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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坦长篇足球小说《狗仔》独家连载(第七章)

http://sports.sina.com.cn 2002年05月14日11:10 新浪体育

  17

  这天晚上七点多,我靠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我梦到的好象是在成都五块石五丁桥附近,在五丁桥茶楼旁的的长廊里,我四处找着自己的自行车。快到下午一点半了,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我的脸上,我摇晃着脑袋躲着太阳光
芒。我的自行车怎么能丢了呢!我清楚记得我到茶楼边的厕所里方便完了,出来后自行车就不见了。我四处张望,穿过一片绿地,又跑到府城河边上的石栏向河里张望,我问身边一个喝茶的老头,这个老不死的只是对我傻傻地笑着,然后不停地摇头。

  我急着要回学校,我的自行车呢?我的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考试,我什么都不会,现在自行车又丢了。我的自行车呢?你们看着我傻笑干什么!我高声对周围的人喊着。

  我的高中明明是沈阳念的,高中数学考试却要在成都开始,我弄不清,梦--为什么总这样是非颠倒。

  我在梦里急得大喊大叫。

  宁殊及时地推醒我,她知道我在做着噩梦。

  "做什么梦啊,怪吓人的!"她说。

  我知道是宁殊的那封软刀子杀人般的邮件,让我的心事多了起来,于是我便开始了可怕的数学考试。

  我睁开眼睛后,愣愣地坐在那里,回味着那辆该死的自行车。

  我永远找不到那辆自行车了,我接着想,我真甩不掉宁殊的话,怎么办?我必须找机会告诉她:我们玩儿的绝对是心情,不是婚姻。她要结婚的想法必须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既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又不她发疯地爱上我,这是学问。

  宁殊和我以前身边的女孩子不同,她从成都跟我来了沈阳,我正处于喜欢她的高潮期。我还不能迅速把宁殊推开,所以看到她的信后,我也不能迅速地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靠着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宁殊也托着下巴趴在另一个床上看。我感到很疲倦,觉得脑袋里装的是铅块,脖子已经支撑不住了,我迷迷糊糊里,还看到迟兵背着皮包要离开沈阳。他后边还跟着一批人,这些人都要随国家队去客场比赛……

  宁殊不知道我遇到闹心事,梦里就数学考试这个习惯。宁殊问我做了什么梦,我开着玩笑说:"被几个女孩子满街追啊,吓死我了!"

  "美的你吧!"宁殊瞪我一眼。

  我被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了。我对宁殊解释说:"刚才梦里的那些女的,一个比一个丑,她们光着身子追我,我能不害怕吗?"

  "少扯吧,我知道你做的是什么梦了。"宁殊在另一张床上颠了几颠,她又顺势仰过来,宁殊用手指着我继续傻笑。

  "我知道什么梦了,你一定没干什么好事的。"

  "什么梦啊?说说看。"

  "你先靠在床上乱哼哼,然后就大喊大叫的。"

  "这有什么啊?"

  "你一定在梦里做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啊?"

  "做的话也是和你!"

  "别扯了,谁知道你喊谁名字了。"

  宁殊开始想象了,她以为我在梦里和别人做了爱。

  这次她可猜错了。我在梦里搞过这类运动,搞得也很尴尬的。好象是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在成都火车站附近一个酒吧喝完酒回家,也是揣着满肚子的失落回家的,我是请一个女孩子吃饭,她瞪着明亮的眼睛深情地看我一晚上,我极力劝她喝点酒,她说什么也不喝,最后我把自己喝多了,我的计划没有实现。我想我们喝得晕头涨脑后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后去宾馆开房间,可那个丫头滴酒不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我最后只能在午夜独自回家了。回家后神智不清地搂着老婆开始运动,嘴里却不停地喊着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幸亏老婆那时正逢高潮,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宁殊在床上坐起来,她托着下巴看着我,手里摆弄着遥控器说:"说吧?和谁啊?"

  "如果做了,真的和你啊,不信就算了。"

  她无端地说我在梦里做爱,是在暗示着我什么。我想,宁殊一定是想要了。

  "我决定,现在开始做爱吧……"我笑着对宁殊说,双手做出要脱掉裤衩的动作。

  "我可没想要啊,少扯!"

