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差点又把老爸老妈耍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黄昏时分,我临出门亲亲宁殊的额头,对她说:"你好好上网,饿了先买点吃的,我简单地陪老爸老妈吃点饭就回来。"宁殊让我放心去吧,她说自己也不是孩子了,不用什么事
情都拎着耳朵提醒的。
出租车拐过市政广场,我出神地望着左侧金碧辉煌的法院大楼时,我突然接到宁殊的电话,她的声音几乎要带着哭腔了:"我收到一个邮件,刚看到的啊!"
"邮件怎么了?是病毒?"我以为她大惊小怪。
"不是啊,是你老婆发给我的!"
"我老婆?怎么可能?不可能!"
我说到这里时,猛然想到不久前我的邮件被人偷看的事。是啊,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偷看我信箱的是我老婆呢?她进了我信箱,看了宁殊那封信,于是给她回信了。
"她说什么啊?"我开始相信宁殊收到我老婆的邮件。
"你快回来看吧!快吓死我了!"
"有什么可害怕的,你等着我,我到家里点个卯就回去。"
"你可快点,好吓人啊!"
我本想返回酒店去,我身边却有一堆买给老爸老妈的东西,他们眼叭叭地等着我吃晚饭。我想,反正老婆和宁殊已经狭路相逢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得有段空闲时间考虑一下对策,是应付这两个女人的对策。我决定还是回家。
我总认为自己聪明,可那天发现宁殊写给我的信被人偷看时,我太TMD简单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过那个黑客竟然是自己的老婆。我觉得有点滑稽,受老婆这个黑客的启发,我用黑客软件钻进成都那几家报纸的信箱去浏览他们的稿件,我还沾沾自喜呢!我知道老婆的电脑玩得很好,没想到她现在把键盘敲到我的脑袋上了。
我有一种感觉不会错,老婆的信不会是孤立的,我的信箱里也会有一封。
在我家楼下看到二楼窗口的老爸那张笑咪咪的脸时,我满脑袋还是该死的那个邮件。
我进屋子时,老爸已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了,他说:"回来了?回自己的家还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老爸那表情,好象是刚才在窗口等我的不是他似的。
弟弟和弟妹都在家,小侄儿欢蹦楞跳地喊着"大大!",我把买给他的乐百氏放在他手里,他抓起来就喊着:"妈妈,妈妈,把盖儿子打开。"
我到厨房去看老妈,在我印象中,老妈这辈子不是嫁给老爸了,是嫁给锅碗瓢盆儿了。厨房的盖帘儿上摆着已经包好的饺子,我进厨房时正守着炉灶上那锅水,等着往里下。她周围看是各种切好的菜,我说:"老妈啊,不要做那么多的菜了,我只馋你包的饺子了,我吃完还要去采访的。"
"球队都走了,还忙什么啊。"老妈说。
"还有许多事的,没有球队也闲不着的。"我接着给老妈讲我一天要几千字的稿子,跑多少里的路。老妈看我一眼:"你跑八百里也没跑到家里来啊,跟我讲些没用。"
我一阵傻笑,我问老妈:"那天弟弟真要把墙拆了,改客厅了吗?"
