，估计没有一个良家妇女。我看她们的时候，也看到梅昕笑咪咪地坐在迟兵身边。梅昕可以说和她们是同行，她们彼此不认识实属万幸，如果以前在一起坐过台，场面会弄得很尴尬的。

　　李总的眼睛猩红，我感到奇怪，还没喝酒呢，他的眼睛为什么象他的鼻子一样红了？李总那双色咪咪的眼睛不住地在几个女孩子身上扫来扫去，欧阳坐在他身正和他说着话，李总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难过的大概是关雷了，他坐在迟兵对面，正好能看到梅昕幸福地坐在迟兵身边。关雷看到梅昕的身影，他至少应该确信他在酒店唤不来梅昕，绝对不是因为她有事情出不来，而是不想出来。关雷不会知道梅昕不愿意陪他的原因在于他那个短粗胖的小弟弟，以及骑在梅昕身上唱着流行歌曲的臭习惯。

　　关雷最初想坐在梅昕边上，可那位置被别人占了，他就站在梅昕和迟兵身边，没话找话地聊着。他最后还是被迟兵笑着撵走了，"你再不回去，你的座位可要被人占上了，你想看看都不容易了。"关雷听到这儿，满屋子扫一眼，看到桌边快坐满人了，他看到几个人在自己座位附近晃悠，他麻利地窜过去，屁股牢牢地贴到椅子上。

　　酒菜上齐后，我清清嗓子，先来个开场白。

　　"诸位哥们，大家都忙着采访，很少有机会这么多人凑到一起吃聚聚。今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是李总。他也是个铁杆球迷，也是我多年的老大哥，更是著名的企业家。李总搞这次聚会，诸位来的时候大概都知道了。活动在国家队下场打阿曼时拉开序幕，具体发稿的内容，到时候我在随时通知诸位。今天咱们不谈这次活动，任务就是吃好玩好，也算是李总和大家见见面，认识一下。李总初次和诸位见面，特意准备一份见面礼，希望诸位能收下。"

　　我说到这里时，看了身边宁殊一眼，宁殊在我耳边低声问一句："是每个人都给吗？"我说："你去问下欧阳。"

　　宁殊拎着鼓鼓囊囊的皮包去问欧阳，欧阳象她交代几句，又向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几个哥们带来的女孩子不在规定的人数内，算上她们也没到三十人。欧阳给钱想一个不漏，这样也好，她们意外收到一千元钱，就算是我们为哥们付的小费吧。

　　唐嘉陪着宁殊挨桌去发信封。装信封时，我让欧阳弄的都是五十元的面钞。这样装进去，信封看起来很丰满。李总不能不看信封的厚度去猜里面的钱数。在我们给他做的预算里，记者的劳务费是很大的一块，近50万。30多个媒体，意味着每个媒体要付15000多元。在预算里我们写的是记者的劳务费分三次付清。我们心理清楚，这次给记者甩红包，是李总看到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这个圈儿里的规矩，搞个活动，发篇稿子，三五百元钱就足够了。好在我们在李总那里蒙来的钱多，好在北方人就是TMD大方，每人1000，包括混饭吃的小姐也1000元！

　　李总看到信封的厚度，如果他认为有5000元的话，那么他只能去猜想下两次会付足记者们剩下的万余元了！其实，李总认为给与不给都无所谓，不花钱把活干了也是一种本事，就象TMD迟兵，他活照干，可梅昕一分钱也不肯要他的。

　　大家喝酒的兴致很高，满屋子是酒杯撞得叮当乱响的声音。老林比关雷想得开，他看到梅昕的时候，只是笑着拍拍梅昕的肩，打个招呼就去了另一张桌子。梅昕偶尔也向老林那边张望一眼，更多时间是倚靠在迟兵身上，一杯一杯地陪着他喝酒。梅昕自从张罗要结婚之后，在我的印象里多了几分沉稳。她的心里能包容下许多东西是很正常的，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可在我们这个固定的圈子里，梅昕不再用钱与性做交易的时候，在她的脸上看到的是平静和淡然，这究竟是人性的回归，还是麻木？我很难搞清楚。

　　唐嘉也喝了许多的酒，在这样一个场合，她的头脑还算清醒。她最初是坐在欧阳的身边，当她看到欧阳有点喝高了时，唐嘉挪到了宁殊的身边，任凭欧阳连招手带喊叫，唐嘉只是微笑着应付，屁股一动不动。我知道她可能怕在这样的场合欧阳失态，这不象在我们几个人之间，全国各地的记者都要，都是熟头八脑的，她也许不想让大家去说闲话。

