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决定把宁殊怀孕的事情当回事,宁殊自己也不敢怠慢。
从绿岛回到酒店,她在一楼的商店里转悠。宁殊穿着一件蓝格子休闲衫,低垂着头在柜台前转悠。她偶尔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幽怨,也夹杂着羞涩和淡淡的一丝幸福。唯美主义
者一直认为,怀孕的女性是最美丽的,因为没有母亲的十月怀胎,就没有生命。唯美主义者也许是不讲道德的,因偷情而怀孕的女性是美丽的吗?这恐怕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宁殊想买验孕纸。
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来钟了,有些吃饱了瞎晃的记者,三三两两在大厅内东张西望。也有两个在商店里闲逛,他们和我有过几面之交,好象是广州的家伙吧,他们看到我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摆满印度神油和避孕套的柜台前比比划划,两个人对我哧着牙笑,样子象小狗一样。
宁殊在绿岛的小湖边时,就提到去药店买验孕纸。我说这种东西在酒店就能买到。我和宁殊打车回酒店,在路上我竟然有两三分钟一句话没有说,我是在想着的对策,可是我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已经是一种失态了。在宁殊看来,我也许为怀孕感到害怕,大脑象糨糊一样了。
我感到失态后,马上若无其事找话说,一直说的酒店大堂里。也许是话说得太多了,我明显感到缺氧,呼吸有点困难,直到宁殊低着头在柜台上找验孕纸,我的嘴才停下来。
宁殊最后把验孕纸揣在口袋里,我挎起他的胳膊上楼。
上楼的时候,我想着宁殊一旦怀孕了,如何干净利落地把她肚子里的小人儿干掉?在电梯里好象也碰到两个记者,好象是宁殊用钥匙牌打开房门,直到在房间里她脱到裤子说:"快,快,快,我先试试去。"我才把手从她的胳膊里抽出来,停止胡乱思维,推开卫生间的门,让她笑嘻嘻地冲进去。
怎么搞的?以前走路时都是宁殊挎我胳膊,现在我挎她的了,邪门儿!
宁殊在卫生间的时候,我拿起她扔在床上的验孕纸说明书。
她说怀孕,我最初很漠然,可从绿岛回酒店之后,我竟然觉得心跳的很厉害。我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我自己也感到有点奇怪。是因为宁殊怀孕的不是时候?既是在十强赛这个特殊时期,又是在沈阳我的家门口?也许,也许还是因为我终于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制造出后代了。
我拿着验孕纸看。
"HCG(人体绒毛膜促性腺)是妊娠期由胎盘产生的一种糖蛋白激素。HCG可在受孕后的孕妇尿液中检测到。在妇女受孕后一周左右,HCG能增加到5至50毫国际单位/毫升,10周就会增加到100,000至200,000毫国际单位/毫升的高峰点,12周后迅速下降,维持在5,000~20,000毫国际单位/毫升。HCG的出现是在怀孕后的孕期随着胚胎的生长而变化的,这种现象是早期检测怀孕的最好标志。"
我看这种东西象看天书一样。在我要接着看《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时,宁殊咧着嘴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右手颤巍巍地举着验孕纸说:"不好了,不好了,真的有了。"
她把纸往我眼前凑凑,指着上边的的检测线说:"看到没有,它的颜色比对照线还深,这表示已经怀孕一段时间了。"
我一把抱住她,手又摸着她的肚子,"按我说的办?"