"你说呢?你问你爸去吧!"老妈说到这儿,指指客厅:"这个死老头子,那天想一上午才想到这个借口,他骗你玩呢。"
老妈的话让躲在厨房外的老爸听到了,他把脑袋伸进厨房,恶狠狠地甩出一句:"你这个死老太太,狗肚子装不小二两芝麻油!"他还没等老妈做出反应,马上又踱回客厅。
吃饭的时候,老妈一边向我碗里夹菜,一边问:"你出这么时间门儿,给小颖打电话了吗?"我说:"打了,一天打一个的!她挺好的。"弟弟听到这里扑哧地笑了,老爸马上问弟弟:"你笑什么啊,一天打一个电话多吗?就应该这样。"
我嘴里不停地说是的是的!心里想,我要一天打个电话还不累死我啊。我来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打过。TMD,这回要打了,老婆把邮件发到宁殊的信箱里,我不找她也不行了。
老妈包的饺子把我吃得脑袋晕晕的,我在饭桌上使劲儿猜想着老婆那封信的内容。我最害怕的是老婆开诚布公地告诉宁殊,既然你们开始同居,我退出了,我的位置让给你了。老婆要这样宽宏大量那就糟糕了,她不等于让我从一个火坑挣扎着出来,又极其阴险地把我推进另一个火坑嘛!真是这样,宁殊也会问我:"你老婆也不是象你说的那样--你一提离婚她就去自杀啊。"
我要离开家的时候,老妈用饭盒给我装了满满的饺子,非要让我带回去吃。老妈好象把现在还当成旧社会了,象十年八年吃不上一顿饺子一样!老妈象打架似的把饭盒向我怀里塞,我还是带着吧,带回酒店给宁殊压压惊。
26
回到酒店,宁殊气呼呼地对我说:"这是怎么了,今天竟碰到晦气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我问她。
"刚才服务生送热水,在房间绊了一跤,"宁殊指着地上说,"你看,一壶热水全洒到这儿了!亏的我躲得快,不然全会浇在我身上。"
"不是大事,"我开玩笑:"那是你太漂亮了,服务生为你倾倒了。"
"少扯,我都怀疑是你老婆雇人谋杀我来了!"宁殊笑着说。
宁殊说的这句话,我基本上断定老婆邮件里不会出现我最害怕的内容。宁殊一直是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惯性来谈论问题的,从她的话里,我能猜想到老婆不会提到和我离婚之类的话题。只有在老婆的邮件里看到仇恨的人,她才会把服务生手里的开水看成是谋杀工具的。
宁殊把写字台上的电脑打开,"你一会儿好好看看,她还让我回信和她谈谈呢!咋办啊。"
"你要有大将风度嘛,有什么好怕的!"我在她身边说。
宁殊进了信箱后,我坐下来开始看这封突如其来的信。
你好,原谅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不要怪我这封信太唐突。我考虑了许久,该不该给你写这封信,最后我还是坐在电脑前,给远在沈阳的你写信。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也作为一个女人,我想和你聊聊。
也许我能知道你这个人的途径不太光明正大,但我们有这样的对话机会,所谓的途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前些日子,我在家里也许太无聊,我进了他的信箱,我在信箱里看到许多信,也包括你的那封信,我就这样找到了你。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他在外面的生活,想到他外边一定有人。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次采访时,他竟然把人带到沈阳。这个人是你,我想你的年龄不会很大,一定也是很新潮的女孩子,你有自己的生活观念,爱恨方式,可这种方式不该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为前提。不论这个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幸福还是不幸,家庭在没有解体前,它还是要受道德约束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我的观点。
我知道他把你带到沈阳后,我曾一度有去沈阳的想法,我想当面找你聊聊。后来这种念头打消了,我还有自己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我想,不论是见到你面,还是在信里交流,我都无法改变现实的。但有些话还是应该说,有些道理我应该明白,你也应该明白。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结婚也多年了。有时候我想,我们的婚姻也许是失败的,但是,我不可能迈出离婚这一步。毕竟人有时候不是自己活着,大多数时间是为别人活着,甚至说为一种虚荣活着。尽管这样很累,但一个失败的婚姻还是婚姻,它会遮挡住许多东西,哪怕是一个没有丈夫的空床,它至少还会让你想到一个活人,让你揣着一种回忆去猜想明天。我就是抱着这种信念生活和工作的,我可以说我工作上的成就也足以弥补情感上的缺欠,从这一点上讲,我还不一定是一个彻底失败的女人。
我和你讲这些,无非想告诉你,你在我们家庭里的出现不是偶然的。你有自己的理由走到他的身边,可你想到没有,你的这种靠近是暂时的冲动,还是一种永恒的归宿?你也许从不在乎什么永恒,但你应该知道,任何冲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有这种心理准备吗?或者说你能承受得起这种代价吗?
不论你怎么想,我知道我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因为我太累了。我能有心情想和你聊聊,因为你也是一个女人,尽管你年龄一定很小,你也应该理解女人的心理。我还想说的是,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不可能是你们。在他的生活中,你只是其中一个,也是让我切实感到存在的第一个人。那么我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了你。
什么是幸福,你也许最清楚,也许最不清楚。这些都不重要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理由,相信你以后会明白这一点的。
我不需要你的回信,我写下这封信后,你的任何解释或者想法对我已经一文不值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只能祝你好运!
