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武汉水平国内中等 遇北方球队脚软打广东球队来劲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11月12日10:28 体坛周报

  作者: 江船

  “白云黄鹤传千古,汉水长江会一楼。”

  这是一副无从考证出处的对联,却最贴切地反映了武汉的文化与地理特色:一个“传”字记载了武汉数千年历史的厚重,一个“会”字又准确道出了武汉四通八达的九省通衢 地域特色。在屈原、崔灏、李白、岳飞、毛泽东等的诗词里,你能感受到它;在辛亥革命、抗日战争浓墨重彩的史书上,你能触摸到它;在万里神州腾飞的经济版图上,你能看得见它。于是,武汉就被钉在了这样一个时间和空间的交错点上。

  但这不是全部的武汉,或真正的武汉。事实上,武汉也许是中国最复杂的城市,生长在白云黄鹤故乡的武汉人也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群人。

  武汉很大,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但是武汉是由三个原本孤立的城市组成的,直到现在,三镇都有自己的特色,汉口商业繁华,汉阳工业发达,武昌文教第一。所以,老武汉人之间还常分“汉口人”与“武昌人”,武昌的的士司机随便到汉口载客可能挨揍,汉口的早点师傅说起武昌的烧麦豆皮热干面也是一脸不屑。所以,武汉虽然大,但大得分散,连市中心都有好几个。

  武汉是一座很有历史感的城市,但是武汉人却更在乎现在与未来,历史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似乎并不那么重要。相传是俞伯牙相会钟子期的古琴台,屈原放逐时“行吟于泽畔”的行吟阁,乃至传颂千古的黄鹤楼,以及刻有青年毛泽东手书“离骚”的磨山石碑,在武汉虽是人尽皆知,其意义却只不过是风景胜地。但是就此说武汉人只知家长里短、不问天下之事却也偏颇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就在蛇山脚下的武昌打响,抗战时惨烈的武汉会战也光照青史。时光不足百年,武汉人身上的热血应尚有余温。

  说到武汉人的性格,同样是十分复杂。可以说,武汉这座城市的性格决定了武汉人的性格。不东不西、不南不北的地理位置将武汉造就成了中国最具包容性的城市,但是正是因为这种无往不包的性格,使得武汉在同化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同化着,于是到今天,和许多别的城市相比,它看起来似乎缺乏个性:大气不如北京,繁华不如上海,开放不如广州,闲适不如成都,古朴不如西安。武汉的人也一样,精明、大度、暴烈、豪爽什么性格都有一点,但是什么性格都不那么突出。

  这种中庸也能在武汉的足球上得到体现。论水平,武汉队在国内算得上是中等,在甲A时年年是降级热门,在甲B时年年是冲A热门;论风格,一半是北方球队的硬朗,一半是南方球队的细腻。但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年无论是在甲A还是甲B,武汉队一遇到北方球队就脚软,而一打起广东球队来就来劲,换了诸多任教练,谁也说不清为什么。

  从1994年开始,武汉队的历史可谓坎坷,头几年一直在甲B厮混,还要与同城的前卫队争夺市场,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是被视为武汉二队的前卫队转卖重庆后反而在1996年率先冲上了甲A,比武汉队早了一年。

  1998年是武汉队的高峰,那是他们打甲A的第一年,虽然在开局2胜1平后第4轮主场被大连万达打了个7比0,但武汉队最终还是获得了联赛第8。那一年中国出现了近半个世纪最大的洪水,武汉是最危险的城市,膨胀的长江和汉水变成两条“地上河”悬在数百万武汉人民头顶上。那个夏天和秋天,武汉人每天最大的事情是上前线抗洪或者到楼顶看水位,第二大的事情就是通过报纸与广播关心武汉红金龙队的动态和比赛。在长江某段堤内,一群刚从水中上来的男人屏声静气围着一台收音机收听武汉队比赛的现场直播,成为最常见的一景。而武汉队让人意外的好成绩,也成为那几个月疲惫的人们最好的精神动力。

  1999年则是武汉队最悲惨的一年,从联赛第一轮开始他们就以势不可挡之势滑向降级区。前后换了3任教练,最后一任教练科萨接手时球队已无力回天,但嗜攻成性的科萨仍排出352要求队员们每场均狂攻,于是在那个赛季最后几轮,2比5、3比6这样的比分成了家常便饭。联赛结束了,科萨与实德暗渡陈仓,武汉队又回到了甲B。当时谁也没想到,在甲B这一呆就是5年。其间自有种种曲折,既有自己的问题,也因中间有两个赛季没有升级名额。本赛季武汉队打得格外顺利,从未跌出过前两名,甚至在最后时刻还可以故意输两场来延后冲超时间。

  在中国足坛武汉队算不上突出,但是武汉以及湖北的球迷倒值得一提。在1997年大连金州十强赛时,在寒风中举着大幅国旗北上的湖北球迷就曾让戚务生大大感动了一回,据说这也是一年后大戚愿来武汉队执教的原因之一。他们固执地认为,堂堂大武汉应该有一支自己的甲A(中超)球队,并为此年复一年地支持和等待。和武汉人的热情、好闹一样,武汉球迷总能将自己的主场弄得热火朝天,2002年8月中国女足在武汉体育中心打远东四国邀请赛,能坐6万人的体育场居然爆满,让马良行都感慨:“这是我当教练以来看到过的最热情的球迷。”

  白云黄鹤代表着一种乡愁,虽然如今已远过了流行说乡愁的年代。通过四通八达的陆路、水路,荆楚的足球游子们一批批地赴远方寻找梦想:孙庆、赵立春、江晖、郑斌、闵劲、阎毅、薛飞、丁磊……等等等等,还有当年的冲A主帅殷立华此刻也漂流在外。无论有名或是无名,无论成功或是平凡,每次提及家乡球队他们总是不胜唏嘘。武汉出过不少足球人才,但武汉也流失了不少足球人才,那些飘零在外的人,在足球生涯晚年时总愿回家乡效力一阵,许多人都在等待着武汉重回甲A(中超)的一天。如今武汉队大功告成,可孙庆、赵立春等早已挂靴老去,俱乐部只能与当打之年的郑斌、江晖等接洽。“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2005年的武汉队,也许将更具有“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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