我说的是什么,凭她理解吧。我的眼睛还盯着她手里的试纸,宁殊轻轻从我怀里挣出来,她指着试纸对我说:"咋办啊?"我半开玩笑:"试纸不会是假的吧,我看看。"我拿过试纸,左右端详一番:"哪天我还是带你上医院去检查一下,纸这种东西可信可不信的。"这是我真心想的,我也简单地算了算,宁殊怀孕是非常正常的,我认识她两个来月的时间里,几乎隔三差五就在一起。
弄明白怀没怀孕,对我来说也许是个性质问题。
我在女人这条河里趟了这么多年,除了西南交大的那个王欣用怀孕敲诈我,我所接触的女孩子,尽管频繁做爱后也忧心忡忡,可大多数女孩子的肚子都平安无事,我是习惯把握这个分寸的。宁殊真的怀孕了?我的脑海里不时闪现出一个光着小屁股,晃着小鸡鸡,踉踉跄跄走路的小孩子的形象--他是我的儿子吗?
我忽然感到自己身体的部分血肉,应该被搬运到宁殊那白皙的肚皮里面去了,就因为这块血肉,我好象和眼前这个满是柔情的女孩子真的有了关系,是那种隐约的亲情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时候,我也很自然地反思我和我老婆这么多年来的婚姻生涯。结婚伊始,我们两个意见出奇地统一,坚决不要孩子。我和老婆一度摆弄着避孕套生活,时间长了,我开始厌恶起避孕套上散发的那种淡淡的橡胶的味道,以至我后来看到气球,轮胎或者橡皮手套,闻到那种气味,我都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小弟弟。那段戴套的日子,我和老婆象两个塑料大棚的黄瓜豆角,有阳光,没有雨露,颠倒着季节,一直等到婚姻被菜青虫吞噬得千疮百孔,我也没有等到当爹的味道。
当然,后来和老婆做爱如同老婆的例假一样,一个月勉强一次。这时,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从来不想那种乳胶制品了。这种做爱的频率,精子和卵子象深夜里迷路两个瞎子,它们想见面拥抱一下,那太难了。
没有孩子的日子,我不在乎别人怎么去想。妈妈好几次打电话给我,再没有孩子,你们俩到医院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妈妈还有几次从沈阳往成都邮了一包一包的草药,说是什么偏方之类的,妈妈也把我当成病人了!
我偶尔也想想,比如说在某个周末,下班后不想回家,我上网和一个陌生的妹妹聊得如火如荼时,忽然又发现妹妹是个40岁的老爷们装的,我这个时候绝对想到家里如果有个象我一样很酷的儿子,我也许不会有这样一个倒霉的周末。我还想,如果真象妈妈想的那样,我有病呢?我天生就是个骡子呢?那么我的儿子永远就象共产主义一样,又虚无又TMD飘渺了。
所以我说,宁殊怀孕是个性质问题。我窃喜的是,宁殊真的怀孕,她肚子里蠕动的小精灵,至少证明我的精子库里不是豆腐渣。
我想这些的时候,已经和宁殊躺在了床上。
我们脱光衣服钻进被单里面,宁殊伏在我的胸脯上,我能感到她的大眼睛在一眨一眨的。
"以后不许总上网了,怀孕的话,对身体不好的。"我说。
"也不生下来的,怕什么啊。"宁殊的小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着。
我亲亲她的额头,"真不想要啊。"
"怎么能要呢?这算怎么回事啊?"她说。
"算是我们的儿子嘛。"
"你敢要?"
"你敢吗?"
我和她认识两个多月里,她只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了,她从来没有问过我老婆究竟是做什么工作,长的如何之类的。她没有给我过任何方式的暗示,让我离婚。我也没有给她一点许诺。现在我觉得,她的话有的象软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我也开始乱摸,亲她。她的头发顺着我的指缝开始凌乱。我说:"我不上去了,来,侧身,我在后面。不压着你肚子,对孩子有好处的。"不是我想换个花样,我的确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象压在她的身上,那是用一种沉重的力量迫害我的儿子。
"坏死了,傻哥哥!坏死了,你!"她嗔怪着。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叫我傻哥哥。
我们在疯狂着……房间里来过几次电话,是十六楼几个哥们找我,有的是问写了什么稿子,有的是想午夜一起吃大排挡。
我疲倦地躺在床上,宁殊把一杯开水递给我时,我说:"看来以后要少做了,对孩子有好处的。"
"不会一次都不要了吧?"宁殊睁大眼睛看着我。
"如果肚子这么大,"我用手画了个西瓜似圆儿,"那真的就不能要了。"
"那我也要。"宁殊坐在我床边,搂着我的脖子说。
"好啊,要是个女儿,象你这样贪婪就完了,我们做父母的会管不了的!"