  "真的,我控制不住了。"

  "你想累出腰脱啊,还是养养身子骨吧。"

  宁殊说到这,抬起脚在空中划了个不规则的圆儿,招势凶猛地奔向我的裆部要踢,嘴里喊着:"看招啊--峨嵋无影腿!"她的脚尖最后落到小弟弟身上时温柔了许多,她用自己的脚尖蹭了蹭说:"哦,它还在?"说完,自己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感觉没有错,宁殊有点反常,我说:"你今天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就是很高兴的!逗你玩呗!"

  "遇到什么高兴事情了?"

  "也没什么,想到你的朋友们都要走了,就剩我们俩了,这多好啊。"她补充说:"你看你一天忙的,要采访,要写稿,还要照顾我,忙到晚上还要和朋友们喝个乱醉如泥!"

  "你不知道我酒后很厉害吗?"

  "呸,你三句话就下道!"

  "下道也是你让我刹车失灵的!"

  "来,我看看失灵了吗?"宁殊把手直接伸给我的小弟弟,我躲闪着,然后顺手把她按在床上,开始在她身上乱摸,"你这个小丫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宁殊咯咯笑个不停,她也用手上下护着:"好了好了,我有正经事和你说,求求你了!"

  "什么事啊?"

  "我从明天开始,每天写生一个小时,游泳一个小时,要不然我就会成为小肥猪了。"

  "好主意!写生可以画我的人体素描,游泳可以在卫生间的浴池里共同裸泳。"

  "美的你!"宁殊说,"你自己去裸吧。"

  我和宁殊第一次做爱和水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是在酒店的浴池里。

  在成都大酒店10楼那个房间里,我先光着身子跳进浴池,然后喊她脱衣服,把她抱到浴池里,喷头的水疯狂地倾泄到我们的身上,我先给她浑身打肥皂,还没有打到一半,就无法控制我那跳来跳去的小弟弟。我搂着光滑的宁殊,调整着身子的角度,站着与她做爱……水持续地喷着,宁殊后来扶着墙,背对着我,我俩象被一场暴雨追逐着的两个魔鬼,撕咬着,呻吟着,还伴着阵阵尖叫,飞扬的水珠象花一样美丽。

  后来,我看到一股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流到浴池的水里后,象精灵一样慢慢扩散着,随后整个池子火红一片。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宁殊是处女,真的是处女!在这个初中生就流行做爱的季节,宁殊竟然是处女?

  当我们爬到床上后,她用被单蒙住身体,侧着身用小铅笔在酒店的便笺上写着什么。几分钟后,她把便笺递给我,脑袋马上又钻进被单里。

  "我从今天起就不在是女孩,就是女人了吗?我真有点怕,怕的很……"

  这是她在便笺上写的几句话,我看完后隔着被单摸着她的身子,低声对她说:"你永远是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她最初眨着眼睛听我的甜言蜜语,后来搂着我,呜呜地哭起来。这哭声一时让我不知所措。我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肩,嘴里叨念些莫名其妙的话。

  宁殊第一次和我做爱后,她竟然连路都不敢走了。

  离开成都大酒店的第二天,她曾告诉我,她不敢和同学一起去洗澡,怕被人看出来,甚至她说自己走路姿势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她告诉我自己好象真变成一个女人了。我听到她的话后,哭笑不得。宁殊真是太单纯了,单纯得把做爱当成一种外伤了,好象做了爱就象被人捅了一刀子,谁都能看到血的颜色或瘸的姿态似的。

  我常常想到那个浴室里沸腾地水花,还有宁殊婀娜的身姿。宁殊的第一次,以及她第一次后诸如--不敢走路--那样荒唐的感觉,让我闲暇时不禁哑然失笑。那时,宁殊只说自己愿意把一切都给我,我们都不可能想得太多。可现在好象不同了,宁殊又要写生,又要去锻炼身体,她拿出一种重新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姿态,她是不是把我放在了她未来丈夫的位置上,进而珍惜起每一分钟?

  18

  周三上午,没到10点我就醒了,也许真是心事太多了。

  我眼睛睁开一半时,用手划拉一下身边,空荡荡的。宁殊哪里去了?我腾地坐起来,满屋子也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我光着屁股去卫生间,只在洗脸池边发现她根个头发。

  我又回到房间了四处张望,终于在写字台上发现她留的一个纸条:"亲爱的,我去街头写生去了,中午回来。"