祝你在沈阳生活愉快!
我把这信看了两遍,出乎我意外的是,她在信里已经暗示了离婚。她把信写得很文雅,这也符合她的性格,她还不会抓住宁殊的尾巴后破口大骂。讲道理是她的特长,我以前曾试图和她讲过道理,后来估计是讲不过了,便以高大的嗓门和污言秽语来争取斗争的主动权。
宁殊看到我读完信,她急忙问我:"她是不是想自杀啊?"
"有这种倾向!"我说。
"那怎么办?闹出人命来咋办啊?"
"没事儿!我去摆平嘛!"
"你怎么摆平?"
"我找他谈。"
"谈什么啊?"
"我去劝劝她,不要让她想不开呗!"
"她在信里还吓唬我呢,说什么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会谋杀你的,她说的代价有可能是她自己以死抗争吧!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准备怎么和她谈啊?"
"我先要让她把情绪稳定下来,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她就会出事了。"
"她怎么能稳定下来?"
"我可以告诉她,你不是专门陪我来的,你是和同学一起来的,一起来沈阳搞社会活动,然后再劝她什么事情等我回成都后再谈。"
"她也不是傻子,你想骗就能骗得过去啊?"
"我自有办法,等两天我向你汇报成果吧。"
我让宁殊吃点老妈拿来的饺子,宁殊说没有胃口。我看完信想的是,宁殊毕竟还是孩子,阅历浅啊,她竟然把老婆离婚的暗示看成是要自杀。
我曾和宁殊渲染过老婆自杀的倾向,那句--我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在宁殊的眼里,当然就是自杀了。
宁殊还是很焦躁,她站在我身边,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调着台。我说"亲爱的,你放心吧,这样的事情我经历多了,我有办法的。"
宁殊不怀好意地一笑:"什么?你经历多了?说,还有谁也被你老婆发现了?"
我说走嘴了,赶快改口,"我是说只是我俩干仗的时候,我一说离婚,她就要寻死寻活的,所以我说经历多了。"我说。
宁殊听到我的解释后,嘴里"哦"了两声,她伸着脖子看我摆弄着电脑。
电脑的页面还停留在老婆的邮件上,我对宁殊说:"把它删了吧,留在这儿一点用没有。"
"删了吧。"她说。
我要把老婆的邮件删掉,这也等于在宁殊的信箱里不会有老婆的地址了。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和一个男人有关的两个或几个女人,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她们各怀心腹事,三言两语就能把一个和她们有关的男人衣服剥光。
删掉宁殊信箱里的信后,我最想看的是我的信箱,我想老婆在给宁殊写信的同时,也会给我写一封的。宁殊站在我身边很不方便,我要找个借口支开她。
"亲爱的,去给我买盒烟吧,烟没了。"我说。
宁殊在屋里看了一眼,她说:"那不还有一盒嘛!"她指着床头柜说,随后把烟拿给我。
"那是假烟啊,燎嗓子啊!"
"那好,我就去。"宁殊披件外套走出房间。
把她送出门外,轻轻关上门后,我坐在电脑前,小手在键盘上紧张地鼓捣着,我的信箱里果然有一封老婆没有称呼的信!
我不在想和你说什么了,你把一个小婊子领到沈阳去鬼混,你已经正式向我说了想说的一切!
我的幻想在我看到你的信箱时彻底破灭了。我看到你信箱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看到那个小婊子写给你的恶心的情书。我看你信箱是不道德的,更不道德却是你。
我这些天反复考虑,过去我们不死不活的,谁也不愿意把离婚这两个字说出口,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已经决定离婚了。
房子是你买的,还给你。房子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我回自己的家去。
我决定的是不会再改了,这也是你多年来盼望的。我把你的自由还给你了。
你从成都回来,我们就去办手续。
我就这样自由了?