"美的你!找你老婆给你生吧!"宁殊又转移了话题。
我从床上坐直身子,"来,把裤衩给我拿来!"宁殊每次完事都把衣服穿上,我依旧赤身裸体。她穿上衣服后喜欢坐在我的面前,睁大眼睛不停地看着我身体每一个部位,顺手还会摸两下。
"你也许会给我生个弱智儿子的。"我拍着她的肚子说。
"怎么会?除非他爸就弱智的。"
"你没看我除了抽大烟,就是喝大酒,想要孩子是要戒烟戒酒的。"我根本不相信这套歪理邪说的。我办公室一个同事,为了结婚戒了半年烟酒,孩子三岁了却还不会说话。
"我也知道的。你就在嘴上过儿子的瘾吧,我可不想当小媳妇的。"宁殊轻轻捣我一拳。
"等着瞧吧。"我说。
我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让谁等着瞧?等着瞧啥?反正我感到一丝轻松。我有点从儿子的泥潭里拔出脚来了,我知道,宁殊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证明我的一点能力外,是不可能生下来的,我自己最了解我自己的真实想法。
7
第二天上午10点多,欧阳急匆匆地来找我。
我还在被窝里,宁殊已经起来上网了,她给欧阳开了房门,欧阳一进房间就对我喊:"快起来,快起来,有大事和你商量。"
"帮我把全国记者找一找,我要发稿的。"他说。
"老板拿多少钱啊?"我在床上露着一半的屁股,开着玩笑问他。
我想,逢这么大的赛事,搞经营出身的欧阳一定又给拿个脑袋大的老板策划什么活动,然后铺天盖地地在全国发稿,造老大的声势,最后拿着各地报纸和老板骗钱。这种小把戏我也玩过的。
欧阳却板着面孔说:"靠!你知道不,鲁天压力挺大的。"
"比赛都要开始了,他有什么压力啊。"
"政治压力,这个你不了解了吧?"
"能骗到钱就是胜利,讲什么TMD政治。"
欧阳拿出一副蔑视我的神态,"靠,能那么容易?"
在欧阳嘴里,我了解一点鲁天。他40多岁,曾是美国留学归来的博士,学的是管理,却精于策划。他留学归来后在北京给人做师爷,后来跑回沈阳老家,功过秘书找到穆绥新,很快成为穆绥新的客串智囊要员。沈阳年初要承办这个大型赛事,鲁天手眼通天,成天泡在北京龙潭湖一带,最后帮着沈阳把十强赛的承办权弄下来了。鲁天不是市政府的人,也不是组委会的人,权力却很大,许多事情没有他点头,办起来准撞南墙。
"穆绥新当市长时,搞几个大型体育赛事,鲁天直接参与了策划,也很成功,但为了赛事涉及到几个亿的场馆建设费用,沈阳的市长和副市长等贪官被双归后,上边也在追查到这事了。"欧阳说。
"贪官污吏还没被抓光?鲁天天天上电视呢,估计不会有大事吧。"
"他自己总有重漏网之鱼的感觉,有点惶惶不可终日。"欧阳笑着说。
"你到底想办啥,明说啊。"我嫌欧阳说话拐弯抹角。
欧阳说,现在鲁天虽然天天上电视,但他这个人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准确行踪,手机号码五六个,只有他贴身秘书一个人能找到他,他老婆有事也得问鲁天的秘书。鲁天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整天神经紧张,他们都知道鲁天的处境,工作起来提心吊胆的。欧阳说,"我找你的任务是给鲁天减压,在舆论上减压!"