  我好笨,怎么没有发现墙角的画夹不见了呢?她真能起早写生?我有点不相信。

  早早地醒了,又让宁殊惊吓一次,我是不能再躺下来睡了。

  我也觉得好笑,住在这个房间后,除了那晚和迟兵他们去KTV没有回来,宁殊总是象个小兔子一样,蹦蹦哒哒地不离我左右。即使我在卫生间里方便,她也喜欢推开门笑咪咪地看着我。拉屎的时候被别人看着,注定会大便干燥的,我很多次冲着宁殊嚷嚷,让她在卫生间附近消失,可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看着我拉屎,是在考验我的宽容性和意志力。

  也就是说,宁殊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简直太少了。

  我在房间里愣一会儿,一种难得的清静忽然让我想到梅昕。我觉得应该给梅昕打个电话了。我记得刚到沈阳那天,我趁宁殊去卫生间洗漱时,曾要给梅昕打电话,可刚拿起话机,宁殊出来了,我只好作罢。

  我拨通梅昕的手机,她听到我声音后兴奋地叫了起来。

  "哥,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没来沈阳呢!你今天没去采访啊?"

  梅昕一口气问我好几个问题,她好象等我很多天电话了。

  "我刚爬起来,这段时间总是很忙的!"

  "哦,对啊,中国队走了!你走不走啊?"

  "他们是要打客场去,我要呆下去的,估计要到10月份。"

  "哪天我去看你,哥。"

  "好啊,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啊,我很少在房间呆着的。"

  "对了,哥,我准备十月份结婚,你能来吗?"

  "一定一定!你现在还出去吗?"

  "有可靠的活也出去,沈阳最近好象风声挺紧的。"

  "还是注意点好啊,都快结婚了!"

  "结婚之后我就从海里彻底爬出来了,放心吧,哥。"

  "那就好,那就好!"

  四年前那个夏天,我从成都来沈阳采访联赛。晚上,欧阳领我去城东一个他朋友的酒店唱卡拉OK。几个朋友坐定,叫上来几个小姐,我一眼就看上那个下身穿着牛崽裤,上身穿着一个宽领T恤的女孩子。她梳着短发,一张清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倚靠在门口,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看着,目光怯生生的。

  这个女孩子就是19岁的梅昕。

  后来喝到深夜,身边许多人拉着身边的女孩子找房间去了,欧阳一个劲儿地催我和梅昕赶快去办事,梅昕轻轻地摇着头,然后看着我。我知道梅昕是第一天来这个酒店,第一次陪客人,也就是说我是她第一个客人。

  她读到高二就不上学了,以前一直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那天晚上第一次被朋友拉到这里出台。

  我那晚竟然坐在KTV里一动没动,我记得自己给梅昕讲了许多理想追求之类的。我记得我说,迫于家庭条件做小姐没有什么了不起,关键自己要掌握好分寸,趁年轻多赚点钱,攒足钱了自己开个服装店什么的。梅昕听到这,她说自己也这么想的,她说我要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这是我和梅昕第一次见面。

  第二年我再来沈阳采访,我打电话给她给,她说沈阳总是严打,她已经去青岛了。

  去年,我才知道梅昕开始做出卖肉体的生意了。

  那是去年八月中旬,我随球队到青岛打甲A客场。晚上忙完稿件,几个当地和大连来的哥们去喝酒唱歌,当地的哥们又叫来小姐,我们几个醉醺醺的竟然一个也没有相中。我这个时候想到了梅昕,我本来说第二天请她吃饭的,看来等不及了。

  我在电话里问梅昕:"妹妹,你那边忙吗?不忙就过这边来,我这边有几个哥们。"

  "没关系的,老板对我们很好,他让我们出台的。你说要几个吧?"

  "三个吧!这里已经有两个了。"

  "告诉我地址吧,我马上就找人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梅昕带着两个小姐过来了。梅昕穿着还是很休闲,只是头发染了几绺黄色。她看到我连喝三杯酒,然后象猫一样趴在我的腿上。

  梅昕后来悄悄伏在我耳边说:"哥,你别骂我,我做大活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梅昕接着说:"也没办法,为了赚钱,我只能这样啊,哥。"

  我没说话,也许我知道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她常年在社会上游荡,走到这一步,即使是我亲妹妹我也许都无能为力。我只是不停地提醒她,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警察抓了现行。我知道被抓现行的小姐们是什么遭遇,姿色好的警察接着干,干完了找个借口放了,不好的交完钱送到教养院。

  唱歌的间歇,梅昕告诉我来的这几个都能干大活的,她让我告诉我的哥们,每个人300元,不要多给。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滑稽了,我的两个哥们同时看上了梅昕。