在两封信里,我看到老婆离婚的态度是坚决的。
宁殊买烟还没有回来,我已经抓起床头柜上那包红黄山,拽出一支,胡乱地点着了。我发现自己点烟的手竟然有点颤抖。为什么要颤抖?我过去声讨婚姻象声讨三座大山一样嘛,充满仇恨,可现在老婆要帮我把山移走,我突然间又沉重起来了。
烟雾一口一口地咽到肚子里,我懵头懵脑间,仿佛被推到一架摄影机面前,我不得不去浏览闪现过的一个个镜头:川大校园。府城河。结婚车队。人民南路小街旁我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我甚至看到在川大校园那块深夜里的草坪上,我是如何拙笨地和老婆第一次做爱……
27
深夜快到10点多种时,我躺在床上偷偷摸摸地把手机调到"铃声设置"栏,进入后找到"铃声音量"页面,我把音量从4调到5,手机响亮地叫起来,我马上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我对着手机说:"怎么搞的啊!是吗?哦,哦,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尽快结束通话,我知道我在演戏,我怕正演戏的时候忽然有电话真的进来。
我很气愤地说:"没事打啥架!"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宁殊问。
"老爸好象又喝多了,和弟弟干起来了!老妈让我赶快回去。"
"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啊。"
我急三火四地走出房间,出了酒店我开始慢慢慢慢踱步。
在酒店东边的马路湾附近,有个不错的酒吧,我要到那里去坐坐。路上,我给欧阳打个电话:"你有事情吗?"我问他。欧阳问咋了,我说:"我老婆要和我离婚,心情挺烦的,我想出去坐坐。"欧阳说:"这你也会心烦啊!哈哈。到哪儿告诉我,我呆会儿过去。"
每个城市的酒吧都差不多,就象天下的厕所都大同小异一样。这个叫沈阳往事的酒吧面积不大,昏暗的灯光下,轻柔的音乐,还有巴台里琳琅满目的酒水等等。我在靠墙的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啤酒后,先扫视下屋子里的男男女女,然后我端详着墙上的一幅幅画框。上面镶着的是少帅张学良在奉天城里的各种照片,还有赵四小姐和于凤至……所以酒吧才叫沈阳往事吧,我想。
成都的酒吧我几乎都逛遍了,我也记不清在酒吧里请过多少女孩子。每当我在大鱼大肉的餐桌上认识女孩子后,我下一步骤一定是找理由请她到酒吧。酒吧里柔柔的灯光仿佛是漫洒的肉沫,充满着喷香的味道,这也是一种能唤起人性欲的味道。于是我认为,只有在酒吧里合理使用自己思想的火花,坐在你对面的女孩子是没有不被点燃的。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心急的话可以互相倚靠着,迷迷糊糊地去宾馆开房间,心不急的话也可以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走,第二天再去找她上床。
我和老婆第一次去酒吧还是大三的时候,泡了几次巴后,在那个夏天的晚上,我俩第一次在校园的草坪上做爱。我记得她不住地想喊叫,我尽力用身子堵她的嘴,我怕她声音太大会把不远处宿舍里的学生吵醒。那天是漆黑的夜晚,除了我听到自己骨骼的声音和风的声音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从那个晚上开始不是处男了,第二天装做没有事情一样到那块草皮上散步,我看到草上斑斑血迹,我知道老婆从那个夜晚开始也不是处女了。
那时还多少是个有廉耻感的年代,我为自己不再是处男惶恐,不知所措,甚至路过那片草坪时,自己感到脸上发热。
我现在的脸也有点发热,这也和老婆有关,确切地说是和她要远去的背影有关。
我看着临座一对男女正忙着在小纪事本上留言。
我的桌上也有个本子。我翻开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留言。有个家伙好象穷途末路了,他在一页纸上写着:娜娜,你再不回到我身边,我已经准备好硫酸了。你想活着的话,赶快给我打手机!
这样一个夜晚,深入到任何一个人的心灵深出,都会发现他(她)的无所适从。我看着本子上歪歪咧咧的留言,下意识地用手敲打两下桌子,服务生走到我身边,轻声问:"先生,还要加酒吗?"
