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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风暴

这是沧桑巨变的十年--记录河南建业风风雨雨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10月04日15:15 《足球·劲体育》

  -采访报道/贾蕾仕

  这是沧桑巨变的十年。

  1994年,朱亮还跟随建业队在体工队训练,他的月薪是75元,但在第二年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大钱”。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当时河南建业队到山东潍坊与青岛颐中 打一个商业邀请赛。比赛结束后,朱亮领到了500元,这对当时月薪只有75元的他来说是一笔巨款,“我当时就是吃惊啊,从来没拿到过这么多钱,我记得很清楚,当时500元是10张50元的票子,之前我的工资是75元,从来就没有拿到过一张百元的钞票。”于是朱亮跑到楼下的小卖部,把50元的钞票换成了5张100元的。十年过去他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已经有30万,但“我现在领再多钱,也都没有那时的感觉了”,朱亮说。

  1994年还有另外一个故事,那年宋琦的月工资是80元,尽管1995年全队掉了级,但是工资水平没减,1996年建业队升上了甲B,宋琦终于迎来了一个让他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时刻。1996年1月,宋琦领到了建业俱乐部给他定的2200元的工资,宋琦的惊喜是无法用言语能形容的,“这个时刻是我在建业最难忘的一天”,回到宿舍他又把工资数了一遍,然后跟同屋的队友说“现在终于可以‘裁’一下了”,河南话“裁”是“点”的意思,“裁”的感觉很爽,宋琦直到现在依然回味无穷,他说:“原来到手都是几张,现在是二十多张,可以数数了。” 宋琦当晚便打电话回家给二老报喜,妈妈辛浏兰在电话里嘱咐宋琦“你把这笔钱存好了,有了钱千万别学坏。”

  现在宋琦看好了一套138平米的房子,准备入住,可是他永远忘不了10年前他家的住房,当时宋琦家在洛阳,父母所在的矿石厂分给他们的是一间只有14平米的单房,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狭小的房间里住着父母和宋琦姐弟俩。宋琦12岁那年住进了体校,但父母依然和姐姐挤在一块儿住,10年后,他父母准备搬过来宋琦一块儿住,宋琦说:“这套房我觉得也该够我和父母及将来小孩住了。”10年,他家的住房面积也涨了10倍。10年庆典的头天晚上,难怪宋琦告诉记者,当年踢球除了爱好,也是因为房子。

  同样是1994年,胡葆森建业集团刚刚成立两周年,手下只有20个人和区区800万元的资金,胡葆森看到报纸上说河南队被江苏队看中要转让,于是他铤而走险接下了球队,那年他开着一辆不上档次的吉普,五十铃的。他说:“说实话,我当时没想到会搞上十年。”到2004年止,现在他已经有一辆奔驰、一辆凯迪拉克和一辆蓝鸟公爵王。胡葆森每次出行都会根据不同的场合选用其中的一辆,车子已经是他的身份象征。

  朱亮同样是在1997年认识女朋友仵军红的,当时家住体工队内的朱亮赢得了这名河南女排副攻手的芳心,只是当年他的钱可不多。1998年仵军红腿伤回平顶山做手术,朱亮清楚地记得他是蹭朋友的车到平顶山的,到了平顶山医院门口只花了10块钱买了一束花,然后朱亮给仵军红打了一个电话,然后问她“想不想我”,得到确定的回答后,朱亮推开了她的房门,这样的惊喜却让仵军红泪流满面,后来她甚至忘了朱亮手中还拿着花。2004年朱亮给已经成为妻子的仵军红买了一件生日礼物,是一个价值5000元的翡翠项链,只是仵军红已经过了容易流泪的年龄。

  10年前,建业集团刚成立的时候,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大楼,集团只能在郑州农贸大楼里租了三楼整整一层楼办工,现在建业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大楼,这幢楼已经成了建业集团实力的象征,而必须提到的是,现在农贸大厦的三楼成了全郑州的大厦写字楼出租最抢手的楼层,郑州商人都把这幢大厦的三楼视为好运气和好风水的象征,在这里办公能白手起家,一夜暴富,一如当年的建业。

  2002年宋琦结婚,他想借奔驰车办婚礼,恰巧胡葆森领着集团的高层在基地开年终总结会,会议期间宋琦碰到了胡葆森,当这名老队员提出借车时,胡葆森很豪爽地反问“说吧,你要借几辆”,得到的答案是“一辆奔驰就行”,胡总依然意犹未尽地说:“这几天我们不用车,你想要几辆我就都可以给你。”胡总送了一幅对联给宋琦,上联是“半边江山百里挑一”,下联是“绿茵场上众将称雄”,虽然这幅对联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但是胡总给宋琦留下了两个印象,一是“胡总很讲义气”,二是“胡总很有知识”,10年来这是第二件感动宋琦的事情。

  第一件最感动宋琦的是在1999年,这一年是10年间建业队最难的一年,也是所有球员最难的一年,当时建业队掉进了乙级,年初集团高层内部为了是否退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只有胡葆森毅然地表示了“继续搞下去的决心”,为此球队甚至没有给球员们减薪,只是扣除了工资中20%的风险金。

  这时建业在天津打乙级决赛,如果不能升级,那么接下来建业的前景将变得十分渺茫,球队解散和球员下岗是一个可以预见的事实,这种压力让宋琦和所有队员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天津,任何一场比赛都是他们生死存亡的战斗,也牵动着河南球迷的神经。一名河南球迷自费到天津观看他们的生死战,但他的钱被偷了,于是这名球迷每天睡火车站的候车室,用仅剩的钱吃面包,喝自来水,每天到场看球队比赛,最后一场取胜升入甲B的比赛结束后,所有队员和教练及这名球迷都拥在一起抱头痛哭,释放自己的压力,直到此时球队才知道了这名球迷的经历,所有人都大大地被感动了一把。10年间,河南的球迷从1994年的2000人到了现在平均一场两万,门票收入从一年20万元到现在500万,翻了25倍。

  1994年10月,刚刚毕业的杨楠被舅舅胡葆森招进了建业集团,对于这样一个幼稚、涉世未深的女大学毕业生,当舅舅的胡葆森也不知道该如何将她派上用场,杨楠来到建业后的第一份工是售楼部的接线生,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守候在电话旁边,每逢铃响时,她会用流利的普通话说:“你好,这里是金水花园售楼部”,试用期月薪500元,半年后试用期满,工资调到了1100元。

  那时的杨楠像所有不安分的大学生一样,总是给领导找麻烦,几乎还没到一个月她就开始磨着胡总给换工作,拗不过她的纠缠,胡总把她调到了销售部,但是杨楠很快就做了平生第一套商品房销售,但让杨楠记忆深刻的是,“这是一笔亏本生意”。

  当时集团的规定是购房者需要“50%的首付,按揭剩余50%”,但急于“开张”的杨楠竟然给这名购房者擅自开出“付20%的首付,按揭80%”的优惠,售房部经理当场表示不同意,但好强的杨楠“越级”找到了胡葆森,胡葆森看到又是她的麻烦事,头都大了,碍于亲情不得已同意了她的要求。但杨楠后来没把剩下的钱要回来,她的第一笔生意亏本了。

  1997年杨楠恋爱了,1999年结了婚,2001年她成了副总,2004年的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男孩,她的基本工资也涨到了6000元,翻了10倍,她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磨着舅舅要换工作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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