  我让梅昕去陪哥们,梅昕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等我。我不是不想去做,但在梅昕面前我迈不出脚步,她在我心里还是19岁倚靠在门口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后来,梅昕被这两个哥们领着开房间去了,这两个家伙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做,两个小时后梅昕回来时,她几乎摊在我的怀里。

  这件事情我后来越想越残忍,但我的名声在江湖上传开了。哥们说我不但在成都好使,在青岛一个电话就能喊来一帮。我心里骂,你们TMD知道什么叫纯属巧合嘛!就象你在离你家八千里以外的一个黑灯瞎火的房间,你要去摸小姐的乳房,忽然开灯一看,竟然是你的妹妹一样!

  19

  有种感觉挺奇怪的,我给梅昕打电话或者回味乱七八糟的一些往事,前后也不到半个小时,可穿好衣服准备去找写生的宁殊时,我有一种离开宁殊七八天的感觉。

  上午11点多了,宁殊还没有回来,我应该去找她了。

  我想请她到一手店吃饭。我带她吃过一手店,全是各种动物的手,比如说猪的手,牛的手,羊的手,马的手,驴的手等等。这些手们被剁下来,用花椒、大料、杏仁儿、橘皮、酱油等做佐料,放在锅里猛炖,炖熟后在晒凉,它们就成了一手店最具特色的食品了。吃时油而不腻,醇香可口。

  我和宁殊都很喜欢一手店的手们。可我总觉得一手店创店宗旨是抄袭我的想法,几年前,我在成都也想过开个一鸣惊人的小饭店,我到太平洋百货附近还看了两家小门市。我当时为小饭店定位的有两个内容,一个是开各类蹄子店儿,蹄子也就是各类动物们的手。另一类是开尾巴店儿,猪尾巴、牛尾巴、兔子尾巴、老鼠尾巴之类的。我当时想到老鼠尾巴时还很得意,没人敢吃老鼠尾巴的,可许多人也许会看一根根烤得红扑扑的老鼠尾巴是什么样的,老鼠尾巴是尾巴店儿的一道风景,也就会成为招徕顾客的一个招牌了。后来,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尾巴啊蹄子啊,在我脑袋里统统都没有了,我理想中的小饭店都跑到它娘肚子里转筋去了。

  我和宁殊来沈阳的第三天,我俩走到太原街北口发现了一手店的。我感兴趣的不仅是各种手们,还有一手店硕大的啤酒杯,这个大杯能装四瓶啤酒,双手无力的想端起来都费劲。我灌下一大杯啤酒,也咬牙切齿地嚼了许多的手们,离开一手店的时候,我用油呼呼的手拍着服务生的肩说:"告诉你们老板,不错,不错啊!英雄所见略同啊!"这个服务生摸着肩,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打死他他也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话。

  尽管我满脑袋想着各种动物的手,但一点都没有影响我的判断力。我猜想宁殊真是写生的话,她一定在太原街口的天桥上,以太原街街景为辅衬,以中兴商业大厦为主体在做画。中兴商业大厦从形状到规模,都象一艘航空母舰,没有这个大厦,繁华的太原街也就没有什么街景可谈了。

  从酒店拐出来我就径直奔过街天桥。中午的太原街,许多人都象出来拣钱包一样,肩挨着肩,东张西望。

  宁殊果然在天桥的过道旁。她坐在天桥北头的过道,画板靠着她绻起来的双腿,拿着铅笔嗖嗖嗖地画着。我站在她身后,看到她把我刚才想象到的东西都画在了纸上。我也有种悲哀,你为什么和我想象的一样呢,难道你没有别的什么角度,别的什么素材?

  也许她没带油画的颜料吧,宁殊要画油画,我相信她要站在这个天桥动笔,满街也许都会是拄着拐杖,夹着尾巴,屁股红红的类人猿。

  看了一会儿,我蹲在她身后,我应该叫停她了。

  "给我画个裸体好吗?"我用手掐着嗓子,发出一种40来岁男子的声音。

  宁殊果然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到是我,吃惊地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睡醒了?"

  "我来接你吃饭,亲爱的。"我说。

  宁殊的素描也接近尾声,她麻利地收起画夹,然后挽着我的手臂向天桥下走。

  天桥上有很多脏兮兮的乞丐。一个老太太穿着厚厚的棉衣,她趴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盆儿,不停地给来往行人磕着头。天气这么热,竟然看不到她脸上有一丝的汗迹,奇怪?