我的扎啤已经见底了,我点点头。"加个杯子吧,一会儿还有个人。"我对服务生说。我想欧阳快来了。
我在酒吧里坐了十几分钟,欧阳风尘仆仆地到了。
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谭菊带来了。
谭菊穿着一个浅兰色体恤衫,一条碎格子休闲裤。她看到我先是淡淡一笑,然后拽过一个凳子,自己先坐下来。
"看看你!至于这样吗?"欧阳坐在了谭菊一侧。
"又喝了?"我问欧阳。
欧阳点点头,"不多,不多。喝到一半儿就过来了。"
"你少喝点吧,还要开车。"我用扎啤杯给他倒了一小杯酒,谭菊要了饮料。
"到底怎么回事啊?说说看。"欧阳端起杯,喝了一口。
"也没什么大事,家里常这样的。"我有点搪塞。
"谭菊不是外人,有事你就明说吧。"
谭菊笑了笑:"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是听欧阳说了。
"我觉得你俩有个了断不是坏事!这么多年了不难受啊。"欧阳开始开导我。
"我也没说是坏事,只是感觉有点奇怪的。"
"这很正常。过段时间自然好了。"
"但愿如此吧。"我端起杯和欧阳与谭菊撞一下,我自己一口下去半个扎啤。
欧阳继续对我说:"你想到过没有,你们离了,对你老婆也不是坏事,她年纪还可以,再早也容易。你要挺到40岁再离,你不愁了,找个十八九的,谁还要她啊。"
我听着,略微点下头。我看看表,我要给宁殊打个电话。
我告诉宁殊,家里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弟弟要找我再好好聊聊,我和弟弟到外边小喝两杯。我告诉宁殊回酒店要晚些。
谭菊说:"要不,我去酒店陪陪她?"
"老实坐着吧,你别添乱了。你突然出现是怎么回事啊。"欧阳对谭菊说。
欧阳又追问我:"我问你,你离婚后能和宁殊结婚吗?"
"很难!"我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说说理由。"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结婚,和谁结婚了,几年后都会与我和我老婆这个结局是样的。"
"宁殊也知道你这个想法?"
"她不知道,我老婆要离婚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她。"
"宁殊如果一定要和你结婚呢?"
"我不可能和她结婚。"
"这不就得了!"欧阳说,"你根本不想要家庭,现在离婚了你还有什么难过的!"
"我不是说了嘛,只是感觉很复杂,谈不上难过。"
"你再反过来想想,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对你老婆是不是很负疚!你如果不想永远对不起她,离婚对你老婆来说就是好事嘛!"
谭菊在旁边咯咯地笑起来。我也笑着看她一眼。欧阳真是有病,这么晚了,他把谭菊带来干什么!想必他俩刚从哪个床上爬下来?
"谭菊,看到宁殊就装什么都不知道,离婚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对谭菊说。
"放心吧,我懂的。"谭菊向我点点头。
喝了三大杯扎啤后,我原谅了自己刚坐在酒吧里时,那种对老婆没完没了的零星回忆。我后来有点豁然开朗的是欧阳说的那几句话,比如拖到40岁离婚是害了人家,比如我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劣行离开老婆对她是好事之类的。
我决定明天告诉老婆,我同意离婚。
欧阳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说:"不要想你老婆的事情了,我觉得你下个问题是解决好和宁殊的事,可不要出乱子。"
欧阳看了眼谭菊,"你说呢!"
谭菊说:"宁殊也不小了,她来沈阳前什么都知道,再说来了,她也应该想到各种结局。"
"你到底想和宁殊坚持多久?"欧阳问我。
我说:"我还很喜欢她的。只是,我应该有意疏远她一下。"
"这就对了。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吧。"欧阳又对谭菊说:"平时多和宁殊接触一下,别让她觉得属于自己的世界太小了,觉得整个沈阳就在那一个房间里似的。"
"我知道。"谭菊笑着说:"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可不要把宁殊想得太复杂了。"
"都象你这样想得开就好了。"我对谭菊说,"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谭菊说:"没有了。可我觉得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婆婆妈妈的。"她说完这话,低下头用吸管吸着杯子里的果汁。她的眼睛在说话的时瞥我几下,玲珑的小嘴随后又含上吸管--这副娇媚的样子,竟然让我有点想入非非。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事了!"欧阳和我碰了下杯说:"你自己去解决吧,别耽误正事。明天下午谭菊去找人制作五里河的展台,没事儿的话让宁殊也跟她一起去吧。"谭菊说:"当然好了。那我明天中午就去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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