　　只有在李总拿起麦克要唱歌的时候，吵闹的屋子里才平静一点。

　　我没想到李总还会唱京剧。我去本溪那两次，从来没有听过他唱过这个玩儿意。他唱的是《打虎上山》。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李总的扯着嗓子喊着，手里做拎着马鞭状，还学了几步台步。这两嗓子，屋子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一定是为信封里那一千元钱鼓的。

　　李总除了胆子大，嗓门高外，我是没听出有什么京剧的味道来。

　　我是一个看过现代京剧尾巴的人，《打虎上山》也看过，听说那个和江青有一腿的男演员，当初为演好杨子荣，没日没夜地和和江青厮混在一起。两个人对京剧艺术的推敲好象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位演员演杨子荣骑马亮相这场戏时，匣子枪正面挂在裆部位置，江青后来建议把枪挂在腰部附近，她一本正经地说，演戏要认真，可更要珍惜自己的生育权，匣子枪晃荡在前边，是很容易把生殖器磨坏的。

　　李总的《打虎上山》掀起一阵唱歌高潮。

　　李总下台后，关雷抄着麦克前，十分郑重地说了一段话："大家好！非常感谢李总的盛情款待，我代表各地记者祝李总生意兴隆，财源旺盛。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歌，我把这首歌献给漂亮的梅昕小姐。"

　　我认定关雷是喝多了，TMD我听他上半句，以为他要把歌献给李总，没想到弯儿拐得这么快，把歌给了梅昕，也不知道是否把李总闪着了！

　　他唱的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关雷的嗓子还算可以。他闭着眼睛忘情地唱着时，梅昕绝对是出于礼貌，把电视机上那束假花放在他的怀里。

　　酒喝到酣处，许多人开始端着酒杯在三张桌子中间乱窜。唐嘉和宁殊聊着天，谭菊坐在斜对面看着关雷，她一脸笑容，可是笑容红得象朵花，那是酒精的染成的。我在酒桌前曾留意着，她至少喝了两瓶左右啤酒，大多数是陪李总喝的。李总在这些女孩子里只有和谭菊比较熟悉，

　　热闹了一个多小时，我膀胱里的尿猛涨，我逃出包房去找卫生间。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里面散发着啤酒，菜叶和大萝卜的味道，还有臊臭的滋味。看到满地的脏物，我知道有的哥们已经开始启动嘴里的排泄功能了。在另一个大便池里，一个哥们还正蹶着屁股，象狼一样发出一阵阵干咳声。

　　我走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谭菊正在女卫生间的门外，她看到我出来，先是点头笑了一下，然后跟着我走了两步。到了卫生间门外的一个包房的门口时，她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把我一下子拽了进去。

　　这个包房里也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客人走后，刚打扫过的。包房里没有开灯，谭菊把我拽进来后，还没有等我说话，她就紧紧地搂着我，疯狂地亲我。

　　我也使劲儿地嚼了一阵她的舌头，然后把嘴挣脱出来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我很清醒的！"

　　"这多危险，让人看见就完了。"

　　"谁能看见，我都查看好地形了。"

　　"万一被人看见呢！"

　　"看就看见吧，反正我想你！"

　　"我也想你，你的那个房间空荡荡的，我都觉得缺了许多东西似的。"

　　"那你不找我？"

　　"这些日子事很多，也没有借口甩开宁殊的。"

　　"反正我想你了，你自己琢磨着办吧。"

　　"就这两天吧，你等我电话。"我说，"赶快回去吧，人家发现我俩同时不在了，那就不好了。"

　　"好吧，你先走，我去卫生间，过一会儿回去。"谭菊说。

　　我最后狠很亲她一下，然后走到包房门前，向外边张望一下。

　　"没人，我回去了。"我说，"你一会儿出来时先看看有没有人。"

　　我走出这个黑暗的包房时，快到我们的包房时，我听到里面依旧是歌声和喧哗声。这个夜晚，突如其来的谭菊让我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内疚，我的确好多天没有和她联系了，这是不是有点过份？

　　我胡思乱想着，假如刚才我和谭菊接吻的时候，忽然灯亮了，开灯的人又是宁殊，那种场面会是什么样子？宁殊和谭菊撕打在一起？不可能的。宁殊甩头就走，然后打开走廊的窗子毅然跳楼？也不会，她平时从没有过自杀倾向。看来最理想的场面是，这姐妹俩抱头痛哭，然后两个人发疯奔向我，撕扯着我，嘴里同时骂着："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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