  老乞丐不远处还有两个毛猴一样的孩子,其中一个只有一条腿。他们也伸着手向行人乞讨。我和宁殊走到老乞丐面前时,老乞丐的脑袋就差碰到宁殊的脚了。宁殊从口袋里摸出一元的钢蹦,弯下腰放在地上的盆儿里,嘴里嘟囔着:"我刚才给她一遍了。"我说,给一遍了为啥还给,宁殊说,她磕完一遍又磕,我也只能给完又给了。

  走下天桥时,我还在琢磨刚才那个少一条腿的小乞丐。我听人家说,许多残忍的家伙常常找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找到没人地方,用石头把腿砸断,再用药把流浪儿弄成哑巴,最后让没腿的小哑巴到街上给行人磕头乞讨。想到可怜的小乞丐,我后悔刚才没有和他说句话,我应该验证一下,他究竟是不是哑巴。

  宁殊拉着我的手,她问我去哪里?"我们去吃一手店吧。"我说。宁殊想了想说:"还是先吃肯德基吧。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过天桥时,手里拿着的鸡翅的香味儿,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们晚上再去一手店,行不?"

  我还能说不行。我赶紧拐进身边的小胡同,肯德基在太原街西面的火车站附近。

  宁殊把头靠在我肩上,她背上的画家走两步敲击一下我的腰部,走了十几步,宁殊没说一句话。

  "是不是很累了?"我问她。

  宁殊在我肩上摇摇头,"一点不累的。我有种感觉你想听吗?"

  我让她说,宁殊说:"我背着画夹和你走路时,仿佛身边多了个人似的。"

  我一时没弄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歪过头看着她。

  "我是说,背着画夹我很轻松,就象领着自己的孩子上街一样。"

  我知道她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可却能说明很多问题。我的孩子已经被那个妇科主任的药给打掉了,宁殊这个时候偏偏又有了轻松和幸福的感觉,这不等于她微笑着试探我什么吗?

  "你想吃几根鸡翅啊?"我要转移话题了。

  "其实,吃多少不重要,我就是喜欢肯德基那种环境,我和你在那里坐坐就饱了。"她说到这儿,咯咯咯地笑起来,"我是不是象吃了葡萄,很酸?"

  你吃得哪里是葡萄?我想,你分明吃的是蜂蜜啊。

  "既然你饱了,你就看着我自己吃吧。"我说,"我要吃两个汉堡包,五个鸡翅和三包薯条,外加两杯可乐。"我还想再吃下去,宁殊大喊差不多了,她说,你要再吃就要跑肚拉稀了。我好象没听到她嘴里继续说着什么,我的眼睛向前方望着,我看到肯德基的招牌在不远处闪动着刺眼的光。

  20

  经过两天一夜的论证,我想我应该和宁殊谈谈自己的看法了。

  她从来没有问过我,她只是知道了我已经看过那封信,我看过后装疯卖傻什么也不说,宁殊也许会认为我这个人患了老年痴呆。

  我早就承认了,我对宁殊肚子里的孩子有过一丝复杂的感觉,那纯是我做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本能,毕竟我不是猪,随随便便地做爱,满地都是自己蹦蹦哒哒的儿子们。我30岁了,在旧社会也是个该当爷爷的年龄了。我相信,宁殊的肚子也会让她感到了惶恐,但感到更多的还会是对我的依赖。我看到她的信后发现了这一点,我也应该和她说点什么,哪怕简单地说。

  我是不可能和宁殊穿着婚纱,听着《结婚进行曲》去入洞房的。我已经习惯了我和我老婆的这种日子,没有孩子,没有牵挂,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我已经适应了一个家庭两种制度的生活方式。我真的是懒得离婚,就象大冬天懒得上厕所一样。

  当我在朋友的婚礼上,和其他朋友伴着《结婚进行曲》唱着:结婚了吧,傻逼了吧……时,我们对婚姻的戏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就是因为我们那一桌的男女为新人唱着这首改过词的歌,新娘的老爸指着我们的鼻子让我们滚出去。我们都乖乖地滚出去了,但我们都相信这对新人从这一天开始变成了傻逼。