欧阳见我吃惊的样子,补充到:"要知道,我是从他身上赚钱呢,一个大型赛事二三百万啊。"他告诉我,自己和鲁天的秘书是大学同学,是这个秘书找到欧阳,让他想办法为鲁天减轻点压力的。
欧阳交代我有两个任务,一是先起草一份内参的初稿,主要讲讲沈阳承办十强赛的政治意义,他说:"比如说,沈阳市应该利用十强赛机会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之类的,应该给相关部门和鲁天以足够的信任之类的,在政策上应该给予支持之类的。"
我开句玩笑:"那么说,沈阳挖门盗洞把十强赛主场抢来的确是个阴谋?"
欧阳拍下我的肩:"有进步!理解问题接近准确了。"他说。
"内参写完咋办?"我问。
"你起草完给我就行,内参以谁的名义递给谁,你就不用管了。"
"那国内记者怎样发稿?"
"最好发一篇鲁天的专访文章,他会在文章里把该说的都说了。"
"需要多少记者?"我问。
"我粗略算一下,十五六个吧。"欧阳说,"北京、上海、广州几个大城市多弄几个新闻单位的。"
"时间和金钱是这么定的--"欧阳说,"最好在两天内就发稿。鲁天表示,大家都不会白忙活的,都有劳务费!"
欧阳一提到劳务费,我赶紧说:"钱一分不要,这钱谁敢要?鲁天有一天被搂进去了,我们拿了钱会跟着吃锅酪的。"
"我最初也这么想,但人家非要给的。"
"你请发稿的哥们喝顿酒就可以了,钱绝对不能要的。"
"那好,就这么定了吧。"
我和欧阳聊完,马上给楼上迟兵打电话。迟兵还在睡觉。
"中午聚聚,我有事情。"我说,"你把身边的哥们都喊着,我请客。"我知道,我请客是让欧阳付钱的。
"中午几点啊?"迟兵随后嘟囔一句,"哪有大中午请客喝酒的?没诚意!"
"事情很急,不能等的,快起来,12点就在酒店餐厅。"我说。
"能不能再晚点,"迟兵压低嗓门,"我昨晚写稿写到凌晨。中午要来个妹妹的!"迟兵只要出差,是不肯浪费任何一分钟的,除了写稿,喝酒,听音乐,剩下的时间就是找女孩子睡觉了。
我认识迟兵已经七年了。他的女儿四岁了,他老婆我也见过,也很熟悉,如花似玉的。有一次在上海出差,他和老婆请我吃饭,他老婆见到我就挖苦我,她喜欢说的就是,"哎……你看你,老大不小了,也不要孩子!一天竟粘花惹草,你和我们阿兵学学啊!"在她眼里,阿兵可是模范丈夫,我逗过她:"阿兵在外边有好几个妹妹呢。"她一咧嘴,"少扯,打死我也不信!"
女人好象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动物,有时候连蚂蚁都不如,我听说母蚂蚁每次回自己的洞穴时,都象侦察兵一样在洞穴里检查自己老公卧室和卫生间,张着小嘴随时准备撕咬自己的情敌,而女人却从不愿意怀疑自己的丈夫。
迟兵的老婆,让我看到女人这种动物的悲哀。这个世界她们拥有的都是什么?善良、勤劳、勇敢?傻子一样甜蜜的生活?或者受伤的小猫一样舔拭自己的伤口?
谁知道呢!
