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双也败下阵来了。有人说,这一败,让中国乒乓球队赛前“保四争五”的目标成为空想,也导致了一面旗帜的倒掉———即使不算作倒掉的话,也已感受不到昔日旗幡飘飘之下的群情激昂。
其实,倒掉就倒掉吧。再竖起来不就完了?美国篮球这面号称永远不倒的大旗不也在不久前的世锦赛上被各路好汉撕了个稀烂?在一种神经比较松弛的状态下,以一种比较宽容
的心情来看待这样的“倒掉”,我们会发现,这究竟是无关气节和大义的问题,没有谁规定它必须保持一种始终直立的姿态,当然,如果这样会更好。
多少年来,中国乒乓球队一直被视为某种象征。由于镌刻下了太多的辉煌,它不可避免地承载起了一些或许原本并不属于乒乓球运动本身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容忍中国足球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浇灭我们的热情,却无法直面乒乓球队哪怕只丢失了一块金牌的结果的原因。对于国人而言,仿佛只有当年蔡振华率部囊括世锦赛全部7枚金牌的历史时刻,才当得起我们发自内心的一声喝彩,才当得起我们情不自禁的一个微笑。
习惯了一骑绝尘的潇洒,我们几乎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里不是竞技场,而是中国乒乓球自顾自表演的舞台。台下,趋避的眼神越来越多,而我们,则在一万次的陶醉于自己的快感。月盈则缺,有时我甚至会替我们的乒乓健儿感到无奈———和自然规律作抗争的精神固然很值得嘉许,但是否令他们有些疲惫?而当追求已到极限,动力又还有多少?
于是这又引申出了一个关于“求败”的问题。大家都说中国乒乓球队是名副其实的“独孤求败”,如果单纯地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一次失败应该使他们得偿所愿。但有趣的是,得偿所愿后的舒心半点没见着,反倒要频繁地去应付那无数惊恐的目光和一些责怪的声音。名副其实的“求败”,终于成了名不副实。
我真的没觉得乒乓球队这次兵败釜山是一个多大的罪过。对乒乓球这项运动来说,打破垄断意味着更大的繁荣;对中国乒乓球队来说,既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真正对手,又找到了新的精神支点———谁说酝酿复仇的过程不是竞技体育最具魅力的部分之一呢?
最后要说一句:绝对不要去怀疑中国乒乓球队的精神。备战亚运会时挥汗如雨的场面让我们懂得辉煌背后的真正内蕴。而除了失败本身不可辩解的一些原因之外,这一败的附加含义在于:它让我们重新学会了期待。
许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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