  我要和宁殊谈谈了。

  这天晚上,宁殊说要给他爸妈打个电话。她平均三四天和家里通一次话。她给家里打完电话心情都不错,我应该在她心情不错的情况下和她说点什么。

  宁殊从来没有把房间的电话告诉过家里。她和她爸妈说谎,说是来观摩比赛的各地球迷都住在一个简易的招待所里,只有一个总机,接线生从来不到房间给找人。宁殊每次与家里通话时,我都静静地躲在房间里,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怕她爸妈在女儿的电话里闻到陌生男人的味道。

  这次她拨电话号码前,照例向我摆摆手,示意要保持肃静。

  我从茶几前爬到床上,我听她在电话里微笑着说着和一些和沈阳有关的谎话。每当她和家里通话的时候,我都喜欢挑逗她,我把手伸进她的内衣,先是轻轻地摸着她的乳房,后来慢慢地揉动,我看到宁殊一边和家里说话,一边皱着眉,鼻子不停地上下翘动,以最大的毅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宁殊和家里通了十几分钟的话,撂下电话后她又把我按在床上,骑在我后背上嚷着要复仇。

  "别闹了,别闹了!汇报一下情况,家里怎样啊?"

  宁殊送开手,搂着我的脖子说:"很好啊。家里总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早就说过10月份回去的呀。"

  "你爸爸妈妈都好?"我装出一副无微不至的样子。

  "都是老样子的。对了,爸爸说他一幅画获奖了。"宁殊开心地说。

  "替我向他老人家表示祝贺啊!"我根本没有问获了什么奖,他爸那个水平,估计是获了街道举办的老年人书画大赛的铜奖吧。

  "精神病啊!有胆量你自己打电话去祝贺啊。"宁殊捣我一拳,她把手伸进我的内裤里。

  "动吧,动吧!"我咬着牙看着她,嘴里随后对她的手进行指点。

  "想得美!我还不动了呢!"宁殊把手拿出来,"对了,我爸爸说,他单位的同事总找他,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靠媒人介绍对象!"

  "回去我爸非让我看怎么办?"

  "你自己是什么态度啊?"

  "我问你呢。"

  "我觉得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拿主意"

  "你跟没说一样啊!"

  看来宁殊就差把我绑在床上,皮鞭上蘸着凉水,逼着我表态了。

  我把宁殊往身边拽了拽,搂着她说:"你想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当然想了,什么心情,说出来我听听。"

  "其实我现在挺难过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是因为我刚才说的?"

  "不那么简单。"

  "到底为啥呀,快说啊。"

  "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我是说和你在一起这段日子。你给予我的东西太多了,我却觉得自己欠你很多。"我和宁殊说这些话的确是真心的,我和任何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一旦没有了轻松也就等于情感游戏要结束了。

  "你别这么说,我这段幸福的日子也是你给我的呀!"

  "我和你不一样,你毕竟是一个身份自由的女孩子,我不行。"

  "你有什么不自由的?你都快自由得成仙儿了啊!"

  "我还有老婆,还有一个不死不活的家嘛!"

  "你想总这样下去?"

  "我试图解决过,但根本解决不了!"我若无其事地深入到本质问题了。

  "为什么解决不了?"

  "我两次提出离婚,她两次要自杀。一次吃了很多药,一次自己想跳楼,害得我在窗口守了一夜。"我皱着眉,摇了摇头,完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必须这样撒谎,依照我解决问题的程序,应该到撒谎的时候了。

  "这么严重啊!受过教育的人怎能这样愚昧。"她是在说自杀的事情。

  "所以我才有点绝望,也很难受,也不知道怎样面对你。"

  宁殊听到这里,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我用手给她擦着眼泪。我暂时没有弄清楚她眼泪的确切含义,比如是同情我,还是为自己绝望?

  "傻哥哥,你不能总这样对待自己啊。"宁殊呐呐地说。

  "那我怎么办?有啥办法!"

  "你能轻松一点吗?"宁殊不再哭了,"我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我知道这很难,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有负担,只要能常常看到你,我就满足了。"

  "只要都在成都,我们就能常见面的。"

  "你不是想回沈阳工作吧?"宁殊听到我的话,马上问。

  "不可能离开成都的,我是怕你离开。"

  "我怎么会呢!我将来找上班的地方,也要离你近点。"

  我心里想,这是我和宁殊一次非常成功的谈话。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把宁殊的头轻轻放在床边的枕头上,我伏在她身上,先是轻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把自己的舌头交给她那软的象棉花一样的舌头。宁殊轻声说想要,我说我也想要。我脱掉身上衣服,再帮她脱掉,我疯狂地在她的身上运动时,我看到她的泪水从两个眼角簌簌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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