中午时分,欧阳在酒店三楼餐厅定了个大包房。
说实在的,来沈阳有这么多天了,各地哥们还没有好好坐下来喝点儿。在包房里,十五六个人谈笑风生,有人看到我身边宁殊也不时开玩笑。人到得差不多时,我先和在座的说说大致意思,我说:"有事情求大家,在自己报纸上给组委会发篇专稿,组委会想利用十强赛这个机会,好好宣扬一下自己的。大家帮个忙。"我不想把发稿的深刻历史背景也说出来。
"再有,组委会也说了,谁的亲戚朋友买不到球票的,他们会给想办法的。互相帮忙嘛。"欧阳接着我的话说。
取消了给记者们劳务费,欧阳临时发挥出买球票一说。
欧阳后来从包里拿出鲁天的一堆材料,他吃饭前就复印了20几份,分发给哥们,他们都拍着胸脯保证发稿。接下来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只有几个贪杯的不停地干着,大多数只是聊天,他们好象不想下午喝得醉熏熏地去看国家队的训练。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迟兵还没有下来,我往他房间打电话,他不接。
我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决定去敲他的门。
他住在1608房间,与他同住的是一个昆明的哥们,这哥们已经坐在餐厅里了,我说上楼找迟兵时,这哥们对我笑着说:"轻轻敲门,可别把他吓着啊。"
我真是轻轻敲的门,我等了能有五六分钟,迟兵开门时,裤子已经穿好了。
"靠,我是在突击完成任务啊。"迟兵说。
屋里果然坐着一个女孩子,大高个子,她正笑着穿衣服。不一会儿拎着小包向我们告别,款款而去。
"是鸡吧?"我问。
迟兵一边照着镜子梳头,白了我一眼说:"什么鸡啊?我刚认识的一个妹妹。"
"是高颖?"
"不是。她没在。"
迟兵早就和我说过,他沈阳有个叫高颖的女孩子,是个模特,几年前就熟悉了。
"高颖呢?"我问他。
"她去哈尔滨演出去了,去一个礼拜了。等他回来我还不憋死。"
"大白天就开始索取?不怕累死?"我挖苦他。
"我从来不想索取什么,我只是想把我的一切及时奉献给别人。"迟兵若无其事地说。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我听到一句穿着最高尚的外衣,实际最流氓的一句话。
迟兵说这样的话一点不奇怪。他读大学的时候,就是很知名的校园朦胧诗人,自己出过一本诗集,编选过一本诗集。我知道他曾是个诗人后,问他写诗的诀窍是什么,他告诉我写诗一定要敢于大胆想象,角度要刁钻,语言要精练。我记得当时依照他传授的经验,沉吟两分钟就即兴做了一首诗:中午的阳光放牧着阴谋/清冽的水/早已被风们强奸致死了/盛夏脱下少女的裙子/挥舞得如同岁月/只有男人/象时间一样被晒干……
我做完这首朦胧诗后,迟兵长时间把我当成杰出诗人一样拥抱。我也是从那时起发现,这个年代为什么把诗人当成精神病了,因为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很容易撑坏了脑细胞,导致脑神经紊乱,最后精神失常。
迟兵好在毕业后不在把写诗当成职业了。他偶尔也写,那是骗小姑娘的。他大多数时间是在写他的足球新闻之类的。疏远了诗歌,他的思维难免还保持着诗人的特性,一不小心嘴里随时也会蹦出几句名言。
迟兵见我笑他的"索取与奉献"理论,也陪我傻笑两声,随后认真给我讲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刚才没有带避孕套,我都洗完澡了,她才说忘带套了。没有套创造套也得上了!"他指指茶几说:"你看,我TMD把茶杯上的小塑料袋儿当避孕套套上了,完事后竟然掉在里面里,我撅着屁股弄半天才弄出来!"
我的眼睛看了一眼右侧桌上的茶盘,两个玻璃杯果然明光钲亮地摆在那里。
"你太TMD粗暴了吧,只有对待野鸡你才会这样的。"
"这叫粗暴?"迟兵笑着说,"我是怕把自己的病传染给她。"
迟兵有时候的幽默就在于正话反说。
我没有时间和他打趣儿了。我看到满脸得意,估计他又要讲自己做爱的细节问题了。这也是他的习惯,我不想听了,我知道欧阳还在餐厅里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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