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死别一次胜踢球十年 符宾33天病房经历与人生(3)

　　　　也许是预感到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秋天已经入过一次院的老父亲在见到符宾的一刻，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符宾心碎，这是患病两年来父亲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期间，他也离开过，去上海参加谢晖的婚礼。之前答应了谢晖，而且那段时间父亲的身体看起来还正常，所以断无不去之理。但前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却时时刻刻如坐针毡，对于谢晖婚礼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

　　　　2005年1月2日，老人的病情突然恶化，被送上了呼吸机，从1月2日到1月6日短短四天时间里，符宾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其中有一天竟然 签了两次！到了后来，主治医生已经不需要再下达病危通知，弥留中的老人随时可能会走。

　　　　第一次签病危通知的时候，符宾的手颤抖得很厉害；第二次仍然止不住地颤抖，第三次他已经镇静。他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那时的他被巨大的痛苦包围着，心里一再盘桓的念头是：父亲到今年夏天才年满七十呢！

　　　　这33天的陪护时间符宾最累的一次是22个小时没有合眼。但符宾说他不是最累的：“这两年，最辛苦的不是我，是我的妈妈，我的姐姐姐夫、妹妹妹夫，我不过陪护了我父亲33天，而他们守护我父亲两年！”

　　　　即便如同符宾所说，这33天短促若此也让他对河北省第二附属医院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四楼的血液科住院部，后来是呼吸内科的重症特护病房，那些楼梯、卫生间，因为和符宾共同经历了父亲最后的日子而非常特别。符宾熟悉那里就像熟悉自己的家。

　　　　陪护的每一天符宾是这样度过的：清晨五点以后，他从家里出来，顶着北方冬天清晨逼人的寒气，去买一份煎饼果子和豆腐脑，踏着积雪来到医院，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静悄悄的，那种寂静在他走到父亲的病床前的一刻开始有了变化，窗外的天色开始一点点变亮，病房里也开始慢慢恢复了人们为了生和减轻病痛的奔波。之前的黑夜里好似停顿了的种种痛苦和煎熬悄无声息地继续……

　　　　符宾在对这段经历进行描述时所用的语言，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文学大师。他的描述是那样的真切而到位，无须加工就能成为一篇传世之作，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心碎，造就了他对事物感知的超凡能力。

　　　　接着是开始给父亲喂早餐，观察输液，伺候大小便，大小便之后要替父亲擦身……老人神志清醒的时候还有心情跟符宾开玩笑：“我好了还想坐你的车出去吃东西呢！”这个时候的符宾总是心里最难受的。

　　　　在医院里，符宾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生命的渺小和脆弱，医院里浓缩的生活现实的残酷，给他上了人生最好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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